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不作聲地把玩著手中的扳指,靜靜地聽著這出戲。
皇後輕輕地笑了下,“前日臣妾宮中的傅羨好被帶走,也是因清歌而起,公主犯下的錯卻要其他人為其背上莫須有的事,如此寒天下被關京都府中,傅家又該怎麽想?”
“臣妾寧願自己背上不護子的罵名,也不想朝臣百姓對本朝律法指指點點。”
說著,皇後垂手拂了拂礙住作的擺,朝著高位上的男子跪下,端莊不失氣度地彎,額頭抵住落在地上的手背。
“臣妾管教無方,還請皇上責罰。”
高座上的皇帝眸帶著審視,凝著階下的影,良久,他開口,卻不是對著皇後,而是問的蕭瑾承,“太子,你覺得如何。”
蕭瑾承注視著那道彎下的背脊,薄緩緩綻開一道淺笑,嗓音清冽,道:“娘娘為朝綱而憂,考慮周全,尋常人家也沒有幾人能夠做到親自將孩子送牢獄,娘娘此舉值得萬民學習。”
“嗯。”皇帝頷首。
伺候在他側的茂實下了階,扶起跪在地上的皇後。
皇後還未站直,就聽到枕邊人的聲音響起。
“皇後,該還的清白,也記得還給朕的大公主。”
皇後聞言,晃了下神,“是。”
“今日的事就這般,德宗院那兒朕已經命人照看著,你適才提及被關押京都府的傅羨好— —”皇帝眸淡了幾分,眸微不可察地瞥過一側的蕭瑾承,道:“昨夜朕與母後相談過,提及已到嫁人之齡,但眼下在宮中也急不得,就往後推上些許時日,此事皇後就別再手了。”
皇後微微嚬眉,要開口。
擡頭的剎那間,眼眸中映皇帝不容置喙的神,沉默須臾,最終還是選擇咽下溢到邊的話語。
垂眸,如蝶的睫稍稍扇,掩下眸中的一片冷然,“臣妾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