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悉的床榻上，羅寄風奄奄一息，的手中握著一把匕首，正朝著自己隆起的腹部劃去，聽見聲音，緩緩地轉過臉來，向雲夢牽。

「母親......我來了，兒來了......」

雲夢牽衝過去，一把奪下母親手裏的匕首，急道，

「母親，您這是要做什麼？」

羅寄風朝著勉強勾出一抹笑，聲音虛弱的幾乎聽不見：

「母親、母親不想就這麼走了，弟弟妹妹可以留下來陪你，不、不能讓你孤單......」

雲夢牽的淚水瞬間如決堤的洪水，卻忍道：

「母親，我誰也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

將母親的手在自己的臉頰上，卻是一片冰涼。

「姑娘，快讓我看看吧。」

後，婦人跟了進來，那男子將門關上，守在了門外。

婦人先是為把了脈，又查看了的生產況，最後手在隆起的腹部上按了按。

雲夢牽急切地問道：

「怎麼樣了？」

婦人面難：

「孩子還活著，只是太大，夫人力又消耗過多，以目前況來看，生不下來。」

「生不下來？那結果會怎麼樣？」

雲夢牽急道。

「結果會......」

婦人不忍地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羅寄風，

「一兩命。」

「不，求求你，救救我母親，一定要救救。」

雲夢牽抓著婦人的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淚俱下，

「我只有，只有！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床榻上的羅寄風似是已經預料到這種況，吃力地扯住了床邊雲夢牽的袖，卻是朝著婦人道：

「幫我......幫我生下來，我要這個孩子......」

「不......」

雲夢牽哭喊著，跪在母親邊，握住的手，

「母親，我不要什麼孩子，我只要你，我不能沒有娘......」

「牽牽......」

淚從眼角落，羅寄風虛弱得已經快發不出聲音，卻還是堅持著，

「你聽娘說，娘自己知道，娘撐不住了。人總是要死的，就算娘活著，也陪不了你多久......可是弟弟妹妹就不一樣了，他們能一直陪著你，給你送終......你便不用承擔失去親人的痛......」

「我不要，我不要......可是我更不能承失去娘親的痛啊......我要娘，我只要娘......」

「牽牽......」

「什麼都別再說了......」

雲夢牽撒開母親的手，轉對婦人堅定地說，

「救我娘，孩子我不要！」

婦人為母倆的容：

「這位姑娘，我只是略懂醫，只能試試。」

「好，我相信你。」

雲夢牽退到一邊，只見婦人拿出銀針，在母親的幾個位上施了針。

又拿出一粒藥丸，給母親服下。

最後拿出剪刀，在火上烤了烤。

「夫人，忍住疼。」

羅寄風點了點頭，便覺下一陣痛楚。

此刻剪刀剪開皮的痛，與人生產時的陣痛相比，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夫人，剛剛我給你服了回丸，現下可覺有些力氣了？」

羅寄風試著握了握拳，點頭。

「那好，我說用力，夫人就用力。」

婦人表堅毅，

「一二三，用力......一二三，用力......」

如此反覆了幾次，不知道在婦人第幾次喊話的時候，母親最後使出了一大力，之後頓覺舒暢了。

隨後，一聲清脆而響亮的嬰兒啼哭，響徹傾園。

「夫人，是個男孩，看這樣子，怕是足足有九斤重！」

婦人將男孩抱到羅寄風面前，臉上終是現了笑容。

羅寄風長舒一口氣，卻是轉臉向雲夢牽：

「我的寶貝兒，有人陪你，娘心安了。」

雲夢牽一把抱住母親，喜極而泣：

「娘，我有娘親就夠了......不過還是要恭喜娘，添了一個兒子。」

母倆相擁而泣之際，婦人已經將孩子包裹好，只是端詳了半天，眉頭卻擰在了一起。

覺到婦人的異樣，雲夢牽起問道：

「怎麼了嗎？」

婦人沉片刻，終是搖了搖頭，將孩子放到了羅寄風側，道：

「無事，我只是擔心夫人的子......」

言又止，轉而從藥箱裏拿出一顆藥丸，給羅寄風服下，

「這是固元丹，有補益氣之效，夫人剛剛失過多，眼下雖是止住了，但夫人被這孩子拖得太久，日後定要好好調理才行。」

羅寄風想起向婦人道謝，卻被婦人按住了，

「夫人不必多禮，這盒固元丹夫人拿著，接下來的幾天，定要日日服用才行。」

雲夢牽連忙跪下來叩謝恩人：

「小多謝夫人出手相救，今夜，是夫人與公子將母親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夫人和公子的大恩大德，小沒齒難忘......」

想了想，從頭上拔下綰髮的金釵，高舉到婦人面前，

「這是小上最值錢的件兒，送於夫人，就當是個信，日後不管夫人與公子有何難，只要小能幫上忙的，一定在所不辭。」

婦人看著眼前的姑娘，十四、五歲的模樣，裳還著，沾滿了泥漿。

雖然狼狽，卻無法遮掩那絕世的容，尤其一雙眼睛，清澈而明亮，人心弦。

忙扶起雲夢牽，笑道：

「姑娘不必掛懷，我雖學藝不，但學習醫本就是為了救人，本分而已。」

將金釵往雲夢牽手裏推了推，又道，

「這金釵姑娘留著，日後如若有事，我便來這上將軍府尋你，可好？」

上將軍府......雲夢牽環視著悉的房間，搖頭：

「日後......」

雲夢牽想到了前世，母親去世之後的兩日，便是與定南王的大婚之日。

父親怕婚事有變，執意讓先大婚，第二天才為母親發喪。

可既然讓重生，還會嫁給定南王那個惡魔嗎？

答案是否定的。

母親活下來了，還有了弟弟，必須留下來保護母親和弟弟。

否則，以母親那不爭不搶的子，柳姨娘必然不會讓母親好過。

「夫人拿著吧，這是小的一片心意。夫人若不收，小恐怕會夜不能寐。」

雲夢牽沒有說日後會如何，因為重生而來，還沒想好，日後要如何。

婦人見堅持，便也沒再推拒，打趣道：

「好吧，為了能讓你睡個安穩覺，我收下你的這片心意。」

「夫人，不知小有沒有這個榮幸，敢問您的名諱......」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一陣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