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堂上,謝瑯就大周學堂一事,與朝臣展開了討論。
興建學堂乃利國利民的大事,自然得到了所有朝臣的擁戴。
散朝後,工部就帶人開始進駐英國公府進行相應的修改搭建。
至於英國公府的傾覆,隻有民間的百姓茶餘飯後會津津樂道,歡欣鼓舞。
對於謝瑯來,這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絆腳石,大周如今這幅窘境,哪裡會把時間浪費在姚家上。
忠勇侯府,秦蕭回到家裡,先去榮安堂給父母請安。
一進屋,就看到以往眼高於頂,對父母從來不假辭的妻子,此時正在心翼翼的陪著母親話,隻母親的臉並不好看,倒也沒有難為於。
「明晏回來了。」侯夫人看到兒子,笑著與他打招呼,「今日回來的倒是早。」
「今日宋晷當值,我之前多日未歸家,是兒子不孝。」上前在下首坐下,並未理會妻子姚佳慧的刻意討好,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
姚佳慧知曉今時不同往日,英國公府倒了,西市刑臺上的流河,即便沒有親自去見,也能想象其中的景象。
以往仗著姚家,在秦家可謂呼風喚雨,如今除了伏低做,真的別無他法。
「無礙,自顧忠孝兩難全,再我與你父親的一向安好,你且好好當值即可,切莫顧及家中。」侯夫人罷,神似乎還有些不太對,似是帶著憂愁。
「母親可有心事?」秦蕭問道。
「那倒沒有,隻你妹妹也到了婚的年紀,至今卻沒有合適的人選,我這心裡有些急迫。」
秦蕭下麵隻有一個妹妹秦笙,年方十四,再有不到一年就要及笄。
以大周的習俗,子及笄後就要嫁人,即便是有些疼兒的父母捨不得兒早早嫁人,至也要先為其定下婚約,不然及笄後還沒有訊息,恐怕會有人在暗中取笑。
如此母親發愁,倒也是可以理解。
秦笙比秦蕭了整整十歲,對待這個妹妹,秦蕭自然是比父母都要疼,當然希自家妹妹能嫁的一位如意郎君,可好男兒豈是那麼好找的,就沖著不許納妾這點,恐怕就有不世家公子卻步。
「母親先莫要著急,待兒子在外看看是否有合適的年輕男子。」
「如此也好,你可要多多上心。」
「兒子明白。」
不多時,忠勇侯秦謖從外麵進來,一家人聚在偏廳用晚飯。
以往從不踏足榮安堂的姚佳慧也未離去,反倒是站在侯夫人邊為其佈菜。
侯夫人臉不是很好看,自媳婦進門那日起,就沒侍奉過自己這個婆母,甚至新婚次日的敬茶,姚佳慧都徑自缺席。
即便你這個媳婦對公婆再不滿,敬茶可是在新婚夫婦裡是很重要的,除非你沒想到融到這個家庭裡,否則哪怕是再蠻橫無理的媳婦,都不會如此行事。
如今英國公府倒了,倒是端起了做媳婦的本分,可侯夫人並不稀罕。
「父親,母親。」秦蕭看著飯桌上的父母,「兒子想要與姚氏和離。」
「……」不待侯爺與侯夫人開口,姚佳慧就差點跳起來,「秦蕭,你想休了我?」
秦蕭沒有看他,再次道:「父親母親,兒子想要休妻。」
好吧,既然和離不要,你偏要休,那就如所願,休妻。
食不言寢不語。
秦蕭即便是想要休妻,也絕對不會背著姚佳慧在暗中謀劃。
秦謖看了看兒子,夾了一筷子菜,「你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為父與你母親不乾涉。」
這倒是真的,曾經秦蕭與心上人決定在一起,父母就未曾反對,隻可惜意弄人。
姚佳慧隻覺得遍生寒,一直從腳底竄到心口,臉煞白。
「你不能休我。」咬牙道。
「你自從過門,不敬公婆,辱我親妹,苛待僕役,甚至折辱殺福伯,我秦家容不下你這等毒婦,識相的自去整理你的嫁妝,拿著休書離開我秦家,否則明日我自會親自將你趕出侯府。」
「秦蕭,你我親六年,可是這六年你何曾善待過我,有誰家親六年的妻子還是清白之?你未曾善待過我,還妄圖讓我善待你秦家人,做夢。」
「你是如何進的我秦家大門,難道真的想讓我一一與你清算?既然你滿腹委屈,離去便可,何必還要不顧恥的賴在我秦家?」
「你……」
秦蕭懶理的自私言語,「這六年,你將忠勇侯府禍害的烏煙瘴氣,我未曾找你算賬,你倒是數落起我的不是。除了沒與你有夫妻之實,其他我可能苛待你半分?過門半月,我母親被你折辱,纏綿病榻兩月之久。秦笙因你打理府中中饋,苛待長久,至今虛弱。我父親堂堂忠勇侯,半生為國盡忠,卻麵對自家兒媳需要拱手行禮,你把自己當做公主了?」
「樁樁件件,皆是你對不起我秦家,哪來的臉麵,我秦家不曾善待過你?」
「當年你過我秦家門,並非我上門求娶,而是你我捨棄心之人,以整座侯府安危脅迫我娶你,你還妄圖我如何善待於你?」
連番詰問,讓姚佳慧幾乎無法站立。
知道,自己離開侯府,註定難以立足。
可若是不走,侯府在英國公府傾覆後,註定沒有半分位置。
兩條路皆是死路,可卻沒得選。
最終,慘白著臉,踉蹌的離開榮安堂。
秦謖夫婦無法乾涉秦蕭的婚事,也不能乾涉。
忠勇侯府如今還能安然存在,是秦蕭以自的幸福換來的。
為父母,能為他做的之後在背後默默支援,而非發表一些所謂的自私想法。
當晚,姚佳慧收拾了自己的嫁妝,帶著秦蕭命人送來的休書,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忠勇侯府,消失在茫茫夜當中。
如今的,上隻剩下一些金銀首飾,畢竟曾經陪嫁的店鋪莊子,早已經因姚家的倒塌,而被朝廷抄沒。
細數姚家這些出嫁的子,真正能心安理得生活的,隻有宋青的妻子,也就是廣義侯府世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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