劉方氏走過來,有點不確定地問:「妹子,這是你、你兒子?」
米味:「是呀,嫂子你他小寶就行了。」
劉方氏心驚訝了,過後趕再次道謝:「妹子,剛剛可太謝謝了,要不是小寶,我家這皮小子非得進醫館不可。」
「舉手之勞,嫂子不必太過客氣。」
「妹子你快進來坐,喝杯茶。」劉方氏太過客氣,不容米味拒絕,拉著人進了門,給兩人倒茶喝。
「妹子,剛剛可給我嚇得心肝兒直,我還以為我家這皮小子今兒個必然要斷斷腳,哪想到被你家小寶救了,你家小寶可真厲害,我眼前一花,就見他飛上牆頭給人救下了,我差點以為我眼花了。」劉方氏稀罕地了米小寶的小手,讚歎道:「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人能飛呢,跟戲文里說的似的,這是如何學的?」
劉二郎聽到此,搶著說道:「肯定是拜武林第一門派,有個厲害的武林高手收了小寶當徒弟!小寶,你是什麼門派的?你的師傅是何名號?」
米小寶:......
米味:......這孩子,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就你話多!」劉方氏氣得又去擰他的耳朵,「你給我閉!」
劉二郎委屈地耳朵。
米味解釋:「小寶從小是在寺廟裏長大的,寺廟裏的武師傅們教他練武,所以他有點手。」
其實也不是如此,寺廟裏的僧人們教的都是一些強健的基本功夫,真正教小寶武功的是一個了棄的和尚,了棄是個很有故事的僧人,誰也不知道他從哪裏來,他上又發生了什麼,他很沉默,很和人說話,但他一武功特別厲害,輕功也是出神化,米味一度以為地球引力在他上不起作用,簡直顛覆了的科學發展觀。
了棄對人很平淡,但不知為何很喜歡米小寶,發現米小寶對武功一途很有天賦之後,便開始認真教他,小寶的輕功就是他教的。
「原來如此。」劉方氏解了心中的疑,大的寺廟裏的確有武僧,會功夫不足為奇。
劉二郎聽到此卻幻滅了,「沒有門派嗎?都是和尚們教的?」
劉方氏氣得要去找棒槌,嚇得他再也不敢說話,只是一雙眼睛幽怨地看著米小寶。
米小寶覺得這個哥哥很奇怪。
劉方氏聊開了,不免就問及私事,「妹子,你們家就你們母子兩嗎?小寶他爹——
劉青雲一直坐在一邊沒說話,此時才不贊同地出聲打斷,「娘——」
劉方氏拍了下,歉意說道:「妹子你別介意啊,嫂子我就是說話不過腦子,嫂子沒別的意思。」
米味卻不在意,獨一人帶著個孩子,又是這樣的封建社會,難免會被人問及這問題,也沒什麼好避諱的。
「家裏就我們母子兩,孩子爹生病去世了。」
這是在下山的時候就想好的說辭,說不出孩子爹的任何信息,總不能跟別人說也不知道孩子爹是誰吧?還不如假稱孩子爹去世了,這樣人家就不會多問了。
果然,劉方氏一聽立馬出惋惜憐惜的神,可憐見的,還這麼年輕呢,孩子還這麼小男人就去了,這日子該多難過啊。
米味配合地出個「我年紀輕輕的死了男人我很悲痛無助但為了孩子我要堅強地活下去」的表,堅強地道:「沒關係嫂子,我帶著孩子過得好的。」
劉方氏附和:「可不是,你有手藝,你做的飯糰可真好吃,你們母子兩一定會過的好的。」
又寒暄了一會,米味拒絕了劉方氏的熱吃飯挽留,帶著米小寶回家。
米小寶從剛剛開始就沒說話,這會兒待在米味的懷裏也蔫蔫的不說話,只默默地把頭靠在肩膀上。
難得見他這樣蔫,米味蹭蹭他的臉,「怎麼了?不高興了?」
小傢伙小胳膊摟得更,小眉頭也皺起來,「娘,我爹生病去世了?」
米味腳步一頓,沒想到小傢伙把方才的話聽進心裏去了。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問過諸如「我爹是誰」、「我爹在哪」的問題,一直以為他不知道爹是啥意思,所以也就沒有給他特意解釋過。
「寶寶,你知道爹是什麼嗎?」
米小寶鼓了鼓,不滿自己娘把自己想的這麼笨,他已經長大了,是個懂事的孩子了。
「我當然知道!每個小孩子都有爹的,有爹有娘才能生出小孩。」
米味:喲嚯,不得了啊,連這個都知道!
