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芽如今的狀態自然不能繼續拍攝下去,就連晚上的直播都要擱淺,攝影師理解況特殊,沒有多說,找了個工作人員陪著他們去醫院。
快出門時,葉芽小腳突然被拉住。
低下頭,對上年那雙幽涼的眼。
趙辰星像是有話說,半張,但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歪著小腦袋,不明所以看著他。
「趙辰星,你給我滾過來!!」
田又琴憤怒尖吼。
他深深看葉芽一眼,緩緩鬆手,一步一回頭的走到母親邊。
人在責罵,男孩似機人般不惱不怒,乖順迎著。
聲音直到他們才進了電梯才漸漸消散,葉芽收回視線,趴在葉霖川肩上把腦袋別到另外一邊。
葉霖川帶著葉芽去醫院掛了個兒科門診,檢查結果很快出來,踹的那一下沒有傷著裡麵骨頭,青腫的傷口看著嚴重,其實隻要注意休息,多兩天葯就可以好了。葉霖川拿上開好的葯,告別隨行的工作人員,抱著葉芽回到家裡。
上車後,葉芽突然想起重要的事。
「我的工資沒有拿。」皺著小臉,滿是迫切的看著公司所在方向。
……什麼時候了還注意那兩錢工資。
葉霖川把自己手機解鎖遞給,說:「沈晝不是給了你銀行卡,你讓經紀人把錢打在卡裡麵。」
「好。」葉芽綿綿應了聲,在鍵盤上輸王宏儒的電話,接通後,把銀行卡號一字一字報了上去。王宏儒早就聽說被田又琴欺負了,連連叮囑好幾聲,嘮叨許久才結束通話電話。
葉芽對著手機若有所思,抬起頭:「叔叔說可以微信轉賬,我也要微信。」
葉霖川眉頭揚起,「年紀小小要的倒不。」
「你幫我弄。」葉芽把手機過去。
葉霖川冷哼,斜睨一眼:「我是你助理嗎,要聽你指手畫腳。」
葉芽眼兒亮亮:「你是我經紀人。」
葉霖川:「……」
車子熄火,葉霖川轉繞到後桌,攤開掌心:「手錶。」
葉芽乖乖把自己的小天才電話手錶遞過去。
他接過,低頭開始搗鼓。葉芽整個人都了過去,好奇看著他擺弄那個小手錶。
葉霖川眉目低沉,已經開啟了上麵的微信簡易版。
初次接這些東西的葉芽發出驚嘆:「哇~~~~~」
葉霖川開始註冊。
葉芽又發出驚嘆:「哇~~~!」
葉霖川註冊好了。
葉芽:「口……」
大手捂住了的,生生把喊出一半的哇堵塞了回去。
「煩不煩啊你。」葉霖川白一眼,鬆開手,「取什麼名字。」
取什麼名字?
葉芽小手點了點下,思考好一會兒打定主意,「一家之主。」四個字鏗鏘有力。
葉霖川指尖頓住,默默在上麵打下:[一家之小]
――完。
結果。
「阿弟,你寫錯字啦。」葉芽指著小螢幕上的小子,糾正,「這個念xiao。」
葉霖川:「?」滿臉的懷疑人生。
這小兔崽子能認識這麼多字?誰教的?
也對。
基因和正常人不一樣,小詩寫的一套一套的,認點字又算得了什麼。
葉霖川見糊弄不過去,不不願把名字改回主,葉芽再次又湊上前糾正:「錯啦錯啦,你又錯啦。」
三番兩次的,葉霖川早已沒有耐心:「又哪錯了,這不是寫的一家之主,你還要怎樣?」
「zhu是這樣寫的。」葉芽拉起葉霖川大手,用小食指在掌心一筆一劃寫下了一個――
[王]
葉霖川滿臉狐疑:「這個字念主?」
小姑娘:「嗯!」
還嗯?!!
「你清醒點,這個字念ang,烏王八蛋那個王。」
葉芽固執搖頭,堅信自己沒有錯:「不對不對,這個字才念ang。」又在葉霖川手上寫下了一個――
[主]
什麼玩意?
