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我直接進了浴室沖涼,溫熱的水流沖刷著,我心卻莫明的不安。趙婧窈抹淚的畫面和沈霞急切的神,在我腦中揮之不去。
制止趙婧窈說出口的,難道真的是趙婧窈對我的欠疚嗎?
忽然間,我覺得我這個小姨,似乎很不簡單。
叮~~~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剛好沖完涼,拿起放在洗漱臺上的手機,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國際區號來自M國。
國際長途,客戶的電話嗎?
我接聽,說著英語:“喂。”
聽筒里卻傳來一個拘的聲音,說的卻是中文:“是蕭小姐嗎?”
我的心,砰的一跳。
這聲音……
“江淮?”
“蕭小姐,是不是你?”江淮再度問,仿佛是要確定我的份后,才會承認他的份。
“我是蕭璽,江淮是你嗎?你恢復記憶了?”我急切的問著。
“蕭小姐,我……你們……嘟……”江淮的聲音突然中斷,電話里傳來一陣雜的聲響,像是有人搶奪手機,隨后通話被暴地切斷。
"江淮?江淮!"我對著已經掛斷的電話徒勞的喊了兩聲。
很快,我又回撥過去,卻只聽到冰冷的機械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的握著手機,手里張又歡喜。
江淮給我打電話,說明他的記憶已經恢復。但電話被突然掛斷,也說明他給我打電話被發現了。
阻止他的人是誰?
我想著齊墨彥警告我不要手溫媛的死因調查,現在江淮很可能被他的人控制起來了。
齊墨彥不允許我再卷其中,可我怎麼可能坐視不理,特別是江淮恢復了記憶。他認識那個準備暗殺梁心薇的兇手,那是整個事件的關鍵。
事關我自己,我不可能當真漠視。
我裹了浴巾,連頭發都來不及干,便打開手機上的訂票APP,查看飛往M國的機票。很好,明天一早就有班機,飛往江淮治療的那座城市。
當時,齊墨彥送江淮去治療的時候,我們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江淮在哪家醫院治療,我都清楚。
我得馬上趕過去,向江淮了解況。
我立刻訂了機票。
一夜沒睡意,迷迷糊糊間便過了凌晨,我再熬不住,起來收拾了簡單的行李,便開著車子悄悄的出了門。
我不能驚任何人,等到了目的地,再向父母報平安。
夜依舊如墨,但山間的霧氣已開始彌漫,我穿行在迷霧里,飛馳向機場。
真相,在前方等著我。
到了機場,我停好車子,載了墨鏡、口罩、帽子,把自己的真容遮掩了起來。
我必須而又安全的到達M國。
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三個小時,我坐在咖啡廳里等待,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如坐針氈中,終于看到登機的通知。
我順利上機。
當飛機起飛的瞬間,我懸的心,才徹底松緩下來。
有十三個小時的飛機,我靠著椅背,暫時小憩。
時差讓到達目的時,依舊是白天。
我取了行李,直接打車前往齊墨彥安排江淮接治療的醫院。一片楓樹林中,紅磚建筑顯得格外寧靜而又神。
我下了車,拖著行李來到大廳,用英語詢問前臺的護士:“你好,請問江淮先生在哪間病房?”
“稍等。”護士小姐禮貌微笑,敲擊鍵盤,查看了一番后,對我微笑,“小姐,江淮先生昨天已經出院了。”
出院!
我怔了一下。
但很快就平靜下來。
這應該是意料之中的事。
江淮給我打電話,肯定暴了他的況,齊墨彥肯定命令他的人轉移了江淮。
我到底來晚了一步。
走出醫院,我站在楓樹下,看著落葉飄舞。
如果齊墨彥帶走了江淮,會把他安置在哪里?
我拿起手機,找到齊墨彥的號碼,瞬間有撥打給他的沖。
但最終沒有。
齊墨彥不再讓我手,就算打電話給他,他也不會告訴我江淮的下落。并且,還會暴我來了M國,他更會阻止我找到江淮。
不能讓齊墨彥知道我的行蹤。
我得查找江淮的下落。
我想了想,翻出昨晚江淮打給我的電話號碼,查了一下區號,不是此時我所在的這個區。
這個發現讓我驚喜。
看來,江淮是被轉移后才給我打的電話。
那麼,區號所在地,很有可能就是江淮此時藏的地方。
我正要查,一個材高大的亞洲男人經過我的旁,我的心,砰的一跳,口喚出:“江正!”
影聽到我的聲音轉過來,竟然真的是江正。
他臉上沒有任何的偽裝,但神有些憔悴,青黑的眼瞼表明他晚上沒有休息好。
“蕭小姐!”江正一臉驚訝,“你怎麼在這里?”
“我是來找江淮的。”我直言。
“我也是。”江正臉上挽了一點笑容,“我們一起去見他吧。”
“見不到了。”我低說,“他已經被轉移了。”
江正臉一驚:“被轉移了!”
我沉默了一下說:“你都知道江淮在這里治療,說明這個地方暴了,他才被轉去更安全的地方了。”
剛才,我還以為是江淮給我打了電話,暴了況,齊墨彥才把他轉移了。現在看來,真實的原因,是江正知道了。
“你怎麼查到江淮在這里治療的?”我問道。
江正如果能查到,那麼殺害江淮的兇手,也能查到。
“我不是查到。”江正說,“是江淮給我打了電話,告訴了我他在這里。”
我微怔。
原來,江淮不止給我一個人打電話。
“他對你說了什麼?”我問。
江正看看四周,有病人來往,他低聲音:“蕭小姐,我們去車上說。”
不遠停著一輛破舊的二手車。
我跟著江正上了車。
車彌漫著淡淡的皮革和煙草味。
江正啟車子,駛離醫院。
我們來到一個湖邊,四周紅紅的楓葉,倒映在水中,像油畫一樣漂亮。
我們下了車,站在湖邊。周圍沒有人煙,只有小鳥掠空。
江正了一眼遠山,才轉頭看向我,低沉的說:“蕭小姐,阿淮他其實,并沒有完全恢復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