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覺我的靈臺之上有水滴的聲音，節奏很強，把我從沉睡中喚醒。

我的嚨跟被火燒了一樣，「水，水......」我本能地發出聲音，但聲音卻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漸漸地，我耳邊出現嘈雜的聲音，慼慼促促的好像有很多人在說話，但說什麼卻聽不清。再仔細聽，裡麵好像又夾雜著淒厲的哭喊聲，就像很多人在一起哭鬧一樣。

「有，有人嗎？」

我艱難得張開乾裂的，吧唧吧唧。這時，竟聽到一個有別於耳邊聲音慼慼促促聲音的腳步聲，正朝我的位置走來。

「你小子終於醒了！」一隻纖細有力的手拍在我肩膀上，乾淨、甜的聲音沖我喊道。

聽到這聲音，我這心裏麵呀瞬間踏實了許多。

說來也奇怪，這聲音一響起，那些熙熙攘攘的聲音也頃刻間消失不見了。

「喝水是吧？起來。」

說話人用纖細而又有力的手臂將我環腰抱起，我斜靠在上，覺到有溫熱的嚨，腔，腸胃，擴散到五臟六腑，瞬間覺渾上下舒坦了許多。

我勉強睜開眼睛，看到麵前一張悉的白皙小巧小臉兒。

臉上緻的五正擰在一起，輕皺著秀眉看著我，深棕的大波浪捲髮低垂在若若現的白深V領裡。

「這小子是誰呀？艷福不淺啊！」

「誰說不是呢？平常我們冷冰冰的院花居然親自給他喂水。」

「他，他居然躺在黎然的溫鄉裡......」

「你！趕乾你的口水吧，都滴我頭上了！」

我聞聲去，正看到幾個二十齣頭的小夥子杵在門外，探頭探腦地朝我們張。

「我說黎然，好久不見，來啵一個唄~」

我手就要去抱黎然，黎然卻趕站起來，著傲人的脯麵不快地對我喊道：「啵你個大頭鬼！都昏死過去這麼多天了，怎麼不幹脆死掉算了，免得拖累別人。」

我抬手指了指門口，黎然著腰向門口去，嚇得那群年輕小夥子「嗖」的一下全都回了腦袋。

「嗬嗬，這麼久不見魅力不減當年啊。」我歪著子半坐起來。

「都什麼時候了你小子還改不掉你那無賴的德，說你是當兵的，誰信啊？」

我趕給他做一個停止的手勢，「我這抗洪救災還不英雄啊？我還救了一個人呢！一個黃服的男人，他人呢？」

我轉頭到尋找，「還有小二黑，怎麼樣救著了嗎？」

黎然一邊削蘋果一邊說，「看你這樣算是沒事兒了，小二黑水好自個兒遊上岸了，還連帶救了你們倆呢。

那天你和那黃男人昏迷在岸上，大壩決堤，要不是小二黑看到你們倆，把你們倆拉到高，你和那黃男人啊，就算是壯烈犧牲了！」

黎然把蘋果塞給我，白了我一眼，「二黑肋骨斷了一，在七樓骨科病房躺著呢，那個黃男人呀，沒心沒肺的，第二天醒過來就不告而別了。」

「不告而別？我還想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他昏迷時候我們想要聯絡他的家人，可是找遍了他全也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證明他份的東西。不過，我們在他的右手手臂上發現了一條龍形紋，不知道和他份有沒有關係。」

「龍形紋......什麼樣的龍？」

黎然轉遞給我一杯溫水，「還能有什麼龍？龍不就長那樣唄！」

「是，是，人也都倆眼睛一鼻子！」

「我昏迷多久了？」

「兩天兩夜。」

這時，醫院裡的電視機開始播報新聞：本次特大洪災，是一次重大的自然災害，給幕城市造了近千萬的經濟損失和3000餘人的人員傷亡......

「當初我不顧爺爺勸阻，非要離家出走去當兵。那時也是意氣用事，隻想要學得一些拳腳功夫，揍扁那些說我沒爹沒娘，罵我是野種的人！現在練得一本事，可還是像螻蟻一樣沒用，救不了大家。」我長嘆一口氣。

黎然走近我坐下，抓住我的手，「你想證明自己給爺爺看我知道，但是當兵乾的事兒實在太危險了，答應我，申請退伍好嗎？回去跟爺爺認個錯，爺爺會原諒你的。」

我忙向後，「嘿！別的事兒都好談，這事兒想都別想！」

我順勢雙手抱頭躺著，看著黎然不屑地站起，手就朝我腦袋瓜給了一掌，然後拍了拍白大褂夾著病曆本麵無表就想走。

「黎醫生，你別打完人就想走啊，醫生說我這兒什麼病啊？至讓我死得明白。」

「肺出，下次記得多憋一會兒直接嗝兒屁了，免得給我找事兒。」

「剛才還那麼關心我的樣子，現在就詛咒我嗝兒屁，人真是善變啊！咳咳咳......」

黎然看到我激烈的咳嗽起來，拿起病例本擋著臉笑。

「去去去！你一個心理醫生杵在我這肺出的病房裡幹嘛來了？走走走！」我手不屑的扇了幾下。

「你！」黎然瞪大眼睛咬牙切齒，輕哼一聲走到門邊「嘭」的一聲就把門給甩上了。

想到昨晚鑽進我背裡的那些如寄生蟲一般的紅細線，我就渾難。

這時候查房的護士進來了，「護士小姐，我的背沒問題嗎？」

護士奇怪的看著我，「應該有什麼問題嗎？黎醫生專門打過招呼，給你做過全檢查了，除了肺出沒有其他問題，別自己嚇自己。」

護士走後，我了，又覺了一下，發覺確實沒有任何不好的覺，心裡竊喜，估計是我看錯了！

夜幕降臨，我躺下閉目養神。

「還我命來！」

「我死得好慘啊......」

「債償，拿命來！」

「嗚嗚嗚嗚嗚嗚......」

那些莫名其妙的聲音又一次充斥在我的大腦，這次我聽清楚了，頭疼裂，彷彿邊有好多好多人正圍著我。

他們尖利地尖著，嗚嗚地哭泣著，惡狠狠地罵我，都要來跟我索命。

「啊——」

當我大汗淋漓被驚醒的時候，世界忽然安靜了，我的口劇烈地上下起伏，手掉額頭上豆大的汗珠。

原來是噩夢。

我輕輕躺下，睜著眼睛睡不著。

不一會兒，那些鬼哭狼嚎的聲音又出現了，索命之聲不絕於耳，我能覺到他們的痛苦和歇斯底裡。

這使我到更加奇怪了，難道我被怨靈纏了不？話說我這麼正直的人，一輩子沒有害過別人，也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會有怨靈找我索命？

聲音擾得我急火攻心，彷彿大腦裡每神經都被撥了一樣，隨時都有可能崩斷。

臨近天明，這些聲音非但沒有減退的跡象，反而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吵雜。

我捂著耳朵在床上翻騰，這一切都在告訴我：

這，不是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