不聲不響的就這麼了嗎?
唉,孩子大了,看來這老母親不得不跟孩子說說他親爹的問題了。
孩子還小,對爹有種天然的期待,自然不能隨便說他爹死了,萬一讓小孩兒的心理健康到影響就不好了。
「寶啊,其實剛剛娘說的不是真話,其實呢,你爹並沒有死,只不過娘也不知道你爹在哪裏。」
米小寶聽到爹沒死眼睛亮了起來,隨後又急了,搖了搖米味的脖子,「怎麼不知道呢?」
「娘……娘當初在山裏迷路了,然後就找不到你爹了,所以娘也不知道你爹在哪。」
米小寶想到之前娘經常在山裏迷路,輕易便相信了這個說法,娘總是不認識路,經常需要他陪著才能從山裏出來,怪不得能把爹爹搞丟了。
爹爹也是,怎麼就沒找到娘呢,他每次都能快速找到娘的位置把娘帶回去的。
米小寶臉上的表,怎麼說呢,高興中帶著失,失中帶著無奈,無奈中又帶著譴責,富得很呢。
米味差點被他逗笑。
吃午飯的時候,食也沒讓小傢伙忘卻他爹,一邊埋頭造飯,一邊不忘問他爹是什麼樣子,「我爹他好嗎?他厲不厲害?他長什麼樣子啊?」
米味:......早知道剛剛就不說失散了,應該直接說自己失憶了,這樣就不用回答這小子的問題了。
但看著小傢伙眼中的期待,米味不好改口,也不敢說他爹壞話,只好著頭皮誇讚那個素未謀面的孩兒他爹來。
「你爹長得很好看。」米小寶這小孩一點也不像,估著是像他爹吧,那他爹應該不醜的……吧?
果然,這麼一說,小崽子的眼神便亮一分,催促米味繼續說。
「……你爹、你爹他力氣很大!」這小子生下來就力大無窮,肯定不是傳的,那他爹應該不是弱不風的類型吧?吧?
米小寶快活地甩起了小短,「跟我一樣呢!我也力氣好大好大的。」
「娘,還有呢?」
「你爹、你爹他、他武功超群!」米味心虛地鼻子。
應該吧?小傢伙的武學天賦這麼高,應該不會是基因突變吧?哎呀,反正隨便吹,小傢伙也不知道對錯。
吹就對了。
「娘,爹跟我一樣的,了棄師傅也說我是天才!」他可不是個簡單的小孩!
「娘,還有呢?還有呢?」
「嗯......」米味苦惱地揪了把頭髮,最終絞盡腦地才想出來個小傢伙一定會喜歡聽的優點,「你爹他特別能吃!一頓能造七八碗!」
應該能吃吧?不然怎麼會生出小頭這樣的小飯桶呢?又不能吃,肯定是怪他那爹能吃所以才傳的。
「哇——」米小寶眼神中突然充滿了敬佩和崇拜,「比我還能吃呢,爹可真厲害!」
米味:.......你這崇拜的點是不是有點奇怪?
「娘,那我們要去哪裏找爹?」米小寶一副躍躍試的表,好像恨不得立馬就去找他爹。
米味給小傢伙碗裏再次添上飯,嚴肅拒絕回答,「你今天的問題太多了,小孩子問太多問題會禿頭的,快吃飯睡午覺去!」
小崽子了自己的小頭,選擇了沉默。
見他聽話地不再問了,米味心裏暗嘆了口氣,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連那個人長什麼樣什麼名字又是何方人士都不知道,又到哪裏去找這個人?
茫茫人海,想找一個陌生人,何其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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