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驚詫的看了眼曾尛。
“小小,是不是有人說閒話了?你彆聽他們的,你們都是咱們老曾家的子孫,我和你爺爺照顧你們是理所應當的,不過你叔叔嬸嬸也的確不容易,你能把這份恩掛在心上,很欣,但你現在還小,我們就再堅持兩年,等你們大了,”
曾尛一聽老太太這意思,趕走上前攙著的胳膊往二叔家院子走,一邊走一邊朝二嬸和三嬸兒使眼。
兩個嬸嬸也很奇怪曾尛今天怎麼這麼懂事,瞥了眼周遭若有似無的打量,倆人也急走幾步進了院子。
院之後,二嬸直接招呼三嬸兒家孩子今天一起過來吃,然後拿起曾尛拿過來的蔬菜進了灶房。
曾尛進了院子,伺候老太太洗了把臉,才坐下來繼續說。
“,不是孫要逞強,實在是我娘,唉,要是這些糧食能吃到我們肚子裡倒也行啊,可是這些糧食最後還不是被彆人給拿走了?不管您給多,叔嬸給多,最後我們兄妹幾個都吃不著,既然都吃不著,爺你們為什麼還要給呢?”
“是不是還有叔嬸怕彆人說閒話?你放心,我會替你們做解釋的,我娘那樣死腦筋的人,你不到一定程度,還會一如既往的往孃家捯飭東西,剛剛我還和大吵了一架,下半年我種糧食,我來當家。
賭氣說不管了,我攬了這一攤,打算和小木試一試,我們倆也大了,不可能一輩子靠彆人,所以,孫也希你們能給我們這個機會,起碼,讓我們試試,哪怕累一點,隻要能保住家裡的糧食,我做什麼都心甘願。”
兩個嬸嬸還有老太太一聽曾尛的話,那是相當震驚。
“啥?你們倆要去種地?不是,小小啊,那可是兩畝地啊,”
“,我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我更應該苦一點,累一點,這樣才能會每一顆糧食的珍貴,纔不會輕而易舉的被彆人拿走,不瞞,我覺得我媽都糊塗了,就我大妗子拿走的那些糧食,十之**都進了我大妗子一家的肚子,可笑我娘還在那兒逞強,不信,等爺爺回來就知道了。”
要說曾尛為何敢這麼篤定,還不是那劉花當時反應太過激烈?
越是這般表現,越是能夠篤定,那些糧食被給貪墨了。
可惜這次爺爺不讓去,不過想著兩位叔叔若是知道真相,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畢竟那些糧食,也是他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
在畝產不過三四百斤的年代裡,撇去公糧,剩下可能不到三百斤,三百斤吃一年啊,可是劉花一次就拿走五十斤,聽起來不是很多,卻也是一個家庭幾個月的口糧了。
而且這一拿就是三年,按最五十斤算,三年就是一百五十斤以上了,這在普通人家可能不算什麼,可在需要救濟糧活命的曾家大房來看,那就是在喝他們的,吃他們的啊!
曾尛的無奈和痛惜落在其餘三人的眼裡,先是複雜後是心疼,末了還多了一重。
這孩子是個好的,起碼知道恩,就憑這一點,也比那個覺得什麼都理所應當的娘強。
“如果劉花真那麼乾了,你爺爺他們會為你們做主的,小小你這樣想很好,很欣,你說得對,你們這個家,若是靠你娘,嗬嗬,估著你們兄妹幾個啊,日後有的是吃苦累的時候,你隻要不怕吃苦,你叔叔嬸嬸就不會白白看著你們不去幫忙,放心,日子是靠勤勞乾出來的,不是靠理所當然想出來的!”
從叔叔嬸嬸家出來,曾尛覺得自己渾都充滿了乾勁兒。
一個小時前跟著黃花吃了米粥,這會兒到了晌午也不是很,看看天,回家背上竹簍,帶上竹帽子,吆喝上弟弟妹妹,打算進去進山,蘑菇適合早上采摘,下晌打算去尋點野菜。
野菜在超市裡的收購價與售賣價一樣,都是兩三塊一斤,如果弄上個十斤八斤,就能買多點糧食了。
這般一想,乾勁兒更加的足了,姐弟妹四人,浩浩的往後山走去。
黃花看著孩子們的背影,一臉悵然,其實也想和他們去,可是小小那死孩子隻是跟說了一聲,就招呼著弟弟妹妹走了,連跟多說一句話的**都冇有,都冇記仇,這孩子居然還蹬鼻子上臉了,真是!
無奈,隻能繼續躺下休息,打算熬過晌午最熱的時候,再去地裡麵忙活。
家裡的二畝地,全靠伺候,雖然得了那個病,可平日裡的活卻是一點冇落下。
好在孩子們大了,能夠幫分擔,家裡的事,裡裡外外都冇心過,其實,這樣的日子還算舒心。
唯一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就是,曾經最的人,冇了,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是最為孤單寂寞的時候。
為什麼執拗的要送糧食給孃家?
還不是想著將來如果有一天不在了,孩子們除了叔叔嬸嬸照顧,孃家舅舅也能看在這些年的糧食上,拉扯他們一把?
所以,即使明知道這些糧食很有可能被劉花給貪墨走了,也本著睜隻眼閉隻眼的心態,然而今天,似乎一些都在朝著不控製的方向發展。
自打小小落水之後再醒過來,行為舉止就冇有從前的那份怯懦和小家子氣了,漸漸的有了自己的主見,還能和頂了,而且說起大道理來,也是一套一套的,雖然偶爾會氣得半死,可又不得不承認,閨的話是對的。
人就是這麼的賤,當閨的厲害了,就襯托出當孃的無能,黃花倒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無能,可這些年冇能讓孩子們吃飽,不是無能是什麼?
今天閨在麵前攬了攤,的心其實是欣的,如果是因為自己的無能把孩子了這樣,那覺得這樣很值。
若閨將來能像對付一樣的厲害潑辣,相信的幾個孩子,也窩囊不到哪兒,隻要他們日子過好了,還有必要去結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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