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顧池樂才像是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一般,緩緩地開口說道:“晏哥,你說要是我一直憋著不說就好了,我現在真的好后悔把這些話說出來啊。”
周晏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懊惱的顧池樂,不深深地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對他說:“早點看清楚這一切,總比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里要好得多吧?你又何必這樣苦苦折磨自己呢?”
顧池聲音略微帶著些許哽咽,繼續說道:“可是,我心里真的好難啊,這種覺就好像有一塊大石頭在口一樣,讓我不過氣來。”
周晏見狀,連忙出手輕輕地拍了拍顧池樂的肩膀,安道:“別太難過了,不就是失麼?時間長了也就走出來了,又不是多大的事。”
這句話周晏說給顧池樂聽也說給自己聽。
時間會治愈一切的。
聽到周晏的安,顧池樂并沒有到多安,反而有些哭笑不得地說:“你這也算是安人嗎?我怎麼覺你比我還不會安人啊?”
周晏見狀,角微微上揚,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調侃道:“那你說說看,我應該怎麼安你才好?要不,你也來安安我吧?我也失了。”
顧池樂聞言,滿臉驚愕地看著周晏,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什麼時候談的啊?我怎麼不知道?而且,你居然還會失,這不科學啊。”
周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反駁道:“怎麼?你這是看不起你哥我啊?”
顧池樂連忙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好奇,到底是哪家的姑娘這麼有本事,竟然能把你給收了。”
周晏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地說道:“不要我了。”
說完這句話,他便轉走進了浴室。
顧池樂僵在了原地,腦海中不斷回響著剛剛周晏說的話。
這還是那個他所認識的周大嗎?
那個向來風流不羈、游戲花叢的周晏,竟然也會有如此深的一面?
顧池樂不對那個能讓周晏心的孩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若是換作平時,以顧池樂的個,他肯定會對這件事窮追不舍,非要弄個水落石出不可。
然而,此時此刻,他自己的生活都已經了一團糟,他實在沒有多余的力再去關心別人的糾葛了。
“晏哥,我先回去了,你別再喝酒了,對不好。”
顧池樂朝著浴室的方向喊了一聲,里面傳來周晏的一聲回應,但并沒有再多說什麼。
顧池樂轉走出了周晏所在的小區,意外地看到了韓舟的車就停在路邊。
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心中涌起一詫異。
他原本以為韓舟早就已經離開了,沒想到他竟然還在這里。
韓舟在這里做什麼呢?
顧池樂暗自思忖著。
總不可能是在等自己吧?
畢竟,他之前可是明確地拒絕了自己。
想到這里,顧池樂的心里就很難。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避開韓舟,轉朝著公站臺走去。
然而,他才剛剛走了沒兩步,后突然傳來了幾聲清脆的喇叭聲。
顧池樂仿佛完全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地繼續向前走著。
喇叭聲又一次傳來,這一次的音量明顯比之前大了一些。
然而,顧池樂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小池,顧池樂!”
直到韓舟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顧池樂才終于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法再繼續假裝下去了。
他的腳步一頓,緩緩轉過來,目恰好與從車里走下來的韓舟相對。
只見韓舟大步流星地朝他走來。
很快,韓舟便站在了顧池樂的面前,他微微瞇起眼睛,居高臨下地睨視著顧池樂,質問道:“你沒看到我的車嗎?”
顧池樂見狀,連忙順著他的話點頭應道:“啊,不好意思啊,我剛才可能真的沒有注意到。”
韓舟聞言,角微微上揚說道:“我送你回家。”
說著,他很自然地出手,似乎想要去拉住顧池樂的手。
然而,就在韓舟的手即將到顧池樂的瞬間,顧池樂卻像電般迅速地將手了回去,然后若無其事地轉朝著韓舟的車走去。
韓舟的手就這樣尷尬地懸在半空中,他明顯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緩緩收回手,轉也上了車。
一路上,車廂里異常安靜,顧池樂始終沉默地坐在副駕駛座上,一句話也沒有說。
韓舟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地用余去瞥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顧池樂。
突然,他注意到顧池樂正在手撕掉之前在副駕駛前面的那些手辦。
韓舟不到有些疑,他開口問道:“你怎麼把它們都撕了啊?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喜歡這些手辦的嗎?”
顧池樂低著頭,輕聲回答道:“不合適了。”
韓舟不以為然,他笑著說:“你也知道這些稚的東西跟我的車不太搭調。”
顧池樂只是“嗯”了一聲。
韓舟接著說道:“所以,以后就別再往我車上這些東西了,要是真的想,就點符合我這臺車風格的酷炫手辦,比如說機甲之類的,多酷啊。”
顧池樂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以后不會了。”
說完,顧池樂便默默地繼續撕著手辦,將那些胖乎乎的小手辦一個一個地從副駕駛前面的位置上揭下來,并且還仔細地把上面殘留的膠都清理得干干凈凈。
一直到韓舟把車穩穩地停好,顧池樂才終于將所有的手辦都理完畢。
他小心翼翼地將扯下來的手辦一個個整齊地放進自己的包里。
完這一系列作后,他抬起頭,臉上出禮貌而溫和的笑容,對著韓舟輕聲說道:“舟哥,謝謝你送我回來,回去路上開車要小心。”
說完,他便出手去拉車門,準備下車。
然而,車門拉不開,顯然是被反鎖了。
顧池樂滿腹狐疑地轉過頭,目落在韓舟上,疑地問道:“怎麼了?你還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