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148章 聯合出擊  🎆sto🍍.com

  奧夫對於葉齊德關鍵時刻猶豫不決已經習慣，強道：「攘外必先安，若不能將拓折城的患消除，何以與唐軍決戰？若是決戰之時拓折城反戈一擊，那就是滅頂之災！」

  葉齊德猶自不願：「再無迴旋之餘地嗎？若無阿史那賀魯配合，咱們即便攻陷碎葉城，也很難在西域腹地順利進攻，而阿羅撼更是影響甚大，波斯雖然被敵國覆滅，但是其殘餘勢力卻遍布高原，皆以阿羅撼馬首是瞻，若殲滅阿羅撼，那些波斯部族必然不依，到時候波斯高原烽煙，後果堪虞啊！」

  奧夫氣得不輕，不顧對方哈里發繼承人之份，呵斥道：「大帥何其糊塗！若不能擊敗唐軍、攻陷碎葉城，咱們首先便要經哈里發的問責，末將丟了位倒沒什麼，可大帥當真以為帝國繼承人的位置無人取代嗎？」;

  葉齊德無法，只得依從，再次調集數萬軍隊，準備前往拓折城。

  然而未等軍隊集結完畢，穆斯里穆再度傳來信息，阿史那賀魯與阿羅撼合兵一，兵出拓折城，猛攻穆斯里穆……

  葉齊德大驚失。

  *****

  奇爾奇克河由北向南、滾滾流淌，流經之山谷幽深、河道蜿蜒，三千唐軍輕裝簡從、艱難前行。河道狹窄之兩岸陡峭、水流湍急，有兵卒踩翻石塊失足跌落河中，同伴不及救援便被河水裹挾沖走，眨眼不見。

  一路上艱難跋涉，但所有兵卒都不曾因為路途難行而放緩腳步，每一個人都知道此行務必儘快抵達拓折城，遲一步就有可能生變，導致唐軍在這場大戰之中於被，所以即便不斷有兵卒跌落河道、摔山澗，所有人都咬牙關，力前進。

  當軍隊自一側河道、一側山壁的艱難路途之中走出來，看到遠方巍峨聳峙的拓折城，就連高德逸都鬆了口氣。;

  一邊派人前去拓折城聯絡，一邊短暫休整，卻也打起神嚴加防備。

  阿史那賀魯與阿羅撼雖然都表示效忠大唐，可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會否暗地裡投奔大食人，故意引他們這一支唐軍前來，作為送給大食人的「投名狀」。

  等到城中回信，高德逸命令部隊在原地等候、加強戒備，自己一個人進城中。

  城中，阿史那賀魯見高德逸孤前來，佩服其勇氣的同時，也略有埋怨：「將軍何必如此？在下既然答允越國公作為應，斷無反悔之理，將軍對我這般戒備，實無必要。」

  高德逸面無表：「失禮之，還海涵，待到此戰得勝，末將給可汗賠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阿史那賀魯對於這位「榆木腦袋」的將領無可奈何，我只是想要在以往向房俊要好的時候多一個藉口而已，誰稀罕你殺啊剮啊？;

  他介紹道：「這位便是波斯王子阿羅撼，一心嚮往大唐風華，此次經由我曉之以、之以理，這才予以說服，願意與我一道效忠大唐。」

  高德逸看向阿羅撼。

  阿羅撼施禮道：「久慕大唐太尉之威儀，心嚮往之，願為一馬前卒，以供驅策！」

  高德逸終於出一笑容，頷首道：「我出發之時，太尉也曾對我言及波斯勇武，乃是與華夏一樣傳承久遠之文明，自當守相助、彼此進，共同撐起寰宇文明。如今波斯傾覆、高原陸沉，王子負復國之，重任在肩，他日若有機會，大唐願意為了波斯之復興提供幫助。」

  阿史那賀魯懊惱不已，他就該知道安西軍這些武將對於房俊極其崇拜，當著他們的面吹噓大唐如何強盛未必領，但若是說上房俊幾句好話，則必定聽。

  阿羅撼雙眼睜大，面紅：「太尉當真說了這話？」;

  高德逸正道：「兩軍陣前，豈敢假傳軍令？這番話半個字都不差！」

  阿羅撼深吸一口氣制住激盪的心，一揖及地：「有太尉這句話，在下今生效忠大唐、忠貞不二，縱使肝腦塗地、亦是在所不辭！」

  他肩負滅國之海深仇，甚至為了維護王族之命不得不認賊作父，豈能不想著有朝一日復國功？

  但大食不僅其自強大，更善於利用各種手段去挾持、控制其餘部族，使得河中地區各個部族屈從其威之下，甘為鷹犬、助紂為，想要復國何其難也！

  若是有了大唐的支持，則局勢完全不同。

  只需此戰獲勝，可以想見大食對於河中地區之控制將會前所未有的削弱，大食的影響力大幅度衰退，再有唐軍出兵相助，復國功之機率大大增加！

  高德逸上前，出雙手將阿羅撼攙扶起來：「太尉有言，大唐最是好和平，最善與異族友好相，古往今來任意一個異族只要不主侵犯中土，哪一個不是得到天大好？最是那些慾壑難填、貪心不足之輩，想著飲馬黃河侵占掠奪，最終卻都土崩瓦解、煙消雲散！」;

