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轉行?
你為什麼去銘合?
你想干什麼啊?覺得榮立虧待你,要報復?
姚曼問的非常直接,連著三個問題,把眾人都問懵了,周圍安靜了不。
姚天禹準備撤了。
他過來是準備找賀爭麻煩的,這會兒改變了主意。
姚曼雖然是他親姐,但說真的,這人真是一堆的缺點,任跋扈,自私自利,嫉妒心強,疑心重,超級敏,報復心重。
前夫雖然是個渣渣,但兩人破裂,也有一部分是姚曼自己的原因。
必須隨時讓查手機,上不能有一點點不屬于的香水,必須隨隨到,哪怕你被車撞了在醫院躺著,一個電話,你坐椅也得回家。
前夫出軌,也是自己作的,太讓人窒息了,是個男人都不了。
要不是命好,背后是整個榮立集團,那渣男早跟離八回了。
就姚曼這子,就算聞阮跟蔣青延分了,看見聞阮,心里也會跟吞了老鼠一樣膈應。
現在聞阮回來了,胎換骨的回來了,比優秀,比年輕,比漂亮,以姚曼的敏和疑心程度,一天能查蔣青延手機八百遍,夠蔣青延煩的。
就看蔣青延能忍多久了。
反正他跟賀爭的恩怨不是一天兩天了,只要賀爭不主挑事,他可以先忍一忍。
先旁觀看戲,等姚曼和蔣青延分了他再收拾賀爭。
最好,賀爭和姚曼能掐起來,這樣他就坐收漁翁之利。
如此想著,姚天禹轉跟一個基金管理的合伙人打招呼,請他去樓上的休息室喝茶,順便聊聊合作。
他必須趕撤,姚曼要臉,這麼多人在,得注意形象,得會兒不敵聞阮和賀爭的攻擊,肯定會讓他出面當惡人。
吸取慶功宴上的教訓,他這次可不當冤大頭了。
還是先走為妙。
……
賀爭看見姚天禹走了,假裝沒看見,他今天確實不是來跟姚天禹打架的,也沒空搭理他。
今天主要是讓聞阮個面,讓聞阮發揮,他今晚的作用是打輔助,等落下風的時候,他再給撐腰。
賀爭的手還搭在聞阮腰間,有道視線一直落在他手上,視線太強烈,他早察覺到了。
蔣青延。
從他攬著聞阮的腰開始,這男人的視線就時不時的過來,狗男人,看什麼看啊。
賀爭手中的力道收,腳步往聞阮跟前挪了下,兩人挨著,從蔣青延的角度,聞阮像靠在賀爭懷里。
他抬眸,對上賀爭挑釁的目。
兩人無聲對視,蔣青延的目深沉如墨,不聲的打量他,看不出緒,賀爭劍眉冷豎,俊臉上除了挑釁,更多的是郁。
他早晚會揍蔣青延一頓。
聞阮沒注意到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流洶涌,一直盯著姚曼。
對于姚曼的幾個問題,語氣平緩。
“我為什麼不轉行,為什麼去銘合……其實這半年多,我都在離海城千里之外的一個小縣城,一個寂靈寺的地方。”
“在那報了禪修班,每天上課,看書,下棋,過得很充實,姚小姐不信可以去那問問。”
聞阮掃一眼圍觀的眾人,順便打個廣告。
“那兒的風景真不錯,適合靜心,各位心浮躁的時候也可以去報個班,提我的名字九折優惠。”
眾人:“……”
去寺廟?
所以聞阮消失這麼久,是去了寺廟?
蔣青延漆黑的眸子看向聞阮,突然明白了上多出來的那陌生是什麼。
閉關修心,這是想開了,放下了仇恨,放過了自己,也,放下了他。
掌心微微收,蔣青延心里說不清什麼滋味,松一口氣?不對,像是被拳頭捶了下心口,悶悶的。
姚曼也沒想到聞阮是去了寺廟,錯愕之后,又皺眉,“所以呢,這跟我剛才的問題有什麼關系?”
聞阮笑起來。
“我在寂靈寺閉關修心半年,差點看破紅塵,離歸佛門僅一步之遙的時候,賀總找到我,苦口婆心勸我下山。”
手指指旁邊的賀爭。
“沒辦法,賀總給的太多了,我終究是一個俗人,還是沒有佛緣,賀總開的條件我沒辦法拒絕。”
聞阮看著姚曼,笑意溫和。
“所以姚小姐,你別多想,我去銘合就是正常的工作,沒有什麼謀論和復仇論。”
笑臉相迎,語氣溫和,把姚曼給整不會了。
其實想激怒聞阮的,結果聞阮全程找不出一點錯,自己反倒憋了一肚子氣。
以前就看不聞阮,現在這人緒更穩定,不顯山不水,更看不。
但是也不能再為難,畢竟今晚來的全是業翹楚,不能丟臉,得保持大家閨秀的做派。
不能做的事,有人可以。
姚曼準備讓姚天禹出頭當惡人,讓他為難聞阮,視線掃一圈,想給姚天禹一個眼神暗示,結果,找不到人了。
這個靠不住的臭小子!不會又摟著去開房了吧!關鍵時候總掉鏈子!
