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高腳杯
題目更新完畢,眾人正發愣,屋裏突然響起一陣的聲音……
就像尖銳的指甲劃過木板。
“誰、誰啊?”
大家被弄得寒直立,四下尋找聲音來源。
這種恐怖環境裏,沒人願意落單,誰也不肯離人群去找,只能勾著脖子看。
直到有人突然崩潰哭:“在後面、後面!就在我背後!救命……”
哭的人是禿頭。
他是唯一一個沒有去答題牆前湊熱鬧的人。
從頭到尾,他都孤零零地呆在餐桌旁,活像脖子以下全癱似的,窩在他選中的座位裏。
禿頭之前被獵人甲嚇暈過,現在又被刮劃聲嚇醒了。
他涕淚橫流,驚慌地:“就在我背後,幫幫忙!救我,救我啊!”
“可是你背後沒有人啊……”於遙輕聲說。
“對啊,沒有人……”
禿頭一聽這話,哭得更兇了。
大家也不太敢靠近,只能拼命沖禿頭招手說:“你別癱著不啊!你先過來再說!快過來!”
“我不了啊!這椅子……我不了,它拽著我!”禿頭慌得語無倫次。
“你是說,這椅子坐上去就走不了?”
“對,走不了……它要我死,要我死啊!”禿頭哭著說。
眾人嚇得離餐桌八丈遠,游卻獨自朝那邊走去。
“哥?”于聞了一聲。
他本打算拽住游不讓對方冒險,但想想他哥的表現,再想想他自己那個氣絕頂的負一分,決定還是跟著游。
他們繞到禿頭後,終於知道了聲音來源——
禿頭那張椅子背後,木屑撲簌下落,就像一隻無形的手在刮椅子的表皮,出淺的芯。
于聞:“它在寫字?!”
游“嗯”了一聲。
這位大佬對“鬼”的耐心比對人好,就那麼抱著胳膊等在一旁。
屋裏的考生們遲疑片刻,匆匆跟過去,在游後。
“12!它寫的是12!”紋男道。
接著,旁邊一張椅子也響起了指甲抓撓的聲音。
游朝那邊走了兩步,一大群人呼啦跟過去。他停住腳步,一大群人又烏泱泱地來了個急剎車
“……”
游懷疑他們考的不是理,是鬼捉。
•
指甲抓撓的聲音持續了五分鐘,餐桌旁的每個座位便多了編號。
1到12,一一對應,作用也一目了然。
如果找到那套餐,只要把編號寫在答題牆上就行。
于聞猜測說:“我跟于遙姐的答案被圈出來加了分,都是跟折有關的。那是不是就代表……想要找到那套餐,需要用到折?”
“應該就是了。”大家七八舌地應著聲,“可是,折是啥?”
于聞:“……”
他凝固的樣子太好笑,於遙沒忍住,噗嗤一聲。
總是在哭,脆弱又哀怨。這是第一次有了哭以外的表,連自己都愣了一下。
在原地怔了片刻,忽然走回到人群裏,耐著子給幾位老人解釋“折”的意思。
于聞從凝固裏解凍,一抬頭就發現游在出神。
“哥……”于聞悄悄挪到他邊。
他順著游的目看過去,那邊既有湊堆的老人,又有破沙發,沙發上還坐著魂不散的三位監考。
這智障耳語說:“你看監考幹什麼?”
游聞言收回目,居高臨下改看他。
于聞回脖子,訕訕地說:“算了算了,隨便看,我不問了。”
•
雖然熬過一次收卷,又贏得了6個小時的時間,但沒有人覺得寬裕。
大家像鑒寶一樣盯著桌上的餐。
“這盤子能嗎?”紋男咕噥了一句,“要是拿起來看一眼,會不會算我選了座位?”
“最好還是別吧,死——”
老於話沒說完,游就拿起了一隻高腳杯。
老於:“——是不可能的!”
紋男翻了個天大的白眼。
眾人驚疑不定地盯著游,見他好好站著,沒被強行摁在椅子上,這才放了心,紛紛拿起餐查看起來。
“你膽子怎麼這麼大!”畢竟是外甥,老于匆匆過來問游,“萬一拿杯子也算呢?!”
游又拿起第二個杯子:“不會,我在廚房就拿過一個。”
老於:“……”
你還驕傲?
