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你小子又說跑偏了,這些事兒讓鬼瞳慢慢了解,一下子灌輸太多不他明白不過來,還會產生一些偏見影響日後的判斷。」刑玉路出言干預道。
段興笑著撓了撓頭:「也是,回頭跟你慢慢說,總之咱們有啥事兒聯繫戰略部就對了,他們屬於核心機關,是自然科學研究院領導們的直屬機關,歸他們直接領導。戰略部有個部門報搜集科,這個科室人員眾多,和你認識小馬不是一回事。
這個科室人員之多超乎想像,屬於特類的,但專業就差了許多。他們很多都是普通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為誰效力,知道有人發錢。我才估計也因為拆遷才注意到這個村子,發現了一些端倪,從而調查了一些報送到了咱們這裏的。基本就麼個況,不過你要注意,這些特畢竟不專業,報不可完全相信,即便是戰略部專業人士的報也不可以命相托,唯一能信的過的,除了自己和兄弟,就只有自己手中的傢伙了。」
車子在大街上飛速行駛,現在不是上下班的點兒,所以路上並不擁堵,大約一個小時后李志明等人就到了東部開發區。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鄭日在車上罵罵咧咧了一路了,邊的小弟不斷地勸鄭日消消火,但隨著電話怎麼也打不通,他心中的烈火好似又加了一把乾柴,燒得更旺了。東部開發可是大事兒,雖然現在領導幹部的績不以經濟作為唯一評判標準了,但GDP還是潛在的政績評判標準,而增長最快的辦法還是房地產的開發。
鄭日心裏清楚,自己是借了佟家的勢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這等對佟家大好的事,鄭日自然是鞍前馬後責無旁貸了。這幾年的房地產市場泡沫程度越來越明顯,有些地方炒得虛高卻快速回落,起伏巨大不止,這是要崩盤的前奏,只是政策上在苦苦支撐罷了,畢竟這是支撐全國經濟的主導行業。
鄭日不懂這些,他就知道只要和房地產牽扯上的買賣都賺錢,自己作為佟展鵬的黑手套得到了足夠的照顧。水不流外人田,先前剛剛強行搶奪下來的沙場,現在將作為沙子的唯一供應商。另外拆遷如果搞好了,那也有無窮無盡的油水可撈。當然,這裏面也有佟展鵬的一杯羹,只是賬面上看不出來罷了。
佟展鵬說過,拆遷必須要快,拖得越久財政上越會吃。鄭日雖然聽不懂,但卻記住了要快這一點。這次補償款給的還是很給力的,中間的貓膩也不多,所以拆遷中能用到鄭日的地方幾乎沒有,而且政策照顧,提前搬走的還有經濟補償獎勵。可只要是拆遷就有釘子戶的存在,有些是的確有苦衷,有些則是要錢不要命人心不足蛇吞象之徒。
在鄭日看來,這些人都是惡人,惡人自有惡人磨。鄭日的拆遷絕對算得上暴力拆遷,一點也不靠威利,上來就是暴直接的手段。以往旁人的拆遷中,還有人靠著潑油漆扔大便放蛇等招數迫堅守的拆遷戶離開的,鄭日卻是直接讓小弟衝進去打砸燒搶。也多虧佟展鵬罩得住,否則鄭日不定折進去幾次了,也因此鄭日的江湖地位也隨之再度扶搖直上。佟展鵬對此既頭疼又欣,他自詡是劉皇叔,而在他看來鄭日就是個看似魯莽、實則中有細武勇無比的張翼德。
拆遷阻不多的況下,鄭日就放鬆了警惕,加之前幾天在酒吧出的事兒,讓他全神貫注的找讓自己吃癟的那對兒男,所以這幾天的心思就沒放在拆遷上。不過前幾天手下馬仔給自己打電話說,拆遷一個老宅子的時候到了阻礙,鄭日本來以為是什麼祖宅之類的,結果手下人說因為宅子鬧鬼,村裏人講拆了這宅子全村都不得安生,所以才阻礙拆遷的。
鄭日先是臭罵了手下一頓,然後說務必要在月底前拆除。今天被佟展鵬給點了一下,於是鄭日就想打電話詢問一下,結果打了一圈電話,負責拆遷的那幫人一個也沒接電話的。鄭日當即就惱了,帶著十幾個人就殺了過去,路上罵罵咧咧說到了地方非得他們好看不可。
不是冤家不聚頭,鄭日到了黃家村剛剛下了車,不遠就開來了一輛桑塔納,車上下來的司機不是旁人,就是那天「襲」自己的那個男人。鄭日頓時興了起來,看來真是老天爺開眼啊,自己找了半天都沒找到的人,現在自己送上門來了,這不等著自己呢嗎。
「看見那個開桑塔納的了嗎?上去弄他,弄死了算我的。」鄭日一揮手,手下馬仔當即就上去了。
李志明把車子停在了村口,準備先調查一番再進,畢竟據報,還有兩個人活著,先找他們問問況以便更加安全的進那個古宅。李志明早就看見了,在村子裏,停著三輛汽車,打頭的是輛卡宴,後面則是一輛森林人和一輛漢蘭達。
