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不斷有汽車駛過。

此時此刻，無異于仿佛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吻。

車里這道屏障等于不存在，作稍微激烈點，車子微微晃，他開的不是大噸位的車，是轎車型，車窗還不是防窺的，還是大白天，趙禾真覺得他瘋了，也是快瘋了，被他瘋了。

明明他給人的覺一直都是紳士有風度的類型，怎麼狠起來能這麼狠的。

吻得那麼激烈，趙禾漸漸招架不住，被勾起無數的甜回憶，說明還是占據了上風，理智被沖垮了。

漸漸顧不上那麼多，沒那麼抗拒，抱著他的脖子，雙手穿進他的短發，被他吻得又深又纏綿。

察覺到不那麼抗拒和回應后，他更加用力吻，手掌的腰，在敏的腰窩流連，狠狠將人在椅背上。

過了好一會，分開的時候，兩個人的氣息都很。

他一眼進眼底，上潤，殘留的氣息，他低聲說：“禾禾，你的告訴我，你還是想我的，對麼？”

趙禾難堪別過臉去，不想回答。

周闔之明白了，心里還是有點別扭，沒有完全接他，他吻了吻小巧的耳垂，溫聲細語說：“禾禾，你怎麼對我都行，除了冷著我，不理我……”

“你別蠱我，我只是太久沒有生活了，才沒有拒絕你！”趙禾到底，差一點點，剛剛就差一點點再度淪陷了，“我只是空窗！”

不斷強調。

越是如此，越是讓人覺得蓋彌彰。

其實就是心了，心的很厲害。

“還有，你太過分了！要是被我鄰居看見，還不知道他們怎麼說！周闔之，你本沒把我的名聲當回事，我不像你！”

“對不起。”周闔之認錯速度特別快，“我負責！這樣沒人敢說你！”

“我不需要你負責！”趙禾收回手，推開他，“你別假惺惺的，你百般糾纏，只會讓我覺得你很可惡……”

周闔之追過去糾纏，和額頭相抵，“嗯，我很可惡，我就是個混蛋。”

他什麼都承認，這讓趙禾瞬間無話可說，語塞住了，僵在原地。

周闔之眼見還沉浸在剛剛的溫里，他乘勝追擊：“禾禾，讓我取悅你好麼！最后給我一次機會！如果你試過了，還是不肯原諒我，遠離我，我就不繼續纏著你了！”

趙禾呆了，他在說什麼鬼話？！

……

酒店里，大白天的，趙禾有點做賊心虛的覺。

份證是周闔之拿的，房間是他訂的，最貴的總統套房，在頂層。

趙禾低著頭，被他牽著手，進了電梯，他攥得更，另一只手刷卡進電梯，直達到了頂層，他握出來，很森林里迷路的小鹿似得，茫然不知所措。

進到房間，滴答地一聲，房門被緩緩關上。

趙禾抿著，什麼都沒有說。

周闔之還握著的手，沒有松開，深沉的眸落在清淡的臉上，說：“要先洗澡麼？”

趙禾真的覺得自己被迷魂了頭腦，理智全無，穿著睡過來和他到酒店開房……

才反應過來剛剛前臺看的表，要多微妙有多微妙。

怎麼辦，好丟人。

來氣了，“都怪你！”

“怎麼了？”周闔之溫詢問，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我穿著睡！我的臉都丟完了！”

趙禾捂著臉，恨不得找地鉆進去。

周闔之真心覺得很可，說：“不要，沒關系，穿睡暖和。”

“周闔之，你這個流氓！混蛋！”趙禾拔高了聲音罵他，“你是真的混蛋，我的一切不幸都是因為你！”

周闔之任由發泄，任由罵，他抓住的手放在自己口上，還是那麼溫的語氣說：“對不起，我是混蛋，讓你難了這麼久，遭了那麼多罪，都是我的錯，禾禾，讓我用以后贖罪好不好？”

趙禾眸閃，一時沒有忍住，一行清淚落下來，正要別過臉去，臉頰被他捧住，他低下頭來，和四目相對，說：“我是認真的，送給你的戒指，我也是認真的，深思慮之后，就是不知道你會不會嫌棄我……”

“我生過病，可能有復發的風險，還要把你強留在我邊，我很自私，對不起，禾禾。”

趙禾猶豫片刻，說：“不是你生病的問題，我要是喜歡你，你什麼樣我都愿意和你在一起，我離開你，是因為你從來沒有打算和我有過未來，你心里沒有我。”

“不是沒有你，禾禾，是我……太懦弱，問題在我，都是我不好，沒有認定你，選擇你，是我浪費了你的喜歡，沒有珍惜，帶給你的只有痛苦，對不起。”

眼角的淚水被他溫拭去，掉，他低頭靠近，吻上的眼角，鼻子，最后是，在他要深之際，別過臉去，問他：“周闔之，你現在到底是怎麼想我的？”

“我你，禾禾。”周闔之眼里全是深，“對不起，分開了我才意識到我自己心所想，不可否認，我其實很沒有自信，不知道哪里招你喜歡，你年輕，，朝氣，在走上坡路，而我在走下坡路，理智告訴我不能貪，橫在我們倆之間的種種現實因素，讓我而卻步，只想短暫占有你，沒有想過未來。”

“對不起禾禾，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趙禾明白他的意思，其實說來說去，他也不是自由的，不是完的，沒有誰生下來就懂得，他有他的顧慮，“我曾經懷疑我是不是不值得你喜歡，是不是趙禾這個人，在你看來，是不是很廉價……”

“不是的，禾禾，沒有，你很好，你是最好的，你不要懷疑你自己。”

趙禾控制不住眼淚一個勁往外流，要把這段時間積攢的眼淚全部發泄出來似得，“周闔之，我被你傷了徹底，你帶給我的全是痛苦，我沒辦法忘記，更沒辦法忘記我失去了一個孩子……”

周闔之眼眶很紅，疚到了極點，“對不起，禾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