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綱吉4歲那年,隔壁搬來一家奇怪的住戶。
來來往往的大人或抱或提著重,進出於隔壁的庭院,媽媽說那是搬家公司的人,但搬家公司又是什麼呢?
熱鬧的景象隻持續了短短的一個下午,當夕西下,落日餘暉殷紅的灑落一地時,隔壁鄰居家已經徹底安靜下來,隻有一個白頭髮,和小綱吉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孤零零站在庭院中,影有些落寞。
忽然,白髮小孩像是覺到小綱吉的視線般,驀地扭過頭,直直過來,淺紫的眸子緩緩瞇一條狹長的弧線,左眼下的倒皇冠紫印記顯得格外魅。
小綱吉忍不住睜大了眼,傻傻的和白髮孩子對視。
「澤田家的綱吉君?」白髮孩子笑起來,嗓音稚,言語間卻彷彿糅雜了人的輕佻和孩的誠懇,「我是新搬來的白蘭·傑索,以後請多指教啦♪」
「請、請多指教。」小綱吉結結的學著說話,忐忑不安的心因為此番親切的談而平息。
小綱吉的廢柴之名早已響遍整個並盛,附近孩子沒一個願意帶他玩,即使靠近,也隻會得到嘲笑和推搡,所以如此平和的打招呼,已經足夠讓4歲的綱吉寵若驚。
也許、也許能為朋友?
小綱吉既期,又自卑的想。
他注視著白蘭沖他微笑著揮手告別,轉進屋的背影,漸漸低落起來。
也許……做不了朋友呢。
他想想自己什麼事都做不好的廢柴,又想想白髮小孩彬彬有禮的一舉一,第一次認識到人和人之間也是有距離的。
白蘭桑那麼優秀的人,一定會到很優秀的朋友吧。
小綱吉雖然失落,但一想到白髮孩子和新朋友快樂玩耍的場麵,又忍不住替他高興起來。
有了朋友的話,就不會孤獨了。
希白蘭桑快點到新朋友。
從未有過朋友的小綱吉如此認真的向神明伯伯祈願,他又看了一眼已經空空的隔壁庭院,轉跑進了自己家門。
奈奈媽媽已經做好了晚飯,香噴噴的菜肴召喚回腹中飢的小綱吉,讓他又重展笑。
暮漸暗,溫暖的燈火和孩的笑語,襯得與之相鄰的房屋,更加暗沉悶。
新搬來的隔壁鄰居,即使在逐漸暗淡的暮下,也沒有開燈。
夜已深,不太明顯的星在黑暗的天空中勉強散發芒。
小綱吉又玩了一會兒,就被奈奈媽媽趕去睡覺了。
「媽媽……」小綱吉可憐的著母親,還不想睡。
「不行,小孩子要早睡。」奈奈媽媽意誌堅定,毫不為所。
小綱吉隻好泄氣的在媽媽的幫助下洗漱換睡,乖乖躺在綿綿的小床上,拉起被子閉上眼睛。
燈一暗,是奈奈媽媽將房間的燈關掉了。
「晚安,媽媽。」小綱吉閉著眼喃喃。
「晚安小綱,有個好夢。」奈奈媽媽溫和說完,將門輕輕關上,房間霎時安靜下來。
小孩子的睡眠總是很好,不過片刻,原本還神滿滿的小綱吉就接連打了好幾個哈欠,慢慢睡著了。
黑甜的夢鄉悄然襲來,小綱吉沉一個滿是玩的奇幻夢境,在那裡玩得不亦樂乎。
開滿糖果的樹木,結滿糕點的花朵,還有甜甜圈和玩組合的小屋……
孩的夢境充滿了天真的幻想和稚的甜,雖然稀奇古怪,卻大多是無害而有趣的。
小綱吉沉浸在快樂的夢境中,開心的跟著彩虹兔跑跑跳跳,一不留神,就越過了夢境的邊緣。
黑暗。
無邊的黑暗。
宛如無星無月,沒有毫輝可以滲的永夜般,最純粹的黑暗。
綱吉站在黑暗中,彩虹兔早已沒了蹤影,他不安的抱著圓球,回頭向來。
還是黑暗。
小綱吉如話世界般的夢,不知何時已被黑暗吞沒。
「媽媽……」
小小的孩子承不住這樣的打擊,很快害怕得站都站不穩,哭聲斷斷續續,在空的世界中傳得很遠很遠。
圓球不小心手而出,掉落在黑暗裡,下一刻就被徹底吞沒,小綱吉嚇得倒退一步,眼淚流得更兇了。
「……綱吉君?」遠遠的,有個稚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綱吉噎的止住哭泣,淚眼汪汪的過去。
一個白頭髮的孩子正站在遠,角帶笑的看著他。
「你是誰……」莫名的地方出現這個人,即使見過,小綱吉也不免膽怯,他猶豫的看著白髮孩子,想跑過去,又不敢邁步子。
白髮孩子也沒生氣,他歪歪頭,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鬱,聲音也由清亮轉為甜膩:「我是白蘭·傑索哦,綱吉君♥」
話音剛落,兩人中間就忽然出現一點火花,那火花迎風見漲,不過轉瞬,一束比人還高的火焰便在這黑暗空間中熠熠生輝,擋住了小綱吉和白蘭之間的道路。
「好漂亮……」
火焰是明麗的橘紅,如此盛大而熱烈的絢爛燃燒著,宛如世界的之本源,璀璨輝煌,耀眼奪目,吸引人全部的注意力。
【……開啟了。】
冥冥中,彷彿有個極為溫的聲音在輕聲嘆息,聲音低沉磁,充滿韻律的音節自然流暢,直通人心。
但小綱吉卻莫名聽懂了聲音的意思,他在嘆氣,一遍又一遍的,用滿溢著無奈和瞭然的聲音在嘆息:
【大門,開啟了……】
火焰轟然暴漲,幾乎遮蔽了整個空間,黑暗在耀眼的輝中無所循形,頃刻間退去,眼前的世界一片明。
龐大的火焰在芒中緩緩散去,留下一道紋路玄奧的巨大門扉,而這扇門扉,此刻正在緩緩開。
清澈的暈流瀉下來,小綱吉沐浴在這芒中,本能的閉上眼睛。
下一刻,他隻覺得天旋地轉,失重突然攥了心臟。
直到雙腳平穩的踏上土地,小綱吉纔敢慢慢睜開眼睛。
清脆的鳥鳴聲悠揚婉轉,泥土和青草芳香瀰漫,山林的空氣潤清新,小綱吉愣愣的睜大眼,手腕不經意間被一枝藤蔓纏繞住。
十萬大山就這樣猝不及防的闖了小孩的視線,在他暖的眼眸中,蒼翠的調正緩緩舒展,綿延到遙遠的天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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