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開放式答題
老頭改好帆,在子上草草幹手。
他從舵臺上跳下來,目在游和秦究之間來回掃量。
“強健的年輕人,怎麼好意思看我一個手無縛之力的老人忙活呢?”老頭出的胳膊虯結,單論膀子,能有常人兩倍。
還手無縛之力……
秦究笑說:“多冤。”
老頭:“……”
他氣不打一來,狠狠瞪了秦究一眼:“別抱著胳膊不幹事,我最煩年輕人抱胳膊抬下,哦還有放冷臉,都是裝樣!”
游無辜遭牽連:“……幫什麼直說。”
老頭踢了踢地上的一塊甲板說:“轉軸有點鏽,我一個人搞不定,幫我把它打開。要不然你們就呆在甲板上等浪來撲!”
行吧。
游心無語,腳就去試甲板虛實。
這個舉純粹出於慣,結果他一腳踩在了秦究鞋面上。
游:“……”
秦究:“稚嗎,這位考生?”
“我查甲板,你腳送過來幹什麼?”
“巧了,我也是。”秦究說。
他抬起鞋面試了幾說:“還行,下面是空層。這兩邊不平,可以——”
說話間,游已經從旁邊的雜堆裏叮裏咣啷出一細鐵鉤。
他把鉤子一頭鑿進不平的甲板。
啪地一聲,木屑飛濺。
老頭默默往旁邊退了兩個碎步。
就見游抬起一條長,往斜立的鐵鉤上猛地一踩。
哢嚓——
甲板整個裂開一條。
秦究依然帶著那副黑的皮質手套,還沒等游有作,他已經彎腰把手進翹起的隙裏,大力一掰。
甲板整塊被掀了。
生銹的鉸鏈當當掉了一地。
游拎著鐵鉤,看了秦究一眼。
他倒是很久沒到能跟上節奏的人了。
但老頭的臉已經綠了。
•
那塊甲板其實是活板門。
掀開之後能看到通往船艙的樓梯,艙裏四掛著煤油燈,能看到裏面分隔的鋪位。
•
老頭張開,正要吩咐什麼。
游已經拍了拍他的背,一抬下:“帶路,謝謝。”
老頭又瞪著眼睛把閉上。
三人一起下了船艙,又把那塊壞甲板蓋上,船裏登時暖和起來。
老頭也不管他們,自己進了個單間鋪位,當著他們的面咣當關上門。
這人毫無心事,不出一分鐘,鼾聲如雷。
游一看那髒兮兮的被子就不想,在艙找了個椅子坐下。
沒片刻,秦究也過來了,手指還抵著鼻尖,顯然熏得不輕。
就這樣他還不忘調侃游:“今天什麼日子,你居然醒著?”
游:“……”
他睨了秦究一眼:“我把你摁那床上呼吸半小時,你看怎麼樣?”
秦究笑了一聲:“也行,不過我可能會拽著你有福同。”
游心說去你媽的。
“關於海上馬車夫還記得多?”秦究問。
他一隻手肘搭著桌面,另一隻手又在燈苗上閑,撥得火苗輕輕晃。
看在撬甲板還算默契的份上,游答道:“荷蘭。”
高中畢業這都多年了,他學的又不是文科,高三一整年本不歷史,所以想起來的東西很有限。
總之哪個世紀來著,荷蘭被稱為海上馬車夫。
理由游記不清了,似乎是因為便宜。
荷蘭有能容納更多貨的大肚船艙,比其他商船更便宜的租金,據說還很能豁命。
這就是他所記得的關於海上馬車夫的全部了。
不過……
“記不記得有差別?”游又說,“會規規矩矩考這些?”
秦究:“運氣好的話有千分之一的可能。”
游“呵”了一聲:“做夢比較快。”
這傻比系統的特還不夠明顯麼?典型的哪里不會考哪里。
就算考會的,也拐了九曲十八彎,很不老實。
•
這條負責接人的船量很小。
行駛不到幾分鐘,海面突然出現了風浪。
就好像剛剛離開模擬出的假海,終於進了真正的大海。
大海正波濤洶湧。
他們隔著厚重的木質船艙,能聽見雷暴的轟鳴,偶爾有電從活板門一閃而過。
小船被撲得歪斜搖晃。
游一個不暈船的人都很不痛快,秦究臉同樣不好看。
這種極不舒適的環境下,他們居然雙雙趴在桌上睡著了,並對此毫無知覺。
•
游是被刺骨的寒冷驚醒的。
他猛地睜開眼,就看到了沉沉的天空。
天空?