  阿史那賀魯眼皮子直跳，瞪著高德逸，何必如此怪氣、指桑罵槐？

  你直接點名就是了！

  阿羅撼得到大唐的承諾，雖然未必盡信，卻也升騰其希，自然戰意滔滔：「未知將軍打算何時起兵攻伐可散城？在下願為先鋒！」

  高德逸道：「唐軍仁義，何曾讓友軍衝鋒在前、坐其？給我三日休整時間，三日之後，幫我備齊軍械、馬匹，攻伐可散城！」

  阿史那賀魯忙道：「將軍有所不知，葉齊德已經懷疑我們二人暗通大唐，故而派出萬餘兵馬堵住拓折城向西的道路，此刻就在城外！」

  高德逸傲然道：「我們需要的只是拓折城的戰略位置，本也沒打算襲，只要拓折城在手，再多敵人亦不過是牛馬豬羊，擋不住唐軍衝鋒的腳步！」

  當即，阿羅撼與阿史那賀魯籌集了一些糧食、藥、軍械，送出城外。唐軍駐紮於奇爾奇克河與天山的夾角之，便於藏，治療傷創、積蓄力，如此休整三日，大部分兵卒都恢復戰力。;

  六月十七。

  夜之後，阿史那賀魯與阿羅撼將三千匹戰馬送到城東，付於高德逸，順便將百餘命傷重的唐軍接到城中休養，同時給出穆斯里穆軍隊駐紮的陣型圖，雙方約定當夜子時發對穆斯里穆突襲。

  回到城中，阿史那賀魯與阿羅撼各自集結麾下銳部隊，等待城外開戰的訊號，便一涌而出、配合高德逸。

  戌時左右，唐軍在高德逸率領之下牽著馬，沿著浮橋渡過奇爾奇克河，來到拓折城的北邊。將近三千人做著最後準備，將隨攜帶的震天雷取出，放置於便於取出的地方，翻上馬。

  高德逸不善言辭，當然此刻也無需多言，出橫刀，沉聲道：「殺過去！」

  三千人齊聲呼喝：「殺！」

  馬鞭響，三千匹戰馬「希律律」仰頭長嘶，邁向前，鐵蹄踐踏大地，隆隆聲響，徑直向著城西的大食軍隊衝殺過去。;

  一時間風雲變、殺氣盈野！

  城的賀魯與阿羅撼得到消息，趕打開城門，各自頂盔摜甲位於早就集結完畢的軍隊前列，面嚴肅，只等著唐軍殺敵營，便即出城助戰。

  子時，城外忽然傳來萬馬奔騰的隆隆聲響。

  拓折城的城樓之上，負責瞭的兵卒見到漆黑夜之中，陡然暴起一團團火，片刻之後才有隆隆的炸聲傳耳中，幾個兵卒趕飛奔下城樓，跑到賀魯與阿羅撼面前，大聲道：「唐軍用了震天雷，已經殺敵營！」

  賀魯出彎刀，大喝一聲，一馬當先衝出城門。

  待到突厥兵卒悉數殺出城外，阿羅撼這才目視左右，自馬鞍上取下一柄鞍斧，通纏枝花鳥紋，斧柄鐵雕鎫金銀，看上去極其緻華麗，這種戰斧名為「塔贊」，不僅是騎兵近戰的利，更是份的象徵。;

  他將鞍斧高高舉起，大聲道：「大食殘暴，滅我家國，我與諸位哪一個不是與其有著海深仇？只是為了續我脈，保全家眷，不得不認賊作父、助紂為！如今，我已決定與大唐會盟，今日協助大唐擊敗大食，他日大唐助我恢復河山！願與我征戰殺伐、重塑帝國者，是為食兄弟，自此福禍與共、生死相依！貪生怕死、貪圖富貴者，還請走出隊伍、自奔前程！」

  「現在，與我衝鋒！」

  「沖！」

  數千「不死軍」殘餘，追隨阿羅撼在滅國之後轉戰河中各地，無數次瀕臨絕境、生死邊緣，早就互為一、生死與共，此刻得知阿羅撼已經與大唐會盟，且會支持波斯復國，自是脈賁張、士氣旺盛，一個個嗚嗷喊、殺氣騰騰，無一人退！

  阿羅撼見士氣暴漲、軍心可用，當即不再多言，揮舞著鞍斧一馬當先駛出城門，後「不死軍」策騎相隨，風捲殘雲一般從城門殺出，直奔城外大食人的營地。

  一朵朵火在眼前亮起，一聲聲轟鳴傳耳中，所有人都紅著眼睛，海深仇浮上心頭，戰意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