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妃在坤寧宮發病一事,皇帝很快聽說。
他先去了趟坤寧宮。
他最近虛弱得厲害,奏章都由秉筆太監為他批閱;也走不了路,坐輦轎從書房過來。
門口下了輦轎,步坤寧宮,前后就幾步路,他居然得厲害。
鄭皇后留意到了,膽戰心驚。
皇帝的況越發糟糕;而太后的心,已經開始往雍王夫妻倆上偏了。
“……煜兒如何,被摔了嗎?”皇帝問。
這才是一個人該說的話。
誰有大皇子脆弱金貴?
“有點嚇著了,哭了幾聲。不過還好,吃了睡下。”鄭皇后道。
皇帝:“下次別把孩子給抱。真要使壞,你殺了都不解恨。”
鄭皇后:“……”
只關心大皇子,遷怒的不僅是駱寧,還有鄭皇后。
鄭皇后知曉他指不上,心平氣和聽了他的指責:“陛下恕罪,是臣妾疏忽。”
皇帝又問況。
鄭皇后如實告訴他。
皇帝有點好笑:“大婚才一個月,毒藥都上了。這位裴側妃,好野的心氣。”
他幸災樂禍。
這是他最想看到的。
鄭皇后十分無語。
提醒皇帝:“陛下,鐵證如山,那幅畫如今在母后那邊。裴側妃給王妃下毒,依照家法,王爺可以活活打死。”
皇帝:“……是個愚蠢的,做事不帶腦子。”
鄭皇后委婉提醒他:“也許弟妹不愿意計較,畢竟家丑不可外揚。”
皇帝不想裴側妃輕易死了,還想留著攪局。
他們倆剛說到這里,侍來稟,說太后請皇帝、皇后去趟壽宮;還說太后派人把裴側妃抓進了宮里,押在壽宮。
皇帝站起。
他一起,頭暈眼花,半晌才能走路。
侍急忙攙扶。
鄭皇后的眼皮,再次狠狠一跳。
丈夫隨時要斷氣、兒子太年、婆母借著偏心小兒媳抬舉小兒子,鄭皇后深無力。
可不打算做什麼。
因為,太后很明,這時候出手,可能適得其反。
就像那個愚蠢的裴妤。
皇帝依舊乘坐輦轎,鄭皇后緩步而行,到了壽宮。
裴妤跪在地上哭。
“……送去天牢。不肯說實話,就用刑。”太后冷淡說。
裴妤哭得更慘烈。
開始認錯:“太后娘娘,我只是一時糊涂!我……”
并不知道,的計劃可以如此快被識破。
只是想讓駱寧生病。
駱寧阻擋了們見到王爺的路。倒下,裴妤等幾個人各憑本事,可以搶贏其他人。
需要機會。
兩次被足,實在太氣憤了,出此下策。
是駱寧不識趣、不大度,不給們表現的時機。
“先帶下去,暫時不可放。”太后吩咐。
侍捂住口鼻,將拖走。
皇帝和鄭皇后向太后行禮后,分別落座。
駱寧也從偏殿過來了,上沒有半點。
“皇帝,這算家務事還是上大理寺?”太后問。
皇帝看著太后震怒,心里發慌:“母后別惱。”
“哀家是生氣。一個側妃如此大的膽子,誰給的底氣?”太后說。
皇帝:“……”
還能是誰,自然是指婚的皇帝,以及們后的門閥。
“母后,您消消火。”駱寧說,“其實,此事不怪裴側妃。”
鄭皇后看向。
皇帝心中微微一:“弟妹苦了。”
“陛下,臣婦所言字字真心。裴側妃一個小兒家,哪里懂這麼多事?是邊服侍的人攛掇。
就連毒藥,亦是們弄來的,幫襯作惡。裴側妃出不了門,憑空變不出來毒藥。”駱寧說。
皇帝:“這話倒是不錯。邊的老婆子們,不安好心。”
“臣婦中毒不要,方才臣婦的手過了畫,又抱了大皇子。如今不知大皇子如何,臣婦擔憂得心碎了。”駱寧說。
皇帝臉狠狠一變。
就連鄭皇后,也莫名張了下。
“快,再派太醫去坤寧宮,看著大皇子。”太后說。
皇帝的臉更慘白。
他很想教訓駱寧,說不該抱孩子,卻又說不出口。
他母親坐在這里,雍王妃是害者,不該再責罰。
錯都是裴側妃的。
“你七弟要過幾日才回京,先這樣吧。”太后說,“裴側妃先關在廷,雍王妃在壽宮養病,大皇子也要觀察幾日。等事落定,再做決斷。”
皇帝道是。
三日后,駱寧幾乎恢復無礙;大皇子沒有中毒,也沒有到太大的驚嚇,他吃睡正常。
鄭皇后是不會為了陷害任何人,拿大皇子冒險。況且只是加重裴妤和裴家的罪孽,而無法牽連到駱寧頭上。
所以,大皇子平安度過。
太后再次派人請皇帝。
“阿寧同哀家說,想及早把此事斷了,不等懷灃回來。懷灃的格,他回來了不得拿此做文章,大鬧騰。皇帝意下如何?”太后說。
裴側妃是皇帝指給雍王的,雍王鬧騰,損皇帝權威。
不管是雍王妃還是太后,都不想皇帝為難。
加上此事差點害了大皇子,皇帝對裴妤一肚子氣。
如此不爭氣。
無能的惡毒,更人恨。
“做家務事置。”皇帝說,“母后意下如何?”
“哀家也這麼想。”太后說,“將裴側妃貶為姬妾,收回冊寶,還留在雍王府。的陪房,要理一位管事的婆子;其他的陪房,都送回清暉侯府。”
皇帝頷首:“如此甚妥。”
“防止再出此等丑事,雍王妃其余三名側妃邊的陪房,也全部遣出。”太后說。
皇帝:“……”
那豈不是連皇帝的眼線都要被趕出來?
然而,這似乎是最有利的局面。否則,太后和雍王鬧騰把裴妤送大理寺,此事越發背離皇帝初衷。
“全部遣出,似乎不合人。給們留兩名服侍的丫鬟吧。”皇帝道。
太后:“那阿寧太委屈了。”
皇帝:“母后,賞弟妹一些金銀,安。”
“本就單薄,又中毒……”
“那每個側妃留一名服侍的丫鬟,可使得?”皇帝問。
太后勉強同意了。
消息傳回雍王府;而后,很快在盛京城傳開。
裴妤貶為姬妾。高門貴做姬妾,這是狠狠打了裴家的臉,連帶著嘉鴻大長公主都面掃地。
嘉鴻大長公主氣到了極致。
“蕭懷灃專門針對我。先是水渠,這次又拿阿妤開刀,他簡直欺人太甚。”公主怒道。
裴妤的陪房,管事婆子死了,其他人退回裴家。犯了錯,所以邊一名丫鬟都沒留。
其他三家,則皇命去領回他們家的下人。
消息滿天飛,極其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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