他翻坐起,發現自己早已不在小船髒兮兮的艙。
他下是一塊勉強算平整的黑礁石,上面覆了一層冰。礁石面積很大,秦究就側躺在旁邊。
這應該是在海上,因為他們後是一座石構的孤島,孤島周圍歪七扭八地靠了近二十艘木船。
其中十來艘跟他們乘坐的那只一樣,小而破舊。
還有三艘則大得多。
三艘中的一個就歪在游近。
可以看到這種船的甲板很窄,艙卻極大,像個速凍的大肚餃子。
船上掛的燈都熄了,有些船頭和桅桿已經凍住,看得出來已經停泊了一段時間,沒有人在。
游拍了秦究兩下,心道奇怪。
他都醒了,這人居然還沒反應……
對方被拍兩下,瞇著眼轉醒。他最初沒有覺察到異常。這也足以說明秦究真的一點都不怕冷。
他著鼻樑坐起來的時候還沖游說了句:“早……”
游想把早字刻他臉上。
“你先吹吹風,再決定要不要繼續這樣打招呼。”
游往旁邊挪了一步,被他擋住的風劈頭蓋臉糊向秦究。
“……”
效果立竿見影,監考瞬間清醒。
秦究站起,用手套擋在眉上出去。
目之所及,到都是翻捲髮白的冰雪,像極地的冰原。
“還在海裏?”秦究皺著眉說。
“嗯。”游拇指朝後指了指說:“後面是島。”
秦究掃視一圈說:“走,上島看看。”
•
片刻後,游、秦究……還有秦究的行李箱就站在島上某個石前。
石門口有人了一片灰白帆布,用來做記號。
令人不舒服的是,他們原本以為住帆布的是一團雪。
走進了才發現雪上有一枚眼睛。
秦究皺著眉辨認了一番,說:“北極兔。”
那只北極兔已經死去多時,跟帆布凍在一起,被一層冰封住。
游正要彎腰去看,系統悉的聲音從北極兔裏傳出來:
【所有考生已抵達考場。】
【本考試為大型考場,考生共計36人,以出發碼頭為準分為18組,每組兩位考生。組考生分數之和為本場考試等級核算的基礎】
【本場計分方式採用行為參與模式,沒有答題卡,沒有標準答案。除原定分數外,有額外加分的機會,也有額外扣分的可能。】
【本場考試結束時,組合分數排名為C的需要參與重考,排名為D的共同淘汰。】
【現每組考生起始分數公佈如下。】
偌大的石外同時響起了叮叮噹當的鑿石聲,眨眼間,北極兔頭頂那片平整的石面上就出現了18組考生的姓名。
那些姓名兩個一組,旁邊是一長條,表示他們的合計分數。
分數越高,等級越高,長條越長。
整個排名按照分數從高到低一路排下。
游掃了一眼,排名最頂上的那組合計42分。
然後是一組40分的、一組39.5分的、一組35分的……
依次往下。
他們在中端偏下的為止看到了舒雪的名字,和另一個做吳俐的考生同組,兩人合計26分,目前排在第12位,等級暫定為C。
除此以外,再沒找到人。
于聞父子真的不在這個考場,不過往好了想,也許他們到的就是唐宋元明清呢。
至於游、秦究……
這兩位大名端莊持重,沉在倒數第二的位置。
監考001號不加反減,以一己之力把小組總分拉到了17.25,風雨不地霸著D級。
游臉比北極兔還凍人。
秦究對上他的目,攤開手說:“謝謝優等生扶貧,沒讓我穩坐倒數第一,我決定好好表現,爭取給你長點臉。”
游:“……”
這麼的話系統死兔子都聽不下去。
系統的聲音毫不客氣地打斷他:
【分數即時更新,如有任何無關□□的問題,可詢問本場監考154、922、078、021。】
游聽到154和922的時候,朝秦究看了一眼。
“同樣是監考,為什麼你聽到154和922就一副很高興的模樣。”秦究問。
“……你哪只眼睛看出來的謬論?”
說話間,死兔子又說話了:
【本場考試正式開始,現在播放考試題目。】
【1597年冬,三艘荷蘭商船在途經俄國時被冰封的海面困住,暫時停靠在一個無名荒島上,等漫長的冬季過去。這是他們在此生活的第8個月,距離冬季結束海面化冰還有15天,請各組考生幫助商船隊所有人員順利返航。】
【題目要求:不能讓任何一位船員死去,否則,由當日淩晨0點排名最後一組的考生承擔死亡責任。】
【如果當天死亡人數超過兩人,則順延至第二天,仍由當日淩晨0點排名最後一組的考生承擔死亡責任,以此類推,直至覆蓋死亡船員人數為止。】
承擔死亡責任?
怎麼承擔?代替死亡?還是去陪葬?
游忍不住想起查蘇村的村民,臉又難看起來。
突然,他覺手背被人敲了兩下。
游低頭一看,發現是秦究的手指。
“別看我的手,讓你看那邊口。”秦究說著,抬手指了一下。
游看過去,就見口裏有人探出了子。
那些人穿著類似中世紀的灰布厚,棕料馬甲,有些還圍著髒兮兮的皮,看模樣都是老外。
他們形容枯槁,神木然,抬著幾個人慢吞吞地走了出來。
“怎麼了?”
游看著被抬的人,心裏咯噔一下。
那些人雙眼閉,面容灰敗,了無生氣。有兩個甚至都了……
為首的人似乎能聽懂一點中文,他目呆滯地轉了一下,慢慢看向游和秦究,用極為蹩腳的中文說:“死了,船員。”
秦究的聲音在旁邊輕輕響起:“有點糟糕,開場先死了8個船員。”
倒數第一那組本不夠填,馬上就到他們倒數第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寫睡著了,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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