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字輕描淡寫,卻像是一顆炸彈一樣在姜晴耳邊炸開,面上迅速褪,被祁硯洲的這句話嚇到。
前一秒看到宋初晚落水中狼狽模樣的爽,在這一刻全部轉變了后怕。
這個人對賀淮之勾勾搭搭的,為什麼祁硯洲會為出頭?
下意識握住沈黎月的手,想要幫幫,祁硯洲是妹妹的表哥,他們之間怎麼都算是沾親帶故的,看在的面子上,祁硯洲應該不會追究到底吧?
沈黎月聽到‘推回去’三個字的時候,有一異樣涌上心頭,覺得那三個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鮮見祁硯洲在公共場合直接護短,上次在慕宛寧的生日宴上算是一次,男人周散發的迫只增不減,可他這次的反應卻截然不同——
上次沖之下打了慕宛寧一掌,力道很大,他當時說的是‘道歉’。
但這次是慕宛寧的妹妹被推下水池,他說的卻是‘推回去’,這句話的威懾力和道歉完全不同。
難道他上次沒有說‘打回去’,是因為看在了是昭昭堂姐的份上?
今晚沈昭昭也來了,追星,跟偶像聊了好一會兒,聽到有人說堂姐那邊好像惹到了點麻煩,一聽這個,立馬趕了過去。
都是沈家人,該幫還是要……
下一秒,沈昭昭看到惹的麻煩……
告辭!
沒沖過去,在人群中默默吃瓜,小聲問了下周圍的人發生了什麼事兒,視線落在那邊上了卻披著祁硯洲外套的宋初晚上。
嗯?
那也不是慕宛寧啊,慕宛寧的妹妹……?
哥什麼時候這麼有人味了。
周圍的人在看,沈黎月開口說了句話:“硯洲哥,我朋友不會無緣無故推人的,這里面恐怕還有別的原因。”
這話其實是在瘋狂暗示姜晴,最后那句是轉過頭來看著姜晴說的。
姜晴立馬反應過來,因為周圍人多,便也有了底氣,抬手指向宋初晚,接著沈黎月的話開口。
“是!勾引我朋友的男朋友在先!是個不要臉的狐貍!”
語速極快,企圖轉移重點,“我不過是替我朋友打抱不平說了幾句,就惱怒罵我多管閑事,我氣不過撞了一下,這才不小心把推進了水池里。”
短短幾句話,姜晴把自己從一個加害者轉變了一個‘張正義’的勇士。
那麼看戲的人便會覺得,原來這個害者是‘第三者’,那麼遭的一切都是活該,甚至遠遠不夠。
姜晴邊的小姐妹聽到這麼說,立刻附和道:
“對!就是這樣,我們可以作證!”
“足別人的,我們只是譴責了兩句,哪有勾引別人男朋友還這麼理直氣壯的?簡直倒反天罡!”
人群中已經有人在小聲討論此事。
“沒想到人看起來長得漂亮干凈,背地里卻干這種勾當啊,真不要臉,最討厭小三了。”
“活該,做這種下賤事,僅僅是推下水池能算作教訓?”
“還有臉推人家下去呢?要我是,剛剛從水里出來我就趕離開這里,省得繼續丟臉。”
于是沈黎月便順著這話,想要‘小事化了’:“不過姜晴把慕小姐推進水池里確實不對,晴晴,跟慕小姐道個歉。”
姜晴順桿下,對宋初晚說:“抱歉啊慕小姐,剛剛我不是故意的,主要是太生氣了,希你諒解。”
沈黎月很滿意姜晴的配合。
話已經放在這里,到時候那些人怎麼傳就是他們的事了,逃不開‘勾引別人男朋友’的名聲,日后若真敢和賀淮之在一起,就更會被人脊梁骨。
就算解釋了也沒用,口說無憑洗不清嫌疑。
等到了火候,再買點通稿和熱搜讓這件事擴散得更廣……
宋初晚聽完姜晴的話,差點氣笑。
此事到這里,加上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若是再計較,會讓人有一種‘明明是你做了不要臉的勾當,人家為朋友打抱不平出頭才會將你推下水池,且人家都跟你道歉了,你差不多得了還想怎樣’的覺。
調整了下狀態,正要演些什麼時……
“道歉,不夠。”
男人擲地有聲的嗓音響起,簡單一句話,讓氣氛變得更加劍拔弩張起來。
祁硯洲俊容冷清,看著沈黎月,沉聲破的意圖,“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有一個理由,我就可以對做些什麼,事后再向道個歉就可以,是嗎?”
