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他的刀劍對準蕭氏、對準皇族之初,曾質問謝危怎敢做出這樣傷天害理、草菅人命之事。
謝危用朱紅的筆在那份名冊上輕輕地勾了一道,然後回道“你不是天,又怎知我是傷天害理,而不是替天行道?”
薑雪寧全然怔住。
他便又擱下筆,靜靜地著“至於娘娘,能活到今日,已是謝某最大的仁慈。當年我病中糊塗,曾對娘娘吐過一些大逆不道之言。幸而娘娘那時記不好,又心無算,京後我命人三番試探,娘娘都全無印象。我方纔放了心,饒娘娘多活了兩年。不然,謝某封師的那一日,娘娘已首異了。”
那時他笑了一笑,出手來在自己的脖頸上輕輕一劃。
薑雪寧便覺自己渾都被浸在冰水裡。
而他含笑的神卻比當時的夜還人發寒。
換言之,謝危京後沒殺,是因為不記得且不聰明!
如今這番話再一次回在耳邊,再回想起那一句意味深長的“寧二姑娘”,薑雪寧抬起了自己的手,覆在自己脖頸上時,才發現手指尖已失去了溫度,在戰栗!
謝危不是善類。
在上一世最後那兩年裡,他的名字,就像是一片巨大而濃重的影,籠罩在整座朝堂、整座皇城,讓人連走路都要害怕得低下頭。
棠兒、蓮兒見這般嚇得慌了神“姑娘、姑娘您怎麼了!”
薑雪寧現在也不記得那些大逆不道之言是什麼,但這並不妨礙判斷自己很快可能陷的境。
謝危會殺機。
幾乎沒了知覺的手指慢慢放下。
眨了眨眼,聲音有些恍惚“棠兒,你回去看一看,周寅之還在不在……”
坤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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