老于被外甥氣出,又出於害怕不敢訓,只能在游看不到的角度乾瞪眼。
“爸你讓一讓。”
于聞越過老於,去夠了一柄銀勺。沒看出名堂,又換了一柄銀叉。
這些乍一看都是最尋常的東西,盤子是白瓷的,連個花紋都沒有,銀勺銀叉也簡陋的很。
就在他換了個醬盅的時候,他終於發現,他哥本不別的東西。
“哥,你怎麼只看杯子?”于聞忍不住問了一句。
“別的沒必要。”游放下第三個杯子就不再看了,直接離開了餐桌。
“沒必要?”于聞愣住
在他愣神的功夫裏,紋男這個急脾氣已經看了大半圈。他煩躁地抱怨道:“這些破玩意兒什麼也沒有,藏個鳥的!”
另一個人也喪氣地說:“題目越說越玄乎,連個提示都沒有,怎麼找?”
•
游半蹲在獵人甲的邊,拿起一塊玻璃碎片翻看。
對他而言,題目的線索已經不了。
之前在廚房,他就耍過獵人甲,發現對方格外在意這些高腳杯。而當獵人甲摔了一個杯子後,題目就說“只剩下12套餐”。
這就意味著,對於題目而言,一套餐中實際有效的東西,只有那只玻璃高腳杯。
所以,所謂的一定藏在杯子裏。
于聞盯著答題牆愣了一會兒,突然一拍大,蹦起來:“噢——哥我明白了!其他都是廢的!只有杯子是餐!”
眾人拿著盤子、叉子、勺子傻在那裏。
于聞揮著手發群眾:“別看那些了,就看杯子!”
他發過來,在獵人甲邊急剎車,一屁坐在地上要表揚:“我是不是還聰明的!”
游敷衍地哼了一聲。
•
不過,興並沒有持續太久。
沒過片刻,眾人又垂頭喪氣起來。
他們看完了每一個杯子,試過呵氣,試過捂熱,試過搖晃。正過來、倒過去看了個遍,也沒找到蹊蹺。
沙發上。
922著手指關節說:“我有一點急,還有一點。全程監考這麼熬人的嗎?”
154說:“忍著,早呢,還有36個小時。”
922一臉絕。
秦究支著頭,目越過長桌落在某一角。
那裏,游正背對這邊翻看摔碎的高腳杯,肩胛骨和脊背繃出好看的弧度。
他垂著雙眸看了很久,忽然說:“你們以前有沒有見過他?”
154一愣:“誰?”
922更懵:“啊?”
這個反應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秦究靜了片刻,懶洋洋地說:“沒誰,你們要真了就去廚房弄點吃的。”
154和922往廚房看了一眼,木著臉說:“一點也不。”
又過了幾秒,922著手站起來說:“唔……我去廚房轉一轉。”
154服了:“……那種廚房你也下得去手?”
922說:“我就看看。”
他走開之後,154又盯著考生看了一會兒,忽然福至心靈地明白了秦究剛剛的問話。他看了游一眼,又猶豫著看秦究。
默不作聲看了有一分鐘吧,他們老大終於開了金口:“我是死了麼,你這麼守靈一樣看著我?”
154:“……”
秦究瞥了他一眼:“有什麼話就說。”
154斟酌了一下,說:“我只是想說……如果見過的話,那位什麼違規幹什麼的先生應該會認出我們。”
秦究的視線又回到了游上。
片刻後,他“嗯”了一聲。
154說得沒錯,如果真的見過,不會是現在這種反應。
總不至於隨便來個人都跟他一樣一段記憶,哪來那麼巧的事。
•
922在廚房轉了兩圈,最終選擇轉移陣地。
他回到沙發旁,跪在地上開行李箱,從裏面拿出一隻烤架,又拿出一盒切好的牛。剛打開盒蓋,就聽見餐桌旁于聞一聲驚:“哥你別衝!!”
三位監考轉頭看去,剛好看到游拿起獵人甲握著的杯底,順手在桌沿一敲。
就聽哢嚓一聲。
杯底又斷了一截……
922手一抖,牛潑了一。
他拎著殘留的半盒,問154:“四次違規能把他吸納同事麼?我不想再給他當監考了。”
154:“……”
誰想誰傻比。
作者有話要說: 秦究:我想。【x
154&922,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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