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電話的事上,就這樣無疾而終的我,與佐倉一同站在後方待命。
櫛田應該會好好地向茶柱老師轉達一切吧。
「目撃者?是目擊到須藤事件的嗎?」
「是的。佐倉同學看見了事件的所有過程。」
櫛田把站在後方靜靜待命的佐倉過去。帶著有點張的神,往前踏出了一步。
「據櫛田所言,你似乎看見了須藤他們打架。」
「……是的。我看見了。」
與其說是沒自信,倒不如說,因為被老師凝視而很難。
即使如此,約定好要作證的佐倉,還是慢慢道出了真相。
茶柱老師直到最後都沒半句。我們也是初次聽見這些容。
「你說的話我瞭解了。不過,我並不能直接采納。」
櫛田之前應該是認為茶柱老師為D班班導,會對於目撃者的發現到喜悅吧。
但期待遭到辜負,慌張地詢問理由。
「請、請問這是為什麼呢?老師?」
「佐倉,你為何事到如今才出面作證?你沒有在我朝會上通知時站出來對吧。這應該不是因為缺席吧。」
「這是因為……那個……我不擅長和人說話……」
「明明不擅長,如今卻出面作證,不也很奇怪嗎?」
茶柱老師進行理所當然的追問。如果在最早的階段就站出來,那麼老師應該也會坦率地對目擊者的存在到高興吧。
「老師,佐倉同學是——」
「我現在在問的是佐倉。」
茶柱老師以銳利且充滿怒氣的聲音打斷櫛田的發言。
「呃……因為班上同學……很困擾……如果我出面作證……就能幫上忙的話……想到這些,所以我才會……」
佐倉彷彿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那般著、駝著背。
即使如此,為班導的茶柱老師,應該也對佐倉這名的格有著充分的瞭解。
老師應該也得到,是像這樣說出真相就已經大有進步了。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這是你自己拚命鼓起勇氣這麼做的?」
「是的……」
「這樣啊。你若是目撃者,作為義務,我當然也會準備向校方傳達。不過這件事,校方應該不會直率采納。想必這也無法證明須藤的無罪吧。」
「請、請問這是什麼意思呢?」
「意思就是說,佐倉真的就是目撃者嗎?我認為這應該是我們D班學生害怕到負面評價,才造的謊言。」
「茶柱老師,我覺得您這種說法很過分!」
「過分?假如真的目撃到事件,就應該要在第一天提出來。期限快到才站出來,即使遭懷疑也理所當然。況且,說到目擊者又是D班的學生,那就更是如此。要人家別去懷疑才是強人所難。你們不這麼覺得嗎?同班學生正巧就在那棟人煙稀的校舍,並且巧目撃了一切。實在讓人難以相信。」
茶柱老師的說法很合理。
佐倉目撃事件的這件事實,真的是太巧合了。就算遭人懷疑也莫可奈何。
要是旁人這麼對我說,想必即使是我,也絕對會認為這是他們自己人所編出的謊話。
如果進行公正審判,那麼這作為目撃證言,效果當然就會變得很薄弱。
「不過目撃者就是目撃者,也無法斷定這就是謊言。我就姑且先理這件事吧。另外,據狀況,審議當天校方應該會要求佐倉出席進行討論吧。討厭與人扯上關係的你,能辦到這種事嗎?」
茶柱老師以試探般的言語搖佐倉。
不出所料。佐倉似乎想像了當天的況,總覺得的臉有點發青。
「如果你討厭這樣,那麼退出也是一種辦法。到時候請你再事先告知參加審議的須藤。」
「沒問題嗎……?佐倉同學?」
「嗯、嗯嗯……」
雖然算是給了回覆,可是好像很沒自信。
不僅要在眾人面前作證,當天還要單獨與須藤參加審議。
強迫做這些,實在有點殘酷……
「老師,我們也可以參加嗎?」
櫛田果然站出來了。應該是為了要支援佐倉吧。
「只要須藤本人同意,那我就允許你們吧。但這不代表人數沒有上限。校方最多允許兩人同席。你們好好想想吧。」
我們就像是被轟出去似的離開教師辦公室。隨後,我們便向留在教室裡的堀北說明了況。
「這確實是理所當然的結果呢。」
「對不起……我要是早點站出來的話……」
「局勢或許確實多會有些不同,不過應該也沒有多大的差別。目撃者是D班學生,真的很不走運。」
雖然不清楚這是不是堀北安人的方式,但說得就像是在袒護佐倉。
只要沒出現大家都認可的目撃者,應該就無法洗清須藤的冤屈吧。
「另外,櫛田同學。當天你能讓我和綾小路同學出席嗎?我非常清楚你會是佐倉同學的神支柱,但要議論事的話就另當別論了呢。」
「這……嗯,也對。我想我無法在這部分幫上忙。」
我本想說出「要是堀北跟櫛田合作就完了」這句話,可是還是作罷了。
正因為這不可能實現,所以才指名我當替代角吧。
「佐倉同學,這樣沒關係吧?」
「……我、我明白了。」
雖然覺完全不OK,不過在這場合上,應該也只能如此回答吧。
3
包含確認的目的在,我們午休在教室中展開了作戰會議。
堀北雖然似乎不願參加,但在櫛田的哀求之下,最後還是參加了。
本人表示:只要先在芝麻小事上妥協,之後在重要的事上,就能輕松拒絕對方。
可是你不管何時何地都會拒絕別人吧?——我雖如此心想,但還是閉上了。
