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本是道教聖地,武后年間因崇佛,封了嵩山爲神嶽,在山中各峰興建寺廟,一時大有佛教蓋過道教的勢頭。等到武后去帝號,以則天大聖皇后的份下葬,那些佛寺卻並沒有到株連,民間香火照舊鼎盛,可原本稍有些冷清的諸宮觀卻迎來了比從前更多的達顯貴。
所有宮觀之中,建於隋初,北臨峻極峰,宮院數百間的嵩觀,自然是最得天獨厚的。想當初高宗親祀嵩山之際,就曾經住過嵩觀,一時嵩觀名聲大振,前後幾代觀主都是朝廷敕封,長安的達顯貴往來不絕,宮院年年整修,越發顯得宏奇峻偉。
這一日的嵩觀中並沒有多香客,大雨過後,後觀專爲往來香客闢出的舍也是冷冷清清。司馬黑雲由知客道人帶著一路從大門進來,等到了自家主人居住的舍外頭,眼見得一個同伴迎了過來,兩人簡短談了幾句,他就謝過了知客道人,隨即下上的蓑斗笠,跟著同伴一路到了中間那舍的門口,待通報後便進了門去。
居中的主位上,此刻正盤膝坐著一位穿道袍,鬢髮霜白,下頜飄著幾縷長鬚的老者。乍一看那髮,老者彷彿有五六十的年紀,但細看其面龐,卻是相貌清奇面紅潤皺紋寥寥,一雙眸子閃爍著湛然神,彷彿又只四十許人。見司馬黑雲趨前行禮,他就含笑問道:“把人送到家了?”
“是,主人翁。他們便住在峻極峰腳下的草屋中,距離嵩觀不過是一刻鐘的路途,只是雨中路不好走,所以來回耽誤了些時間。”
“那麼大的雨天,這兄妹二人偏在嵩觀前頭盤桓,難道是起了齟齬拌?”
見老者面戲謔之,左下首坐著的一個年方四十許的清癯道士不輕咳一聲,隨即若有所思地問道:“既是京兆杜陵人,年紀小,又是兄妹二人,不可能居嵩山修道,緣何會住在峻極峰下的草屋中,莫非是在此結廬讀書?”
“主人翁,孫道長,他們是慕名而來嵩觀求醫的。今日那杜小郎君據說患重疾,一度口不能言不能,所以其妹攜青不遠千里將其從京兆帶到嵩山求醫。但孫道長不在,觀中就婉拒了他們。今日其妹又到觀前跪地苦求,恰逢山雨仍不願離去,豈料那杜小郎君竟奇蹟般恢復了過來,故而讓青帶路到此,將杜小娘子接了回去,所以方纔有此前相借雨一事。”
司馬黑雲這話一出,那座上兩人頓時面一變。主位的老者便似笑非笑地說道:“這樣大的山雨,放任那小娘子在雨中呆著,回頭不會有人說嵩觀這是見死不救吧?杜姓即便不是五姓七,但也是關中名門。他們姓杜,又說是京兆杜陵人氏,想必便是了。子方,你說呢?”
座上這位德高重名聲赫赫的前輩雖則常常不甚正經,此前路上突然染風寒病了一場的時候,卻仍是豁達不忘玩笑,更不用說如今病勢稍解了。此刻,那中年道人孫子方連忙說道:“先生所言正是子方所想,子方這就讓黑雲帶路去探視診治,眼下先回去整理醫箱了。”
等到孫子方告辭離去,司馬黑雲方纔又上前了兩步,恭恭敬敬又是一揖:“主人翁,某奉命護送那兄妹二人回去,豈料在杜小郎君對杜小娘子的言談之中查知,杜小郎君此番能起死回生,是因其先君夢。冥君於其妹誠心,因而讓其先君顯靈,再續壽元。某觀其容貌俊秀,談吐清雅,雖只一婢,但待人接不卑不,不因某乃驅使之人而有所輕慢,應不是信口開河之輩。”
“那位杜小郎君的先君倒是一心惦記著兒子。有這樣的先君福廕,杜小郎君還是個有福人啊。”
老者乃是道門宗師,聞聽這靈異之說,卻是半點不奇怪,反而面沉地輕輕捋著下頜那一叢鬍鬚。
司馬黑雲對於杜士儀的溫文有禮很有好,當下又說道:“要說這兄妹二人,妹妹肯爲兄長奔波千里到嵩山求醫,兄長又肯爲妹妹不顧大病初癒來嵩觀把人接回,這兄妹相依相助,怪不得會引來先人顯靈。”
老者聞言,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輕輕捻著下頜鬍鬚,隨即才笑地說道:“子方爲人最是惜名,剛剛被我言辭一兌,恐怕這會兒已經去見宋觀主了。他既是讓你帶路,你就好好跟著再去瞧瞧。我道家雖沒有佛家那一套因果報應之說,但既然我做了好人,便索好人做到底吧!”
