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駕這個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過萬一鬧大了,溫卿這個醫生……怕是做不了吧?那鐘禎的學位怎麼辦?他被拘留的話,讓一讓怎麼辦?
叢容糾結半晌,終於用鐘禎和讓一讓說服了自己,關了電腦去警隊撈溫卿。
叢容到了警隊就看到溫卿一清貴地坐在一群醉漢中間,燈下他的側臉白皙幹淨,神清明自若,怎麼看都不像喝了酒的樣子。
溫卿無意間一轉頭便看到叢容,便走了過來。
叢容面無表地看了他一眼,轉頭問旁邊胖胖的警:“就是這個人嗎?”
警點頭,“對。”
叢容一副要往外走的樣子,“哦,我不認識這個人。”
警愣了一下,“這麼冷的天,又這麼晚了,你跑一趟就是為了確認不認識這個人?”
一句話問得叢容啞口無言,想著反正來也來了,就當做好事了。
掃了溫卿一眼,輕咳一聲,推翻了前面的說辭,“我認識他,他怎麼了?”
警不知道叢容已經進進攻狀態,沒怎麼多想便回答:“我國《道路通安全法》規定酒後止駕駛機車,這位先生……”
警還沒說完便被叢容打斷:“意思是說,喝了酒就不能開車是嗎?”
警奇怪,“是呀。”
叢容又提出問題,“那酒後是多久?三小時?五小時?二十四小時?一個月?還是一年?”
警大概沒遇到過問這個問題的,為難地看著叢容,“這個……”
“法律並沒有規定這個所謂的‘酒後’是多長時間,對嗎?那就不說這個問題了,說一下你們抓他的證據吧。”
局勢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掌控在了手裡,溫卿站在旁邊看著的側臉,不知怎麼,忽然笑了起來。
餘掃到他在笑,叢容瞪了他一眼。
警看了一眼手裡的記錄,“經過儀檢測,這位先生中的酒含量大於20mg/100ml。我國認定酒後駕車標準的起點是,駕駛人的中每100ml的酒含量為20mg。”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就算我喝了酒只要中酒含量低於20mg/100ml就沒事,是嗎?”
警被叢容幾個問題問下來越發不確定,“應該是吧。”
叢容提出質疑:“可您剛才不是說只要喝了酒就不行嗎?”
警這才意識到輕敵了,皺著眉,“這個……”
叢容繼續問:“如果我的酒量很小,喝了一口就醉了,神志不清,但是中酒含量低於20mg/100ml,我還是可以駕車,是嗎?”
警徹底無語了,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是不行的,可又拿不出條款來反駁。
叢容又看了一眼他手裡的記錄,“還有你們的測試儀確定是好的嗎?”
警很快開口:“還可以……可以驗。”
這句話正中叢容下懷,“就是說,其實您對自己的測試結果也是存在質疑的,是嗎?”
“我沒有……”警一臉崩潰地和叢容流,律師好可怕。以後娶老婆千萬不能找律師啊!
叢容終於放過警,轉頭去看溫卿,他神清明,上並沒有酒味,就算是當時真的喝了酒,應該也沒喝多,折騰這麼久了差不多也不會有問題了。決定鋌而走險,湊過去小聲問溫卿:“可以重新測試一次嗎?”
溫卿一直安靜地看著強勢碾著警,隔了這麼多天終於肯和自己說話了,便點了點頭。
叢容看到他點頭,心裡松了口氣。
測試結果顯示他的並沒有酒,警一臉錯愕地看著手裡的測試儀,開始懷疑自己,“真的壞了嗎?”
最後警一邊道歉一邊送了兩人出來。
叢容站在車前面無表地看著溫卿,“解釋一下吧,溫醫生?”
除非測試儀真的壞了,否則不會出現剛才那種結果,而且溫卿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明顯有問題。
溫卿斂了眼眸,卻微微揚了揚眉,腹黑功底深厚,無人能敵,“我沒喝酒,測試前我剛剛吃了葡萄和蛋黃派,葡萄是最容易發酵的食,發酵產生的乙醇氣會短暫停留在口腔,吹氣的時候自然酒含量超標,漱口後再測試就沒問題了。”
叢容氣不過,冷冷開口:“這麼耍我有意思嗎?”
溫卿抬起眼眸,看著輕聲開口,緩慢而堅定:“我想見你。”
一句話讓叢容啞了火,他竟然就這麼泰然自若地說出這句話。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笑,眉眼間卻靜靜流淌著暖意。
一瞬間上的氣勢盡然散去,生生別開目,不敢再看他。
溫卿的視線依舊落在的臉上,繼續開口:“那天的事,對不起,我心裡並不是那麼想你的。”
只不過是最簡潔的兩句話,連個修飾詞都沒有,卻讓叢容的心神漾起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溫從心底冒出來,竟讓無法自持。明明之前還在想著把想得如此不堪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再看他一眼。可現在卻一點都不生氣了,還覺得自己那天的行為實在是稱不上大氣。
深冬的夜裡漸漸起了風,不時吹起兩人大的角,兩個人又站得近,很快便糾纏在一起。糾纏在一起的除了風吹起的角,還有地上的影子。
溫卿看站在路燈下,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半天都沒有什麼靜,也低頭看過去,很快也看出了端倪。
不知過了多久,溫卿才緩緩開口:“我們回家吧?”
叢容一愣,抬頭看著他,然後點點頭。明明知道他沒有那個意思,就是因為他們是鄰居,所以他才會那麼說,可卻依舊會抑制不住地多想。
可憧憬的喜悅還沒來得及從心底升起,耳邊卻總會想起鐘禎的那句話,我老板有喜歡的人了。就算他對再好,也不是喜歡吧。
忽然開始想他喜歡的那個孩子是什麼樣子,那個不知道他喜歡自己的那個孩子,那個讓人心生羨慕的孩子,到底是什麼樣子?
看又開始出神,溫卿抬手輕輕搭上的肩膀,像是怕嚇到一樣,輕聲開口:“叢容?”
匆匆應了一聲,眼睛一直盯著地上,像是怕錯過什麼。
因為他抬起的手,地上的影子看起來竟像是攬懷。他因為手上的作而微微探,兩人的影子竟又近了些,頗有耳鬢廝磨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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