明明宋初晚才是害者,可幾句話卻把害者推上風口浪尖的位置。
“那惹我不高興了,明天我讓在整個京市消失,事后再說聲抱歉,也很合理,是吧。”
這話的句意聽起來像是玩笑。
也并不像是認真的。
但開口說這話的人是祁硯洲,聽在所有人的耳朵里,第一直覺是——他真做得出來。
祁硯洲位高權重,在京市是赫赫有名的人,沒那個實力誰敢和他,就算是沈黎月也保不住。
姜晴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要不是沈黎月握著的手,會直接地摔在地上,“月月……”
沈黎月臉上漾出點緩和氣氛的尷尬笑意。
今晚這件事到此不能再繼續下去,可以私底下解決,在臺面上會對的星途有所影響,于是打算服。
可的話還沒說出口,先被宋初晚打斷。
聲音里帶了點哭腔,聽起來可憐的,對祁硯洲說:“硯洲哥……都怪我。”
沈黎月:?
一副弱氣包的模樣,指背抹抹眼淚,繼續道:
“姐姐說讓我不要出門,說長著一張這樣招人嫉妒的臉難免會被人故意找茬欺負,經常有人因為嫉妒的貌而做出這種事……萬一有人把我當就遭了……”
“我只是萬萬沒想到,沈小姐因為敏多疑無理取鬧,總懷疑淮之哥和其他生有曖昧關系,得淮之哥和分手,多次糾纏淮之哥未能如愿和他復合,便把這理由扣在了姐姐頭上。”
沈黎月瞠目,沒想到會當眾把和賀淮之分手的原因直接說出來——
“你胡說什麼!”
宋初晚額角有發垂落,著瑩白的臉頰,眼睛里氤氳了一層氣,看起來楚楚可憐的模樣。
‘害者’加弱buff,讓的話更能令人信服些。
“姐姐和淮之哥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嫉妒姐姐和淮之哥走得近,上次在姐姐生日宴上就打了姐姐一掌,可能還不夠解氣,今日才會唆使的朋友來找姐姐的麻煩。”
“誰讓我長著一張和姐姐一模一樣的臉呢……們誤會了也很正常。”
“都怪我,我應該聽姐姐的話的。”
“我了委屈不要,但我不能讓姐姐蒙上不白之冤,我必須把這件事說清楚,沈小姐是因為自問題和淮之哥分手的,才不是因為我姐姐。”
姜晴懵住,聽得目瞪口呆:?
居然換概念!還裝一副白蓮花的模樣!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宋初晚眼眶泛紅,此時的模樣不顯狼狽,鼻頭紅紅的,再加上剛剛這番話,反倒讓人見了心疼。
可憐的,只是參加個宴會而已,偏偏因為跟姐姐長得相似遭這種無妄之災。
剛剛姜晴只說了是‘慕小姐’,沒說是慕家哪個小姐。
宋初晚這一番話,將姜晴口中的‘狐貍’轉移到慕宛寧上,洗清自己上嫌疑,省得‘百口莫辯’,日后被傳黃謠。
沈黎月就是覺得今日‘勾引別人男朋友’這件事兒,即使解釋清楚也已經惹上一。
但把這主角代慕宛寧便不一樣了。
沒有十足的證據,沒有人敢傳祁太太的黃謠,除非他們想和祁硯洲對著干。
沈昭昭看著宋初晚,表陷沉思:?
怎麼覺這麼悉,像是從哪里見過的表演技法……?
現場有人是知道上次慕宛寧在生日宴上挨打的事的,聽到宋初晚這麼一說,便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
“對對對,是有這麼回事,后來還是慕小姐拿出證據表明那些都是誤會,那位沈小姐才被迫道歉的。”
“怎麼這樣啊,分手后就不能面些嗎?像狗皮膏藥一樣糾纏男人可真掉價,要是我想想都要被煩死了。”
當局勢反轉,恰到好之際。
宋初晚仰頭,有些委屈的模樣,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看著祁硯洲。
“我不會水,今天還好有硯洲哥你在,不然剛剛我可能要被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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