出了舍的孫子方卻是面霾。此番他趕到天臺山,使盡渾解數,方纔將這位和其師一樣名天下的宗師請到嵩觀,一路上論道談文,極其投契,再加上嵩觀是其先師曾經住過的地方,他原本有很大的把握能把人留下。可誰知臨到觀門,竟然遇到了這樣一樁事!更何況正如老者所說,那杜氏兄妹自陳京兆杜陵人氏,若真的出自樊川杜曲,嵩觀此舉傳開,無疑是自損聲名!他是不在,可觀中會醫的道士又不止他一個!
因而,他信手招來一個隨侍的僮兒,隨即沉聲說道:“你去知會觀主,我這會兒前去拜見!”
“是。”
片刻之後,孫子方便出現在了觀主所居的飛星閣前。他隨意對迎出來的兩個道微微一頷首,就徑直過門檻進去,隨即對居中坐著的年邁道士打了個稽首,這纔在其左手邊的一個團上坐了下來。
“道兄所託之事,今日原本眼看要大功告了。可是,就因爲今日雨中在嵩觀前遇到一雙兄妹,司馬先生一時惻之心讓從者護送了人回去,結果卻問出了匪夷所思之事。他們是來這兒求醫的,可觀中人此前言辭推也就罷了,今日更是放任那妹妹在雨中跪地苦求而不管不顧!若非那做兄長的突然自己痊癒,而不顧一切在雨中趕了過來接人回去,只怕今次說不定就要出人命了。道兄,嵩觀有如今的名聲來之不易,如此糟蹋怎對得起歷代先人,更不用說還落在了司馬先生的眼中!”
那年邁道士便是如今敕封掌管嵩觀的宋福真,聽了孫子方這一番話,他一時眉頭鎖,當即令人去傳召打理觀務的徒兒道方。等到外頭一箇中年道士匆匆進門行禮,他不得質問道:“今日山雨突至,那觀前跪地懇求的小娘子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師傅問這個,那道方忍不住瞥了孫子方一眼,隨即才囁嚅答道:“師傅有所不知,那杜小娘子不是來觀中參拜,而是來尋醫問藥的。孫先生之前不在觀中,雖還有幾位前輩及道兄醫不錯,但那小娘子所言其兄的病實在太過嚴重,縱使宮中杏林國手,也絕難醫治口不能言不能的重癥。所以……”
宋福真頓時把臉一沉:“所以你便把人拒之於門外?”
“不不不!”道方被宋福真的疾言厲給斥得更加惶恐,慌忙解釋道,“弟子也是爲了觀中聲譽著想。現如今有一等病者,稍有閃失便責人是庸醫。那杜小娘子磨泡求醫時,甚至還吐說,兄長從前年才高,一場大病後卻不但再不能做詩文,甚至後來還如同活死人似的。如此怪疾,若是貿貿然答應下來,回頭人卻出了問題,觀中豈不是聲名大損?弟子本讓人辭以孫先生不在,可誰曾想那位小娘子竟執拗得很,今日干脆到觀前跪求,弟子見那時候門外沒有香客,一時糊塗才令人關了門……”
此話尚未說完,宋福真也好,孫子方也罷,聽到杜士儀的病由,全都爲之一愣。跟著,孫子方卻厲叱道:“荒謬,嵩觀這嵩山第一觀的名聲來之不易,若是被外人瞧見廣加散佈,不說崇唐觀這後起之秀正虎視眈眈,就是太一觀等歷史遠比嵩觀久遠的,難道便會袖手旁觀?京兆杜陵杜氏乃是名門,若觀中真的盡心竭力,即便有萬一,難道人家還會訛到觀中來不?”
