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皎月無聲,星空閃爍。
姜意綿已無力吐槽,手里拿著剛才買的棉花糖,癱坐在木椅上歇息。
這個時候公園已經沒什麼人了,至所在的這一片地方沒有。
嚼著棉花糖,姜意綿抬頭看起了星星。
之前老姜怎麼教的來著?
像勺子的是北斗七星,順著天樞天璇的連接線延長,就能找到北極星。
姜意綿出手指,對著天空,找啊找…
算了,反正都一樣好看。
一口棉花糖全部沒在齒間,滿口的甜膩讓姜意綿的好了些。
說實話,也蠻佩服自己的。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居然還能在這鎮定自若地找星星。
忽然竄來一陣風,姜意綿護住棉花糖。幸好風力不大,不然要迎來死的最后一稻草。
顧不上風刮過干不干凈地問題,一腦的把剩下的棉花糖全部塞進了里。
不干不凈吃了沒病,要真得了什麼病就隨便吧,反正甜味已經嘗過了。
正想著這些,耳邊傳來悉的男聲,生氣地吼:“姜意綿!”
扭頭率先看到的是一輛開著車燈的小電驢,然后是表不太好看的聞時屹。
他說今天的皎月怎麼這麼安靜呢,原來是坐這吃棉花糖數星星呢。
“聞時屹?你怎麼在這。”
姜意綿意外到眼睛都瞪圓了。
聞時屹冷著臉:“你說呢?”
他騎著車從家附近找到了商場,到商場的時候那里已經關門了。他又順著商場往回找,一路沒看到姜意綿的人影,無數條殺人拋尸案在他腦海浮現,得他報警的心思都有了。
路過這個公園,看到門口有人他就抱著“最后找找看,找不到真去報警”的想法把車子騎了進來。沿著小路一條一條的繞,屁都坐疼了的時候,他終于找到了。
那瞬間,皎月撥開了云層,月乍現,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現在幾點了你知道嗎。”
聞時屹說話語氣算不上客氣,甚至有點沖。
姜意綿抿了抿,“十點四十。”
“那你知道殺人犯喜歡什麼時候出來嗎?”
姜意綿搖了搖頭。
“你再在這多待一會兒保不準真能遇到。”
姜意綿表升起空白,功被聞時屹這話嚇到了。四看了看,上的皮疙瘩接二連三的蹦起來。
聞時屹:“干嘛不回家。”
“我迷路了。”
“迷路不知道看導航?”
“就是跟著導航走才迷路的,這人工智障我也很佩服。”
“……”
從家到商場的那段路上,聞時屹已經想好了找到姜意綿他要做些什麼。
先按著的頭把臭罵一頓,把罵哭,罵紅眼,罵到說不出話。再給看些刑事案件,最后惡狠狠地和說以后不許這樣了。
可在聽到姜意綿說就是導航害得時,他想的所有東西好像都無法進行了,一肚子的氣完全找不到地方撒。
他深吸口氣,語氣仍舊生冷淡:“導航讓你迷路,那彭念巧發的消息你怎麼不回,電話你也沒接。”
說著說著,緒漸漸激起來,一張心里憋著的話也就一腦吐了出來:“消息不回,電話不接,一丁點音信都沒有,你就沒想著我會擔心你嗎!!”
空氣凝固了。
姜意綿神茫然,不敢確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意識到說錯了話,聞時屹表僵了下,急改口,蓋彌彰道:“是我…們擔心你……現在殺人拋尸案太多了,你還剛從珩京過來,我怕真有點啥,沒人能認出你,那不是純純死不瞑目嗎?你懂我意思…吧?”
姜意綿:“懂了,但是你別往后說了…”
他再說下去,今晚又要失眠了。
“不說了。”聞時屹輕咳了聲:“但你還沒回答我問題。”
姜意綿:“什麼問題?”
話出口同一秒,反應過來,點開手機,發現左上角出現了月亮的標識。
一臉尷尬,聲音不自覺變小:“那個…不好意思,我才發現我手機開了免打擾。”
“?”
你是笨蛋嗎?
五個字要說出,聞時屹生生憋了回去,“前兩天他們不是夸你數學很好來著?”
他沒直說,但不妨礙姜意綿讀懂的意思。
也同樣被自己蠢到無語,著為自己辯解:“那也要講究天時地利人和……”
好一個天時地利人和。
聞時屹被氣笑了。
為了緩解氣氛,姜意綿主朝他出手:“你吃嗎?”
聞時屹:“我吃什麼。”
“棉花糖——的。”
垂眼,手里空空,原本一整個的棉花糖,現在吃的只剩個。姜意綿默默地收回手,尾音消失在夜里。
低著頭,纖長的睫耷拉著,抿著,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孩。
平時他眼里都是囂張的,現在這樣無助的,還是第一次見。
聞時屹長長嘆了口氣,說:“走吧。”
姜意綿:“去哪?”
“除了回家還能去哪。”
聞時屹拍了拍小電驢后座,“上來。”
姜意綿從木椅上起,到電驢跟前時猶豫了下。
“你側著坐,我能騎的穩。”
“噢。”
姜意綿坐上電驢后,心里又開始泛起了猶豫。
這個姿勢,該以哪種方法坐穩?
抓住他的服?不太好吧…
但…
沒給時間多想,電驢直接啟飛了出去。
因為慣,姜意綿的臉直直撞向了聞時屹肩膀,雙手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服。
倆人一同發出疼痛的聲音。
聞時屹本來想學電影里酷炫的騎車技的,但他忘了人家騎的是機車他這是電驢,并且后面還載了個生。
車速變慢,聞時屹忍著疼痛說:“別怕,抓我。”
夜風和,槐枝緩緩,公園的路燈為兩人引路。
星下年背影寬闊,形纖細。風輕輕吹到臉上無比的愜意。后皎月追著他們跑,像在故意逗他們玩一樣,永遠都差了一截。
“汪——!”
突如其來的狗聲生生擾碎了這好氛圍。
一瞬間追著年跑的從皎月變了齜牙狂的黑犬。
場面變的無法控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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