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母親,我已有孕兩個多月。”
老侯爺眼珠子都瞪出來了,親才幾日,孕兩個多月了?
老夫人更是說話不過腦子,口就問:“孩子誰的?”
蕭峙氣笑了,瞄了下晚棠的臉,沉聲道:“自是我的。”
“你……你們……”
蕭峙擔心老母親又說不中聽的話,搶先一步打斷了:“那時去秦府提親,我趁著夜黑風高,寡廉鮮恥翻了夫人的墻,打著已經宵的由頭賴在閨房宿了一夜。”
老夫人半張著,扭頭怒瞪蕭峙。原本還想問問到底誰勾的誰,畢竟兒子多年來潔自好,眼下倒好,蕭峙直接把過錯全攬了去。
即便是當時他們已經在議親,傳揚出去也是暗中媾合,蕭峙如今權勢滔天,妒忌之人眾多,若是被他們抓到這個錯,還不使勁彈劾。
起走過去,打了蕭峙兩下,不痛不的。
這種話傳出去,多人得拿唾沫星子噴他!
老夫人訕笑著,對晚棠輕聲細語道:“這是好事,好事,既然已經嫁進來了,早晚得生孩子……”含糊幾句,才空出心思來高興,“我瞧著你懷相很好,可有什麼想吃的?我這就人給你準備。”
晚棠溫聲道:“父親母親知道便行了,此時不可宣揚。”
老侯爺夫婦對視一眼,確實不可外揚,剛親就有兩個多月孕,不像話。
“尤其是母親,如今上了年紀越發容易口無遮攔,您若念著兒子好,在夫人有喜之事可以宣揚前,最好待在府中莫要見外人。”蕭峙當著幾人的面,直白地叮囑老夫人。
老夫人惱地臉上陣紅陣白。
晚棠笑著挽住老夫人的胳膊:“母親只是心直口快,并無害人之心,這般要之事當然會謹記心頭。”
老夫人看兒媳婦主幫自己解圍,越看越順眼。
宋家人都說長得不像晚棠,老夫人瞧著也不像,這個兒媳婦可比那個丫鬟矜貴端莊。
老夫人瞪向自家兒子:“先帝薨逝,百服喪二十七日,待可以宴請,裴家的荷花也不知謝了沒有。謝國公府的國公夫人走了,謝三郎的婚事怕是也要往后延。再過一個月,兒媳婦有喜一事總可以對外……”
“母親也知眼下還在先帝大喪期間,你迫不及待告知外人做什麼?”蕭峙倒不是怕外人說他國喪期間還行歡好之事,畢竟他親在前,只是沒必要上趕著讓人指摘。
老夫人角了下:“那便過兩個月再提。”
恍惚想起此前晚棠在人前說要出中饋一事,看兒媳婦沒再提及,便只當忘了這一茬……
蕭峙夫婦回梅園沒多久,晚棠便讓人去請徐行過府。
沒多久,趙福神不自然地回來稟話:“夫人,徐大夫今日怕是來不了,百草堂的伙計說他一早便帶人干架去了。”
“嗯?徐大夫?打架?”晚棠耳朵,以為聽錯了。
趙福頷首:“珍娘子昨晚好像又被夫君抓回去了,徐大夫得知此事便跳了腳。”
正在乖乖喝藥膳湯的蕭峙站起:“在何?夫人可要一起去看看?”
晚棠頷首,徐行的事不能干看著不管,涉及珍娘,徐家是不會愿意手的。徐行到底是世家子弟,只是上出微末的珍娘,并不表示他悉人的丑陋。
二人乘馬車趕到時,一個小院里正打得熱火朝天,院墻外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平日里風流儒雅的徐行,這會兒發冠歪斜,袍凌,角還掛著漬,里罵罵咧咧:“吳硯,我今日不打死你,我不姓徐!你他娘的枉為讀書人!”
吳硯正是珍娘的丈夫,原本穿戴整齊還人模狗樣,這會兒形銷骨立、眼底青黑,一雙眼里滿是潑皮無賴狀。
他指著徐行的鼻子就嚷嚷:“你們瞧瞧,他是百草堂的徐行,日里惦記我屋里這個黃臉婆!倆人不知茍且了多久,老子頭頂綠油油的!我把這個賤人帶回來,他竟然還不樂意,還找上門搶人!”
“我沒有過珍娘!我與清清白白!”徐行下意識看向摟著兒躲在院角的珍娘,他自己可以滿污泥,卻不想再讓珍娘被潑臟水。
“你敢說你這段時日沒跟一起過?孤男寡睡一屋,鬼才信你沒……”吳硯趁著徐行看珍娘,一腳將人絆倒,騎他上就劈頭蓋臉地打。
“住手!”馬車還沒停穩,蕭峙便厲聲呵斥。
若不是晚棠在側,他早就跳下馬車將人踹開。
不過他未,帶來的幾個護衛已經進人群,三兩下將吳硯制服。
珍娘的兒嚇得不輕,一直躲在懷里哭,滿臉都是淚。這會兒珍娘看吳硯被制住,安兒片刻后,便咬牙切齒地沖到吳硯前,用盡力氣打了他一掌:“你真不是東西!”
圍觀老百姓有男有,男子多不屑地啐道:“潑婦,自個兒與人私通,竟還當眾掌摑家里爺們。”
“徐家這位大夫跟糾纏來去多年了,去歲還聽說徐大夫私會,被打斷了。”
“我也想起這茬,一個有夫之婦到底是多,把徐大夫迷這樣,嘿嘿!”
眼見這些人說得越來越難聽,珍娘滿腔的憤怒都化了難堪,埋著頭跑回兒邊,捂住兒的耳朵不想讓聽半個字。
徐行艱難地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就往說話聲最大的方位走,被武安侯府一位護衛及時扶住:“徐大夫,京兆尹帶人來了。”
晚棠和蕭峙離府前,蕭峙讓人去金吾衛,被晚棠攔住,改而報了京兆府。
眼下,京兆尹親自帶人過來,驅散了圍觀的百姓。
京兆尹細著眼找了一圈,待看到蕭峙后,當即點頭哈腰地小跑到跟前:“區區小事,何至于蕭指揮使親自過來?”
垂眸間,他瞥到蕭峙邊那抹倩影,頭埋得更低了些,不敢窺視半點兒。
“大人來得正好,快把這個我婆娘的徐行抓起來!浸豬籠!你個不要臉的……”吳硯還沒說完,蕭峙忽然冷笑一聲。
如碎石潭,沉悶的響聲深邃徹,吵吵嚷嚷的聲音因為這一聲人心的冷笑消寂下來。
居高位者舉手投足皆帶著不容人小覷的權威,更何況蕭峙的量本就高人一截,剛剛還在嘲諷徐行的那幾個都嚇得埋下頭去,大氣都不敢。
“呵,見多了不要臉的,如你這等禽不如的,還真是人開眼。”
吳硯啐了口唾沫,張就要罵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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