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向喬念的眸,不自覺又沉了沉,“本宮從未想過,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本宮還以為,你心悅平王,甘愿為他付出一切……”
喬念勾笑了笑,“這種傻事,微臣十五歲之前倒是愿意做的,可十五歲之后,就不愿意了。”
皇后當然明白,喬念這里是說的蕭衡。
當下便不由得嘆息了一聲,“說來,蕭衡將軍也是英年早逝……”
“都是報應罷了。”喬念的回應很是平靜。
皇后這才抬了抬手,“罷了,你起來吧!”
喬念當即謝了恩,站起來。
皇后便看著,面不解,“你說的這些,本宮倒是也能理解,唯獨有一件事不大明白,你是如何知道宣和宮的?”
關于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多。
要弄清楚,究竟是什麼人泄了口風。
可喬念知道,只要從口中蹦出的名字,便是沒有活路了。
于是,垂下眸,道,“娘娘恕罪,那日知曉皇上是易容假扮的之后,微臣便多了個心眼,四打聽。只聽說有個小太監日日都會往宣和宮里送一份魚湯泡飯,才留了心眼。”
聞言,皇后一愣,隨即卻是笑了開來,“沒想到本宮百一疏,竟是敗在了這一晚魚香泡飯之上。”
喬念也跟著一笑,“娘娘并未敗,相信,只要等娘娘得到了您要的東西,這天下就都是……”
“住口。”
皇后冷聲一喝,打斷了喬念。
喬念便閉了,站在一旁,瞧著很是乖巧。
皇后就這麼打量著。
不高,有些瘦。
一服襯得的皮格外白。
怎麼看都不像是個能做大事的人。
可偏偏,就是這個人,竟看穿了大部分的計劃。
心中說不惶恐是假的。
照著的子,此刻應該是將喬念給殺了才對。
可……
喬念是藥王谷谷主的嫡傳弟子啊!
且不說,殺了喬念之后,便失去了一個能在關鍵時刻,將從閻王殿里拉回來的人。
就說殺了喬念,便是等同于跟藥王谷宣戰!
雖說,站在那全力的最高分后,竟然還畏懼一個小小的藥王谷,實在可笑。
可誰人不知藥王谷谷主的手段?
若能安穩度日,誰又想整日提心吊膽,連一個安穩覺都不敢睡,生怕被毒死在床上?
前有突厥,后有棠國,說不定還會有些臣賊子來尋的麻煩。
又何苦再去招惹一個藥王谷?
如若,今日喬念所說的話,都是真心的話,那喬念便能為所用,為的左膀右臂!
如若,喬念所言是假……
不過一個小小的醫罷了,又能掀起什麼風浪?
只要在楚知熠回來之前,找到玉璽!
思及此,皇后終于還是笑了笑。
“難得喬大人肯與本宮說這番心窩子的話。”
厭惡皇上,殺了明王,這不就等于將自己的弱點暴給了皇后?
喬念也對著皇后一笑,“微臣知道,娘娘在做大事,也明白微臣今日是逾矩了,娘娘放心,如今日之事,絕沒有下次,微臣不會靠近宣和宮一步。只專心理會醫院的事務,再不會多管閑事。”
聞言,皇后不由得勾一笑,“倒也不是本宮不信你,只是如今的宣和宮就是個是非之地,這趟渾水,你就不要去沾了。”
這話說來,好似是在為喬念考慮,實則不過是警告莫要在摻和罷了。
喬念當即應了聲。
隨后皇后又囑咐了幾句,方才行禮告退。
等喬念一走,門口的嬤嬤便走了進來,行至皇后邊,替皇后著肩膀。
“娘娘覺得,喬大人今日說的那些話,可信嗎?”
“真真假假,怎能分辨?”皇后冷聲笑著,卻道,“不過,有件事倒是可信的。”
“什麼?”嬤嬤忍不住問。
就聽皇后道,“是藥王谷谷主的嫡傳弟子。”
聞言,嬤嬤有些驚訝,“當真?可這藥王谷谷主是何須人也,世間多人想拜他為師,卻連他的角都不到,怎麼就看上了?”
皇后緩緩搖頭,“不知,但的醫進步飛速不假,能輕易就辨認出藥王谷的毒也不假。除了藥王谷谷主,這世上還有誰能做到?其實,當初在醫治好蕭何疾的時候,本宮就已經猜到幾分了。”
只有孟家人知道,蕭何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以當初,聽聞喬念醫治好蕭何的疾時,皇后就已經猜到,喬念與藥王谷有干系了。
嬤嬤也覺得有道理,緩緩點了點頭,卻還是有些擔憂,“可是娘娘,若并非真心,將皇上的事說了出去,怎麼辦?”
“你覺得呢?”皇后笑意漸濃,眸中滿是鎮定,“一直都將自己的師父藏得很好,怎麼今日突然就說了實話了?”
嬤嬤想了想,“是為了小安子?”
皇后冷笑,“是不想連累無辜的命。這種人,最是好拿了。”
聽到這話,嬤嬤也不自覺笑出了聲來,“是是是,娘娘說得對!更何況,的生母如今就在宮里,還怕敢來不?”
聞言,皇后卻沒有在說話。
想著方才喬念展示的那道疤,倒是覺得,靠著林夫人,未必就能拿住喬念了。
但,還有一個人可以拿的。
那便是小公主。
方才喬念親口說的,之所以會與德貴妃聯系,就是為了小公主,不是嗎?
那個生命,到底是親自接生下來的,或許對而言,是有什麼不尋常的意義。
“連蕭何如今都只能躺在家里等死,一個手無縛的人,又能翻得了什麼天?”
皇后終于對此事下了定論。
嬤嬤連連稱是,對著皇后便是一頓馬屁,只將皇后哄得極其舒服。
而另一邊,喬念一直行至了花園,方才徹底松了口氣。
不知道今日半真半假的謊言,皇后能相信多,只知道,今日之后,皇后定會派人盯著,絕不可能讓再去宣和宮。
送午膳的人,還有看守的人,只怕也都會換了!
得抓另想法子才是。
皇上所寫的‘槐’字,會是那棵龍爪槐嗎?
到底,有何玄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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