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聽得揪心，但還是強裝鎮定。

看出眼里的張，醫生才反應過來，他太過悲天憫人的反應，嚇到小姑娘了。

明明是和自己兒差不多大的年紀，才剛剛大學畢業的年紀，正是好人生的時候，卻孤一人，還得了重病，實在是可憐。

他收起緒，聲音不自覺溫和下來：“別害怕，你說的眩暈應該也是神經迫造的，和五損道理是一樣的。”

沈黎點點頭，神還算平靜地聽著醫生繼續說。

“流鼻也是平衡機制損造的，雖然發病頻率增多，但就檢查結果來看，況還不算太糟糕，各項指標還在正常范圍，前幾天你不是說可以開始一期治療了嗎？打算什麼時候住院？”

沈黎這次搖了下頭：“我沒有辦法長時間在醫院。”

的況就是，住院就沒有辦法掙錢，最后還是沒辦法看病。

現在可能又出了些岔子。

想起周行說，陸川要價三百萬，拒掉和自己的合作這事……

是真是假，結果如何，尚不知。

醫生也明白的難，思忖片刻：“那每半個月能騰出來兩到三天時間來治療嗎？”

沈黎點點頭：“這個應該問題不大。”

除了一些特定活，其他的都能推掉，進組的話，也可以和導演提前商量。

醫生微微放心：“要穩定來，現在就先開點藥，先養一養。”

沈黎等他寫完藥方，起要走的時候，醫生又開口囑咐。

“氣，憂思。”

笑笑，溫聲道謝，出門正好遇到辦完出院手續的陳興。

他原本是想勸沈黎再多住一天的，現在藥效發揮作用，雖然退燒了，但明顯況還不太好。

今天一的樣子，真的很嚇人。

現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

但沈黎說，若是還在醫院，周行可能會回來糾纏，不如拿了藥回家養著。

陳興就沒有再勸。

外面還在下雨，不過雨勢小了很多。

他撐著一把黑大傘，往沈黎那邊多傾斜了些。

走過長廊到時候，看沈黎一直在往一看，他疑問了句。

“怎麼了？”

“沒事，快回去吧。”沈黎沒說什麼。

只是想起來，早上就是在那里遇見的程瑾。

自己淋雨發了高燒，他看起來更不好，是不是也生病了？

下一秒，視線頓住。

走廊的那邊，周行抱著許心怡，后跟著的助理撐著傘，自己上淋，還不得不匆匆跟上周行的腳步，讓不大的傘盡量籠罩在另外兩人頭上。

沈黎眉眼了一下，從前跟在自己邊的時候，雖然也辛苦，但也不會讓這樣苦累。

許心怡頭靠在周行膛上，微蹙的眉頭看起來盈盈人，而周行滿臉疼惜。

陳興也注意到那邊，故意低了傘邊，遮擋住沈黎的視線。

回神，面無表地繼續往前走。

周行腳步匆匆，一心撲在許心怡上，并未看見。

但許心怡看見了，故意又往周興懷里靠了靠：“好疼啊。”

周行心疼，溫聲安：“忍一忍，已經到醫院了，以后布置場景這樣的臟活累活，你讓助理和工作人員去做就行，別總是親力親為傷到自己。”

……

回去的路上，陳興過后視鏡，看沈黎看著窗外的雨發呆。

他說不出什麼勸的話。

只是想，總會好的，很快就會雨過天晴的。

手機鈴聲突然響，沈黎被驚了一下，第一反應是周行找了。

皺眉掏出手機，看清備注后，眉心不自覺舒展。

電話接通，仍是傅瑾年先開口：“阿黎。”

他的嗓音明明是清清冷冷的那種，和他上北國雪松的味道很像，但耳卻莫名讓人覺得安心。

“我在。”沈黎溫聲詢問。

陳興聽出對方是傅瑾年，兩人簡單的對話，他不知為何竟有幾分老夫老妻的歲月靜好。

人家說兩人般配是有夫妻相，這對話怎麼還會有夫妻？

他心也好了幾分。

傅瑾年問：“在家嗎？”

其實他知道沈黎不在家。

這會是晚飯時間，他做了東西，剛才讓阿姨送過去，但是按了很久門鈴，都沒有人回應。

“我今天有點事出門了，快回去了，瑾年哥，你是有什麼事嗎？”

察覺到他有話要說，沈黎便先問了。

其實更想問的是，他知不知道陸川和周行商量，三百萬拒掉自己這件事。

那天傅瑾年說，他在風行有份，這些事他或許是知道的。

但話到邊，又咽了回去。

如果這只是陸川一人的決定，問出來豈不是會讓他尷尬？

若是合作沒了，估計簽約風行的事也要涼了。

片酬也是要退回去的，治療的事不知道又要拖多久。

思緒有些。

傅瑾年問：“明天有空嗎？”

“有空。”不進組，沒活，都是空閑。

似是聽見傅瑾年輕笑了一聲。

“那可以邀請你來參加我的生日宴嗎？”

沈黎一愣，這一天糟糟，差點忘了明天傅瑾年生日這事。

旋即又反應過來，陳興說過，傅瑾年每年生日宴，都是陸川親自辦的。

現在被邀請了，那是不是說明三百萬這事，是周行在胡說八道？

一直沒應下，傅瑾年又開口：“若是不想去……”

“去！”沈黎打斷他的話。

還是要找陸川問清楚況的。

傅瑾年察覺到有話要說，應該是遇到什麼事了。

但只應了一句去，便沒有再說別的。

他也沒有直接問，只是繼續剛剛的話題：“好，那我明早給你發地址。”

他存了些私心，現在不說，等明早就有正當理由再聯系。

沈黎心里有了點希冀，語氣便輕松許多：“好，那我等你消息。”

等掛了電話，正好也快到春華園。

沈黎往外看了一眼：“陳助理，這邊正好有吃飯的地方，我們吃個飯再回去吧。”

陳興也跟著累了一天了。

他應下，考慮到沈黎還在生病，便選了一家粥鋪。

吃過飯，陳興將送到樓下。

沈黎禮貌道別，轉上樓。

電梯打開，剛一出去，就看到家門口大大剌剌坐著一個人，嚇得差點出聲。

方伯言抬頭，對著吹了一聲流氓哨，姿態十分愜意。

沈黎：“……哪里學來的壞病。”

然后又補了一句：“快起來，地上涼。”

方伯言挑眉，慢悠悠起：“什麼時候這麼兇了？外面那些人欺負你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厲害？”

他笑：“倒是會窩里橫！”

沈黎沒有接話，反正也爭不過，便自顧自開了門。

方伯言一手提著一個大袋子進門：“沒我的拖鞋嗎？”

踮著腳從上面柜子拿出一雙新的，拆開后放在他面前。

方伯言卻突然沒了靜，沈黎抬頭正好和他對視，還沒來得及問他怎麼了，他先開了口。

“你生病了？”他才注意到臉蒼白得厲害。

沈黎指尖了，故作輕松：“淋雨有點發燒，你找我有什麼事呀？”

方伯言放下東西，抬手了下額頭，有點燙，但不嚴重，他松了口氣。

“查到點許三的事，要不要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