姚曼暗暗呼口氣,視線突然落在聞阮的脖子上。
那項鏈……
是前段時間看中的。
可惜拍賣會那天去試訂婚宴的禮服,去晚了,被人拍走了,太喜歡了,想高價買回來,結果被告知,是沈逸帆買走的。
沈逸帆,銘合資本的二把手,賀爭的狗子。
寧愿不要,也不會去求賀爭的人。
姚曼仔細分辨聞阮脖子里的項鏈,確定是拍賣會上的那個后,冷笑。
“聞阮,沈逸帆花幾百萬拍的項鏈在你脖子上,他送你這麼貴重的東西,你們什麼關系啊?”
聞阮愣了下,項鏈是沈逸帆的?
轉頭去看賀爭,賀爭給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姚曼這時候微微提高聲音,“沈逸帆結婚了吧,聞阮,你怎麼總是喜歡勾搭別人的男人,你知不知廉恥啊。”
躲在角落看戲的沈逸帆:“……”
無語,他就是來看戲的,怎麼還突然被點名了?
“姚小姐,你這消息不全面啊。”
沈逸帆從人群后走過來,在賀爭跟前站定,“項鏈確實是我拍的,但是,我是幫我們賀總拍的。”
姚曼看向賀爭。
賀爭松開聞阮的細腰,“是我讓拍的。”
他雙手進兜,肩膀聳著,一副懶散的冷漠勁,他比姚曼高一頭,居高臨下的看著。
“當初榮立利用朝策開除聞阮,順便算計我,聽說是姚大小姐的主意,我這人記仇的,一直給大小姐記著這筆呢,但我又不能打人,所以啊,聽說你對這項鏈興趣,我就搶過來了。”
“今晚知道你在,我故意讓聞阮戴著的,我知道你看見肯定很嫉妒,很生氣,我就是想氣死你。”
其實他就是特意拍給聞阮的。
他第一次瞧見的時候,就覺得跟聞阮很搭,拍賣會那天他人在新加坡,沈逸帆幫忙拍的。
知道姚曼喜歡,是沈逸帆說,拍賣會后姚曼到跟人打聽,項鏈被誰拍走了,最初還想出高價讓買者割,后來聽說是他就放棄了。
——聽說你對這條項鏈興趣,我就搶過來了。
——我就是想氣死你。
姚曼確實要氣死了,尤其聽他又提當初朝策的事,差點沒住火。
要不是怕賀爭這個瘋子無理取鬧讓難看,肯定一掌扇過去。
等父親出差回來,一定要告狀!
知道賀爭難纏,姚曼直接轉頭看向聞阮,角的嘲諷更大。
“聞阮,你還真是有本事,連賀爭這種男人都能被你搞定,朝策的時候他護著你,慶功宴他護著你,今晚他又護著你,所以你們到底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聞阮臉平靜,沒被激怒,正要說話,賀爭先一步開口。
“姚曼,差不多行了啊,勾搭?誰勾搭的過你啊,你高考前一天跟男人開房,錯過考試,去國外花錢砸個本科學歷。”
“大學了兩個男朋友,墮兩次胎,后來又被開房的渣男騙,領了證,結了婚,為這事,你還被你氣死了,就你這樣的,要不是命好生在姚家,哪個男人能看上你。”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姚曼結婚,在圈里不是,畢竟當年前夫那邊跟姚家搭上關系,大肆宣揚過一陣。
但是,姚曼當年結婚沒辦婚禮,又常年在國外,姚家不滿這婚事,后來也是刻意消息,所以除了海城上流圈的,外界知道的不多。
今晚,拿到邀請函的不止圈里人,還有姚天禹找來暖場的很多圈外人。
所以,賀爭的話說完,有人悄悄議論姚曼開房錯過考試和墮胎,有人驚訝榮立大小姐竟然結過婚。
周圍的嘈雜聲越來越大。
姚曼沒想到賀爭竟敢當眾揭的短,氣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渾打哆嗦,話都說不出來。
蔣青延攬住的子,把護著懷里,黑眸沉沉的看向賀爭。
“賀總,公開場合這麼辱一個人,過分了吧。”
“過分?”
賀爭冷笑,周寒氣人。
“到底誰過分啊,去年你們給聞阮造謠不過分?網暴不過分?聞阮不跟你們計較,那是大度,那時候我也沒資格管。”
他手攬住聞阮的肩膀,把往懷里一拉。
“現在,是我的投資總監,是我的人,誰欺負都不行,姚曼剛才左一句不知廉恥,右一句勾搭,不斷地在詆毀,你聽不出來?”
蔣青延沉默片刻,轉眸看向聞阮。
在沖他笑。
燈下,眼睛亮的驚人,氣質清絕,角含笑,那是一個很淡的笑,漂亮的不像話,薄涼的不像話。
蔣青延眸里的緒深不見底,好半天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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