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謹明名正言順進了屋，周聿珩后槽牙咬得綁，抬要進屋卻被周攔住：“我又沒邀請你。”

周聿珩氣到發笑：“老太太，我是您親孫子！”

放別人進去不放親孫子，跟溫苒住久了，也分不清遠近親疏了。

周眼睛一瞪：“胡說八道，苒苒才是我親孫，你最多算前孫婿。”

周聿珩進去：“糾正一下，還沒離婚，不是‘前’，是現任。”

溫苒站在門口，什麼七八糟的，怎麼一窩蜂全進來了。

彭阿姨泡了茶過來，甄謹明看蓁蓁小朋友在玩打地鼠，主過去：“蓁蓁，叔叔陪你一起玩好不好？”

“好！”

就他會來事，周聿桁也過去：“一起玩啊。”

兩米的爬爬墊本來不小，但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往那一坐，瞬間就變得擁，關鍵兩大一小三個腦袋還對著一個大概就年男掌大的玩錘錘錘，那場面就很難評。

終于在打完兩把地鼠后，溫苒忍不住出聲：“你們讓自己玩吧。”有他們在，蓁蓁是打不到一只地鼠，有些沒冒頭就被周聿桁無拍了下去。

周聿桁看向甄謹明，確定他起了才跟著起。

甄謹明坐在沙發上喝了口茶，周笑瞇瞇看他：“小甄啊，有對象嗎？”

溫苒眼皮一跳，一般長輩用這樣的句式開頭，那下一句肯定是——

“沒有對象的話，你看我家苒苒怎麼樣？”

周聿桁眸幽冷：“老太太您到底是真癡呆還是故意氣我？說了我們還沒離，您不然再去醫院查查耳朵吧，怎麼聽不懂話呢。”

“遲早的事。”周說，“都是要下船的人了，還不許別人提前售票啊。”

還提前售票。

周聿桁嚨含一口，一時懷疑自己是不是周家親生的，怎麼會有人胳膊肘拐這樣，都快拐到太平洋去了。

周笑容滿面看甄謹明：“我家苒苒雖然有過一段失敗婚姻，但錯不在，何況的事本來也不好說，你考慮考慮，我家苒苒真的很優秀！”

溫苒尬得腳趾抓地，趕忙轉移話題：“您還沒吃藥吧，彭阿姨，趕帶去吃藥。”

周聿桁涼涼道：“藥加量，老太太病越來越嚴重了。”

他還在這呢，當他的面給溫苒牽紅線，真當他死了啊。

老太太被彭阿姨強行架走，氣氛越發尷尬，溫苒輕咳一聲，有些抱歉地看向甄謹明：“你別放心上，有時候腦子混。”

甄謹明笑了笑：“沒關系，老人家也是關心你，終大事一般都是長輩最關心的事。”

“砰”的一聲，水杯倒了，周聿桁見兩人都看過來才慢條斯理扶起水杯。

溫苒拿紙巾桌面的水，順便瞪他：“你多大人了，杯子都放不穩。”

周聿桁扯，呵，跟姓甄的說話就溫溫和和，跟他說話就惡聲惡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姓甄的才是老公。

“這不看你們聊得高興，想話又不上，人一著急就沒拿穩。”

信他的鬼話，溫苒說：“不進的話題就不要，不知道嗎。”

周聿桁不要臉到登峰造極的地步，眉梢揚起：“誰說我不進，我最會了你不知道嗎。”

溫苒作一頓，第一時間看爬爬墊，好在蓁蓁跟彭阿姨們去房間了，氣不過，一腳踹在他小上。

周聿桁嘶了聲：“當外人的面呢，別打罵俏。”

甄謹明尷尬且及時地咳一聲。

溫苒一秒都忍不下去，眉眼掛冷：“你走不走，不走我拿掃把趕了。”

周聿桁閑適往沙發靠，一副放松又賴皮的死樣子，下點點甄謹明：“他不走我也不走。”

甄謹明在這看著，溫苒確實做不出拿掃把趕人的事，委婉道：“甄謹明，蓁蓁明天要上兒園，待會兒要洗澡睡覺了……”

甄謹明識趣起：“嗯，我回去了，你們早點休息。”

溫苒送他到門口，回頭看見周聿桁還賴在沙發上一不，把門推開到最大，有禮貌但不多。

“周先生，您下肢癱瘓了嗎還不起來。”

周聿桁一雙大長隨意出去，無賴盡顯：“你聲‘老公’我就起來。”

溫苒深吸口氣，直接朝房間喊：“——”

周聿桁嘖聲：“告家長是小學生才做的事，溫三歲，你不稚。”

他磨磨蹭蹭到門口，又磨磨蹭蹭換鞋，抬眼看到甄謹明還在門口：“你怎麼還沒走。”

甄謹明儒雅大方：“反正都要下去，等你一起。”

“呵，”周聿桁譏諷，“我怎麼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連下去都要……”

話沒說完，溫苒強行把他推出去，“砰”一聲關上門。

那門關得又重又干脆，差一點拍到周聿桁后腦勺。

甄謹明不撓兩下后腦勺：“你好像很容易激怒。”

沒有溫苒在，周聿桁面上那層微薄的禮貌都懶得裝：“打是罵是沒聽過？就是這樣，壞脾氣都給了親近的人，對外人一向禮貌客氣。”

意思明指甄謹明是外人。

甄謹明并不在意，笑了笑：“才剛開始，我不急。”

周聿桁瞇起眼：“想當小三兒？”

“在你們正式離婚前，我不會有任何逾越行為，但我會等。”

“第一次見小三把話說這麼漂亮。”

周聿桁大步進了電梯，沒等甄謹明的意思，直接按了關門鍵，電梯合上的前一刻，他薄涼抬眼：“我跟溫苒這輩子都不會離婚，死了還得埋一塊兒，你慢慢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