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珍去化妝之後，他鬆了口氣，看了一眼已經躲得老遠去弄相機了的顧飛，顧飛抬頭衝他勾了勾角。

他剛想過去說，妮妮衝他拍了拍手：“蔣丞，來化妝吧，抓時間！”

“嗯。”他隻好過去坐下了。

那邊小珍到得早，他坐下沒一會兒，小珍就先開始拍單人的照片了。

這還是蔣丞第一次看到顧飛拍彆人時的樣子，……冷漠的，雖然沒板著臉，但臉上什麼表都沒有，偶爾會提示一兩句，聲音也淡得很。

蔣丞覺得如果顧飛一直是這麼給自己拍照，自己力應該會很大，有種因為自己太難看了可憐的攝影師為了賺錢不得不咬牙切齒地努力堅持。

不過小珍明顯沒什麼力，該笑笑，該扭扭，時不時還跟妮妮逗兩句。

妮妮笑得不行，顧飛依舊一臉“你就當我聾了”的表。

其實這樣的顧飛，有種詭異的，蔣丞的妝弄完換了服坐在一邊等著的時候一直盯著顧飛，就這種嚴肅的，冷漠的，本不正眼瞅你的樣子，讓人特彆想過去一胳膊把他給掄倒了然後狠狠乾一場。

蔣丞在自己上了。

嘖。

嘖嘖。

“林哥。”旁邊有人衝門口那邊打了個招呼。

！

蔣丞一聽這名字頓時就一陣無語，轉過頭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個林哥帶著個孩兒進來了。

林哥點點頭，跟那個人介紹了一下帶來的孩兒，是一會兒要拍照片的模特。

蔣丞收回目繼續看著顧飛，他突然有點兒擔心，顧飛還沒注意到這邊兒，他非常不願意再看到顧飛緒突然變化的樣子。

快走！

介紹完了吧？

那快走吧！

帶模特來也不用陪著的吧！

那走吧！

這種祈禱就跟學渣們在考前去拜考試必過神一樣沒屁用，蔣丞都沒來得及在心裡把這些話再重複一遍，林哥居然拿了張椅子過來，一屁坐到了他旁邊。

我？

蔣丞忍不住轉臉瞅了他一眼。

“你是蔣丞吧？”林哥笑了笑。

“是。”蔣丞有些意外他居然還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譚林，是顧飛的……朋友，”他出了手，“他們都我林哥。”

譚林？林哥居然不姓林啊？

那為什麼不譚哥呢！

大概是因為譚哥不怎麼好聽。

就像顧飛要是他蔣哥，他會想過去打一架。

蔣丞看了他的手一眼，沒有手，隻是點了點頭：“林哥。”

譚林收回了手，靠到椅背上，往顧飛那邊看著：“你是隻跟顧飛合作嗎？我之前應該是沒見過你。”

“嗯。”蔣丞應了一聲。

“是他同學吧？”譚林又問。

“嗯。”蔣丞繼續應著。

“他居然有這麼要好的同學，”譚林說，“意外的。”

蔣丞沒出聲。

“他朋友我倒是差不多都認識，”譚林話還多，“還真沒見過他跟同學出來玩的。”

蔣丞想糾正他現在不是玩，但想想發現自己重點抓錯了，這句話的重點應該是，顧飛說跟這人沒什麼來往，隻在拍照的時候會到，但這人卻說顧飛的朋友他差不多都認識！

蔣丞覺得心裡一陣犯堵。

這是怎麼回事兒？

他在腦子裡把之前顧飛說過的話又過了一遍，也許是因為之前玩樂隊的時候認識，然後又認識了顧飛的朋友？

那為什麼顧飛會說“不算朋友吧”這樣的話？

蔣丞第一次會到了什麼醋意大發。

這種覺完全，一點兒，也不好，完全，一點兒，也會不到是源起於“我喜歡他所以會吃醋”。

而是一種對答案求而不得的極度不爽。

顧飛不想說。

他不想跟個老娘們兒一樣追著問。

但明顯顧飛說的那點兒跟這人說的對不上。

可他如果真拿著這人的話去問顧飛，他就是個大傻。

顧飛不說，他就不能問。

於是繞回去了，顧飛不想說。

“你倆真是同學？”譚林突然又問了一句。

“嗯。”蔣丞有些煩躁地從旁邊的箱子裡拿了瓶水擰開了，仰頭往裡倒了兩口。

“隻是同學？”譚林又問。

蔣丞頓了頓，沒出聲，轉頭看著譚林。

“我的意思是，是不是鄰居什麼的？”譚林笑著說，眼睛往顧飛那邊看了一眼之後又笑著衝那邊點了點頭。

蔣丞轉回頭，看到了顧飛得仿佛下滿一個雨季暴雨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休息，周五繼續。

對了，元宵詩會明天就要結束了，有興趣寫小詩詩的抓時間哦⊙▽⊙。滿意地看著窗外晾著的一排五隻黑羊絨小墊的作者喝了一口咖啡笑瞇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