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之舟其實對白玄不陌生。

而白玄顯然也沒有要跟他過分寒暄的意思，他看了一眼簡之舟，語氣都好似在輕微嘆氣。

“本來還想要再給你一點時間，讓你繼續長起來的，只是計劃比不上變化，現在計劃有變，才不得不讓你站出來。”

“葉念即將要為神界之主了！”

這句話，不同凡響。

是那種，完全能夠讓人心頭一的話語。

白玄抬起頭看向簡之舟。

簡之舟朝著白玄微微頷首點頭，他的語氣極為認真低調。

“我知道。告訴我了。”

而對面的年看著簡之舟，他眼底的芒，仿佛都在一瞬間變得奇異起來，他略微搖頭，只是靜默地看著簡之舟的眼睛，然后簡之舟聽見這年開口說道。

“不，你本不知道。那會是一種，究竟如何強大的力量，那種力量的強大程度，會超乎你的想象——會為一切的主宰。”

白玄似是嘆息。

“不得不說，你運氣很好。”

簡之舟低著頭，他說。

“不是運氣。”

白玄有點意外，隨即他笑起來。

“確實。你有你的獨特之。其實——我個人是很看好你的未來的，你跟葉念不同，一生下來，就注定是神界未來的主宰，所以才需要會這人世間的悲歡離合，但是你什麼都沒有，所以你才可以一步步地往上攀爬，這個過程雖然艱苦，但是卻給你打下了極致堅定的基礎，如果給你時間，我相信你會為神王。甚至有可能為神尊，你的核，是我見過這個世界上，罕見的堅定之人！”

但是白玄話鋒一轉。

“但是這個世界上。擁有你這樣心同天賦的人，何其多也，所以——你注定也需要經歷最后一重考驗，才可以同已經為神尊的葉念在一起，你明白？”

他以為簡之舟會冷靜質疑。

因為葉念已經為神界主宰的話，一切都需要以的為主。但是簡之舟并沒有毫質疑的神，他只是略微點了點頭，然后他說。

“好的。我明白。”

他平靜地接。

白玄笑起來。

“你明白就好。”

“那好，你跟我來。”

……

簡之舟原本以為自己是可以跟葉念在一起的，不過他也在心中告訴自己，這就等同于最后一關了，只要闖過這一關就好，他就可以永永遠遠地跟葉念在一起，正因為心中存了這樣的念頭，簡之舟心底深冷靜了許多，他深吸一口氣，緘默地看著眼前的人影，白玄一步步走到池水前，他說。

“如果告訴你，跳下去，你會回轉世，不再記得，你愿意麼？”

簡之舟卻沒有立刻反駁，他流出思索的模樣來，然后他抬起頭看著白玄，他認真地詢問白玄。

“如果我跳下去，我會得到什麼呢？”

他這句話問得太過于認真。

白玄沉默——

他說。

“一個機會。”

他這句話說得太過于含糊其辭，簡之舟卻問他。

“什麼機會？”

“永遠跟在一起的機會麼？”

白玄嗯了一聲。他沉默片刻，然后白玄沉聲告訴簡之舟。

“別想那麼多——盡管去做。你愿不愿意放棄一切，從頭再來。但是你要清楚，你過往是如何一步步走到神界的，如果你踏錯一步，就會永遠沉淪在下界，生生世世不斷回，你的魂魄不會記得你跟之間的瓜葛，你也不會擁有那麼強烈的力要往上攀爬，你可能隨時墜落，掉落在萬丈深淵之下——”

“如果如此的話，你還愿意麼？”

“你應該知道，你自己能夠走到這一步，到底都付出了什麼樣慘烈的代價才是……”

簡之舟能夠聽得見白玄的每個字。

他也明白，這句警告背后沉甸甸的分量。

但是簡之舟沉默了好一會兒，他說道。

“也可以。”

“從頭再來是麼。也可以。”

這是他跳下去之前所說的最后一句話，然后簡之舟沒有半點猶豫地跳下去。

……

片刻后，白玄邊出現了一個的影，這出手挲著自己的下。

“你干嘛不告訴他，只是讓他玩一趟，本沒有那麼嚴重？”

“我都已經是神界主人了，當然不可能讓他生生世世在下界沉淪，當然會讓他上來陪我……唔，只是做給爹地看的而已，至在爹地那里代過去。”

白玄笑起來。

“你以為他不知道？他天賦雖然不算頂尖，但是倒是的確是極為擅長揣人心，極為聰明的一個人。”

“他應該已經猜到了，所以才會跳下去那般果斷。不過，說實話——我起初看他，總覺得這個人平平無奇，畢竟我見到的都是你爹地媽咪那般的天才，可是我如今看他，卻品味出幾分特殊來，他的某些方面，倒是的確是……常人無法比擬的。”

“跟天賦無關，反而是跟一個人的心力，有極大的關系。”

“他這樣的心力，的確是可以出頭的。就算沒有你，他步步為營，想必也可以走到神界頂端，頂多只是——略微慢一些。但是慢一點，也不見得便不好。”

白玄也是現在才生出這樣多的慨來。

“慢一些，也許走得會更加穩穩當當一些。”

葉念卻說。

“天才何其多。墜落的天才也是尋常事。從我們的位置向下看，當然覺得下頭的神王無數，覺得每個人都天賦卓絕，但是唯獨從下往上攀爬，才知道每一步走得何其困難，每一步都要付出何等殘酷的代價，用淚鑄就——才能夠屹立不倒。這并非考驗天賦……因為天賦卓絕的人，太多，太多，就像是大海，一眼看不到盡頭。”

“但是唯獨那些心力極為突出的人，能夠鍥而不舍地向上攀爬的人，才能夠最終見得到那一縷微弱的天。而能夠保住本心，不會不惜一切代價，這便是更高層面了——從我們這個角落，當然看得一清二楚。”

“他從來不是什麼天才。”

“他只是簡之舟。”

“但是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是他站在我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