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笑了:「不再想想?」
「與其屈事人,不如灑而去。」葉超嘆息:「我是盜天門的門主。」
「盜天門的門主不能屈事人?」李澄空輕笑,搖搖頭。
袁紫煙冷冷道:「天下各宗皆在燭司,照你這麼說,你盜天門比所有宗門都強?」
「不錯!」
「咯咯咯咯……」袁紫煙氣極而笑:「好一個自負驕狂的傢夥!」
葉超灑微笑:「袁司主,當世之下,誰人是我盜天門之敵?」
「你真這麼強,怎會在這裡,還如此狼狽呢?」
「如果不是我貪功,自己出了馬腳,豈能落在你們手上?」
「可笑!」袁紫煙不屑。
徐智藝平靜說道:「你如果不貪功,老爺會繼續觀察,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何時能主出手,你的耐比老爺猜想的更差了一點兒。」
葉超笑笑。
顯然他是不信的。
徐智藝道:「你不信?」
葉超又笑笑。
徐智藝嘆一口氣:「你先前是因為沒顯出敵意,所以老爺也沒出手,任由你呆著,也想看看我們的本事。」
葉超繼續笑。
袁紫煙明眸灼灼,怒火騰騰,便要發作。
徐智藝卻扯一下,笑道:「你可以看看自己的左掌心,有什麼變化。」
葉超低頭看自己掌心。
徐智藝道:「仔細看看。」
葉超皺眉看看,又翻手看看左掌,照著仔細看,終於看出一點兒異樣來。
「你修為廢了,眼力應該還在的。」徐智藝道:「能看得出來吧?」
葉超臉上的諷刺笑容慢慢淡去,慢慢凝重,然後轉為震驚,扭頭看向李澄空。
李澄空正負手看向遠的白雲,清風拂他青衫,飄飄如謫仙人。
徐智藝道:「現在你該明白了吧?你在王府裡呆了一百一天,對吧?」
「好手段。」葉超緩緩道:「焉知不是你們剛才搗的鬼!?」
他心中震驚莫名,不想相信。
因為手掌位置竟然寫有一個個「正」字,二十個正字,再加上一橫。
字如髮,不仔細看是看不清的,他先前就忽略了,而且一直以來也沒怎麼關注。
如果是袁紫煙們弄的,那也不可能,因為袁紫煙們好像嫌棄自己臟似的,本沒過自己的。
那些青蓮聖教的高手也隻是揪自己裳,也沒自己的手掌,況且他們的修為還做不到這一步。
李澄空嘆道:「葉公子,如果你實在不願,我也不想多加勉強,隻是覺得可惜,太可惜。」
「嗬嗬……」葉超盯著自己掌心笑起來。
他笑得越來越大聲,最終化為哈哈狂笑,不可自抑。
他覺得莫名的稽與可笑。
自己一直覺得自己於暗觀察李澄空,竹在,智珠在握,隨時可以致命一擊。
到頭來卻是一場錯覺。
自己是何等的可笑?
李澄空看一眼袁紫煙,嘆道:「請葉公子回去吧,徹底廢了修為吧。」
「是,老爺。」袁紫煙肅然道。
徐智藝惋惜的看一眼狂笑的葉超。
袁紫煙來到葉超跟前,沒好氣的瞪著他,撇哼一聲:「老爺,我都說了,這傢夥就是一個狂妄自大的蠢貨,不值得費心思的!」
李澄空負手看著遠天空:「盜天門還是有些獨特之妙的,可惜啊可惜。」
徐智藝道:「確實有些可惜,但世事豈能盡如人意,他是自己選的,也沒辦法,老爺不必疚。」
李澄空搖搖頭不再多說。
袁紫煙舉起左手,屈起蔥白似食指,便要彈出。
「慢著!」葉超的大笑戛然而止,忽然斷喝。
袁紫煙卻本懶得聽他廢話,指力彈出,「嗤」一聲輕嘯,指力襲至葉超口。
「砰!」一聲悶響,葉超忽然震一下。
「徐姐姐!」袁紫煙嗔。
徐智藝收回手掌,搖頭道:「聽他說完再手徹底廢掉也不晚。」
「這種禍害難道留著過年?」袁紫煙哼一聲,瞪向葉秋:「你還有什麼廢話?」
葉超道:「我還沒被廢?」
「廢了一半,還有一半沒廢。」
「如果我現在歸附,那就能恢復修為?」
「是。」徐智藝輕輕點頭:「老爺先事是留有餘地的,給你選擇的機會。」
「如果我修為徹底廢了,那就不可能再恢復了?」
「嗯。」徐智藝道:「便是老爺也沒辦法再恢復,免得讓你為禍害。」
袁紫煙哼道:「怎麼,你改變主意了?」
葉超搖頭。
「葉公子,你可想清楚嘍。」葉秋淡淡道:「看在同姓的份上,我勸你一句,生死之間有大恐怖。」
葉超灑然一笑。
葉秋道:「你覺得隻是廢掉武功?豈不知廢掉武功與死去並沒什麼差別,甚至更甚於死。」
「嗬嗬。」葉超笑了兩聲。
自己現在就是廢掉武功,是變了聾子變了遲緩沉重的笨胖子。
可那又如何?
至自己心靈是自由的,不必人驅策。
冷道:「罷了,他是一門心思求死,那便全他唄,天下間不是隻有他一個盜天門的。」
「嗯——?」葉超皺眉看向。
冷發出一聲冷笑:「你不會以為你的盜天門傳承還在原來位置吧?」
葉超的臉很難看。
冷從羅袖出一本帛冊,拋給他:「瞧瞧,是這個吧?」
葉超看向這帛冊,臉越發難看,死死著冷。
冷道:「盜天門的傳承會繼續存在,教主天縱之資,你覺得能不能練你們的心法?」
葉超惡狠狠瞪向李澄空。
卻隻能瞪到李澄空的背影,看不到他臉上的笑容。
李澄空搖搖頭,轉回來道:「算了,這些事何必讓他知曉。」
他擺擺手。
「是,老爺。」徐智藝應道:「我不管了。」
袁紫煙出笑容,再次抬起左手,玉管似的食指輕輕屈起,便要再彈出。
「慢著!」葉超斷喝:「我歸附便是。」
袁紫煙蹙眉瞪著他。
葉超道:「但我有一個條件。」
「說。」袁紫煙哼道:「你不是骨頭很嘛,怎忽然變啦?」
「盜天門心法絕不外傳!」葉超緩緩道:「否則,我絕不歸附!」
「罷了,答應你。」李澄空點點頭:「葉秋。」
「是,教主。」葉秋從羅袖出一本帛冊,拋給葉超:「兩本相合,纔是真正的心法,你還謹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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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超長舒一口氣,神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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