「你王和主搞反了。」葉霖川被這兩個字弄得頭大,「到底誰教你寫的字?」
「我沒有。」振振有詞,「我沒搞反,因為ang比別人多點東西,所以中間點點會長出來。ang比普通人厲害,ang會有一座城市,一群臣民,因為他比別人多東西,所以纔要一點,是你搞反了啦。」
說的有理有據,竟讓滿肚子墨水的葉霖川想不出辯解的話來。
葉霖川凝視著那張寫滿篤定的漂亮小點,結滾,把湧上來的話全嚥了下去。
算了。
和小孩計較什麼。
葉霖川深吸口氣,在上麵打下――一家之王。
日。
看的好不爽。
葉芽註冊好微信,係統自幫新增了葉清河還有沈晝,葉芽仰頭看著葉霖川:「阿弟,你加我。」
葉霖川說了句麻煩,但還是加了。
滋滋看著好友列表的頭像,得意忘形晃悠著那條傷的小。
砰!
傷的左用力磕上椅子,葉芽笑容僵,上翹的角緩緩慢慢向下垂,下一秒――
「嗚哇――!!」
笑臉變哭臉就是一瞬間的事兒。
「活該,讓你不小心。」葉霖川白一眼,坐到前麵發引擎。
葉芽哭了會兒又恢復了神,搭搭點著螢幕上的微信。
叮。
叮叮叮。
葉霖川放在一旁的手機接連響起,開啟一看全是葉芽發來的。
[一家之王:……]
[一家之王:!!]
[一家之王:(表包圖片)]
越發越起勁,一分鐘不到的功夫過來十幾條無用的標點和圖片。
葉芽索著找到語音輸,清清嗓子,對著小手錶的說話:「阿弟,我啦。」
叮。
葉霖川的手機:[阿弟,我啦。]
聽著自己聲音的葉芽一愣,旋即又樂嗬嗬傻笑起來。
葉霖川完全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笑的,可笑得實在開心,就像是找到最令人驚喜的寶藏一樣,發自肺腑的愉悅快樂。著那張樂顛顛的笑臉,葉霖川不由被牽,跟著笑了起來。
「我是人間小妖怪,可麗又聰慧;要問世間最誰,那就是我的爸爸和媽媽~
搖頭晃腦,對著語音慢吞吞唱著。
安靜開車的葉霖川朝後瞥去,頰邊笑容慢慢變淡,一縷溫的花芽從心底騰盛,清淺著他擋在心臟的堅城牆。
「以後有人欺負你,你要還回去。」
葉芽看過去。
葉霖川單手握著方向盤,嗓音有力:「這世上沒人應該平白委屈,知道嗎?」
葉芽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若有所思著:「那、我現在是不是應該打你呀?」
葉霖川皺眉。
葉芽盯著他:「你讓我委屈了。」
葉霖川放在方向盤的手頓時。
他想起剛開始見麵時,暴把推開。現在想想好像真的過分一些,那些他失去理智,把當做機,本不放在眼裡。
思緒混中,小姑娘乖巧一笑,嗓音甜甜的:「開玩笑的,阿弟你不要多想……」
葉芽繼續把玩著小手錶:「我爸爸告訴我一句話。」
「你爸爸?」
「我的四葉草爸爸!」很驕傲,眼裡熒閃爍。
葉霖川想起來了,這小姑娘是有一個虛構的爸爸,還不是人。
「它說什麼了。」葉霖川不由自主順著說。
葉芽一字一句重複著父親說過的至理名言:「他說每個兒都是爸爸獨一無二的寶貝,無可取代。我知道你的兒也是阿弟唯一的寶貝,雖然你的兒離開了,但你肯定還記著,覺得是最好的。」
想到小兒,葉霖川眸低劃過暗。
他沒說話,車廂唯有稚的音繼續響起。
「可芽芽也是獨一無二的。」
來這裡這麼久,葉芽早已理清了的份與存在,也想開了葉霖川所做的事。
小妖怪不會去怪罪一位失去兒的父親,但也不願被當做別人活著。
四葉草就是四葉草,變不人,也變不別人的兒。
媽媽說生命降生於世,哪怕是葉子都是獨特的紋路;沒有誰可以替代誰,更沒有誰可以為他人而活。
「你不用把我當兒護,你可以繼續想著你的兒,我們以後可以做好朋友。」
葉芽看似稚單純,其實什麼都懂,變著法想和葉霖川拉近關係。
葉霖川莫名眼眶發酸,牽強勾勒出一抹笑,說:
「誰和你是好朋友。」
葉芽鼓腮,也不惱,低頭和哥哥發著撒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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