見恩師亦是惱火地瞪著自己,道方頓時大汗淋漓,一時無從辯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方纔聽到上首傳來了宋福真冷淡的聲音:“我本一心修煉,所以才把上下觀務給你打理,如今看來,你著實不能勝任。下去吧,今後這觀中俗務,給你衛師弟去管。你去觀前灑掃三年,先修得清淨之心,再來好好修道!”
倏忽之間便奪了弟子的權,把人罰去打雜,等到那中年道士垂頭喪氣告退而去,宋福真方纔對孫子方欠了欠道:“若非子方你正好回來,興許此事我還會被蒙在鼓中。便請子方前去探一下那對兄妹,這大雨之中走一趟,染風寒卻非小事。既然那兒有病人,不妨預備些藥材及補益元氣的東西,唔……本觀在峻極峰上的崇山別院,寧靜得很,不妨借給他們兄妹養病。如此一來賠誠意十足,二來崇山別院是嵩觀的地方,不虞有外人打擾。”
“診治的事我也剛剛答應了司馬先生。道兄所言,我也有數了。”
這外人二字一語雙關,孫子方自然省得。他點了點頭,繼而便站起道:“那邊廂司馬先生的從者應該已經預備好了,我這就去走一趟。事不宜遲,道兄也不妨立時去見一見司馬先生,今次的事只要解說明白了,司馬先生必會釋懷。倒是他出天臺山到中嶽的消息,應該瞞不得太久。聖人素來崇道好玄,甚至有傳言道是朝廷興許會開道舉,在崇玄署外再設崇玄學。要論經義道學,司馬先生敢稱第二,便無有人敢稱第一!而且,因太上皇病重,聖人頻頻詢問左右,當初則天皇后和太上皇召見的司馬先生如今何在,一旦報信上去,必然會喜天。否則,等到崇唐觀得了信,事就說不好了。”
被暗器所傷,失去意識。醒來後自己在蘇大勇家,渾身傷痕,趙氏還在毒打自己,女主躲避後用暗器打傷趙氏,得以逃脫。女主突然穿越,一時難以適應,得知蘇香被蘇大勇一家凌虐致死,女主決定要反擊。在蘇倩兒來找自己麻煩時,女主用自己的手段毀了蘇倩兒的臉,趙氏來尋仇,被女主反擊。女主突然變強,讓蘇家忌憚不已。
蘇晚,堂堂現代女軍醫,因墜崖穿到了正被浸豬籠的傻子小農女身上,雖家徒四壁,但好在公婆爭氣,相公雖傻,卻勝在人美心善。蘇晚表示這都不是事兒,看她妙手回春,藥到病除,然而,傻子夫君卻越來越不一般……蘇晚皺眉:“相公,昨晚半夜,我好像聽見有人喊你將軍了。”徐青云:“不,娘子,你聽錯了。”蘇晚:“哦。”蘇晚攏一攏衣袖,默默藏好了從某人身上發現的虎符和帥印。徐青云松了口氣,幸好娘子沒發現……
初見,他冷若冰霜,一掌將她扇飛:「再靠近本王,死」 後來她混熟了,地位升了,他織就羅網誘騙捕捉:「瀾兒,往後別指教了,本王全聽你指揮」 她是傻白甜?不,天才神偷是她,醫毒高手是她,頂級殺手、魔宮少主……全部都是她! 宗政寒很自豪,捧著自家小寶貝,睡覺用膳出行辦事上朝統統帶著,就連吃飯也要抱著。 眾人憤慨:寒王殿下,您和寒王妃是連體嬰兒嗎?寒王冷眼,「就娶了一個,怕丟了」
顧筠嫁給了國公府最不學無術的世子。她想,只要生下孩子,到時給他一個孩子父親的名頭,至于夫君,這東西能吃嗎。然,裴殊世子之位被廢,夫妻二人被趕出了國公府。顧筠:“……”她以為拿的是宅斗劇本,結果卻是種田劇本。…
穿入夢中,一夢成真。 連續三日做同一噩夢,可再次蘇醒,發現自己成為夢中人! 大族後裔、庶嫡之身,父慈母寵弟可愛,可清正小家成了各房爭鬥的靶子、刀俎上的魚肉,這怎能忍? 噩夢場景縈繞心頭,會否真的發生? 她,心中隻有兩個字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