他不由的奇怪,這拆遷款還沒完全下來呢,車又不像是新車。這三輛車子的檔次可不賴,這村子行啊,估計拆遷款更是不能要了。
停好車子,李志明也沒多想和段興一併繞到了後備箱,開始檢查槍械和裝備。在自然科學研究院辦事兒有個好,那便是可以在一定範圍明火執仗,槍械什麼的不用藏不用擔心,遇到危險可自由變通的執行,想開槍就開槍,即便是在人群當中。
按照段興所介紹的,應該是只需在事後彙報給戰略部,再由戰略部通知公關部,公關部自然會有人抹去一切錄像封殺各方面的消息來源,把事儘可能的控制起來。即便失控,沒有錄音錄像資料,也會被水軍功洗地,畢竟現在是個無圖無真相的年代。
三人決定留下段興看管裝備,然後由有富偵查詢問經驗的刑玉路和李志明前去探查。刑玉路本來在車上打盹,車子停下后才緩緩下了車,雖然一路平坦,但還是要簡單查看各個裝備是否出現問題,畢竟這次行中他們帶著炸藥呢。萬一有安全患,那可是車毀人亡,別管是段興還是刑頭亦或是李志明,一個都跑不了。
下了車刑玉路就覺得不對勁了,不遠有十來個膀大腰圓的漢子罵罵咧咧的朝他們走了過來,一看那樣兒就不像好人,臉上都掛著相呢。刑玉路不由得警戒了起來,手慢慢的向了腰間的手槍,莫非他們是黑雅的人?不該啊,黑雅雖然從來不擇手段不忌口,可也不會選擇這麼次的混混啊。
那幫人走了幾步,然後齊齊的停住腳步,隨後倒退著離開了。刑玉路看到他們的目中帶著驚恐和膽怯,一個個把厲荏表現的是淋漓盡致。刑玉路扭過頭去,段興正在提著一隻m16探出半個子向那邊看,估計是那幫人也見到了段興手裏的傢伙。
段興放下了槍械,撓著頭問道:「刑頭,那幫人是幹啥的?」
「不知道啊,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刑玉路也疑道,隨即又說道:「段興,一會兒看好車子上的裝備,萬一不對可以開火全部擊斃,總之小心著點。對了,炸彈數據都還穩定吧?」
「穩的,刑頭。」李志明關閉了後備箱,從車尾繞了過來說道,他也朝著那幫退去的人看去,遠遠地他並沒有發現鄭日的影,不過即便看到了也不定能認出來。當時黑燈瞎火的,李志明究竟打了什麼人他也認不出來了。
與之相反的是鄭日,他把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同樣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這三個人中的一人正是當時對自己的手的那個。他是對李志明恨之骨,當時酒吧的監控錄像他看了無數遍,李志明的樣貌早就刻在了他的心裏。
鄭日雖然傻打傻拼,靠的是夠狠夠猛後臺夠,但畢竟在本市混了一陣了,孬好不計有點關係。那天沒追到他們就去調了停車場的錄像,發現李志明是坐著一輛桑塔納來的。查那個桑塔納的車牌號,結果關係聲稱並沒有這個車牌號,如此鄭日就推斷,這不過是一個沒有背景的,來酒吧里強行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罷了。
其實按照鄭日的推斷也沒多錯,第一月酒吧不算是很高檔的娛樂場所,其次只不過開了輛桑塔納,還是個假牌照,李志明個頭不算高,格也不壯,渾也沒見幾個名牌服。這樣的人不是,又是什麼?
可如今鄭日有些傻眼了,這不是窮,而是江洋大盜過江猛龍啊。混社會的有一把五四就能稱王稱霸了,剛才小弟們衝過去的時候,他明顯看到那個個子不高的乾瘦男人向了腰間,約出一個槍柄來。而最恐怖的還是後面那個又高又壯的,在酒吧的監控錄像上,他應該是跟打自己的男人是一起去的,而他剛才從後備箱裏拎出來一個長槍。
鄭日就是再沒文化,也知道那是自步槍,一梭子掃過去別說是十多個人,就是再多點的兄弟們也不頂用。這幫人到底是幹啥的,自己是混江湖的怎麼不知道本市來了這麼一幫猛人,難不他們是來做大事兒的?
「哥,那幫人有槍。」一個沒眼力價的手下哆嗦著問道。
鄭日掄圓了給了那人一掌,丟下一句話就上車了:「老子沒瞎,撤!」
一眾人上車了,連李志明他們的車都沒路過,找的村子另一頭的土路離開的,黃土滾滾揚長而去。
段興撓著頭看著那幫人,自顧自的嘟囔著:「怎麼這就走了,難道是遇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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