「明天……我們能夠證明須藤同學的冤屈嗎?」
「當然啊,櫛田。因為我只是被他們陷害而已。我當然會是清白的。對吧?」
他們兩人幾乎同時向堀北尋求意見。
堀北不知道是不想回答,還是覺得麻煩,沉默地將面包送進裡。
「喂,堀北。怎麼樣嘛。」
不懂觀察氣氛的須藤探頭窺視堀北。
「別用你的髒臉靠近我。」
「……才、才不會髒咧!」
須藤似乎被意料之外的直白發言傷害,因此心搖。
「對於你認為能輕松證明無罪的想法,我還真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呢。即使已經蒐集到對抗他們的籌碼,狀況也還是很不利。」
「知道真相的目撃者,以及敵人過去的惡劣品。是這些就很足夠了啦。他們可是壞蛋耶。」
須藤把自己的不對擱在一旁,並且自以為是地蹺起二郎,點了兩三次頭。
「啊,喂,我還正在看耶,還給我啦!」
「有什麼關係,我也出了一半的錢。我之後再給你看啦。」
池跟山互相爭奪著漫畫週刊雜志。他們剛才這麼安靜,原來是在看漫畫啊。即使說自己沒點數,每個星期卻都得出買雜志的錢,還真厲害。
「咦……?」
櫛田在看著這幅景的我旁做出沉思的作。
「……難道說……」
「怎麼了?」
「啊,不,沒什麼。我只是有些掛心的事。」
我不太清楚狀況。不過,櫛田隨後便拿出手機,開始調查起什麼。
4
回到宿舍的我,躺在床上呆呆看著電視。
我沒有特別認真看容,就只是這樣子度過這段放鬆的時間。
而於這種狀態的我,這時收到了一封信件。寄件者是佐倉。
『假如明天我向學校請假的話,請問事會變得如何呢?』
『你這話是?』
我簡短回覆,並等待佐倉給我回音。
『請問你現在正在做什麼呢?』
回信給我了。我說我現在一個人在房間裡。
『如果可以的話,請問現在能和你見面嗎?我的房號是一一〇六。』
『如果你能夠對任何人都保的話……那對我會是個很大的幫助。』
我連續收到兩封信件。不如說,這覺比較類似於聊天室的對話。
的用意為何呢?我起打算詢問理由,因此了手機。不過作到一半,我就停下手上的作。貿然詢問理由,要是回應我「還是算了」,那我就很難去拜訪了。
我直覺先直接見面會比較好,因此便再次作手機,輸文字。
『我大約五分鐘後到。』
我如此回信,然後手拿外套,但還是決定作罷。
反正是同棟宿舍,只穿襯衫應該也可以吧。接著我前往了佐倉告訴我的房間。
我還是第一次踏上面的樓層……換句話說,就是生的居住區。
由於校方並沒有止男生進,因此我即使移到上層,也不會被視為是問題。實際上現充們都會經常去樓上玩。
校方雖然允許這種比較自由的行為,不過規則上似乎有限制晚上八點過後止進。這應該是因為校方還是得止男學生半夜待在生樓層吧。
我按下按鈕,住從下往上升的電梯。當我正打算搭進開啟的電梯時,卻不湊巧在裡頭看見搭乘電梯的堀北。
「…………」
我不知為何無法彈,一也不地一直站著。
不知道這算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這個巧遇朋友的況,究竟算是哪種呢?
「怎麼,你不搭嗎?」
堀北看見站在門口一直不的我,便打算關上電梯門。
「啊,不。我要搭……」
雖然覺得很尷尬,但我還是搭上了電梯,按下十一樓的按鈕。我看見十三樓的燈亮著。堀北的房間似乎是在十三樓。
該怎麼說呢?我從後到奇怪的視線。
「你今天……回來得真晚啊。」
我無法繼續忍沉默,於是頭也沒回,就這樣問了堀北。
「因為我去買東西。你沒看見嗎?」
後方傳來塑膠袋的聲音。
「話說回來,你都是自己開伙呢……」
電梯雖然一如往常地運作,但我卻覺得速度很慢。螢幕顯示才剛經過六樓。
問題並不是出在對像是堀北,而是被孩子出來的這種狀況。大概就是因為無法說出口,我才會這麼不鎮定吧?
「不是十樓沒關係嗎?」
十樓?我對這未曾想過的層數稍微到疑。
「看來你不是要去十樓呢。」
究竟是抱著怎樣的企圖問我是不是要去十樓的呢?
「為避事主義者,自己卻渉及事件到這種程度,還真是積極呢。還是說你是有什麼別的目「你要是有話想說,不如就直說吧?」
堀北明顯是在刺探消息。
「你不是要去見佐倉同學嗎?」
「不,不對。」
我立刻予以否定並搪塞,但不知這對堀北奏不奏效。
「是嗎?雖然你要去哪兒都與我無關。」
那你就別問嘛——我雖然很想這麼說,不過還是把話放在心裡就好。
經過很長的一段沉默,電梯終於抵達十一樓。我努力故作鎮靜,接著出了電梯,沒有回頭。
「打擾了……」
「……請進。」
佐倉穿著便服來迎接我進去房間。
「那麼,你找我有什麼事?」
「那個……綾小路同學,你記得你之前對我說過的話嗎……?你說即使我是目擊者,也沒有義務站出來。還說勉強自己作證也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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