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祝溫冬剛上完課正打算回悅錦,卻接到了祁衍雪電話。
接通后,聲音卻不是祁衍雪的,而是一個陌生的嗓音。
“喂,你是祁衍雪的朋友嘛?”
祝溫冬愣愣地答:“對。”
“祁衍雪喝醉了嚷嚷著要找一個什麼初初的,我掃他面部打開手機,看他給你的備注正好是初初,所以才打給你,你現在方便過來接他嗎?”
“你們在哪?”
電話那頭報了串地址后,祝溫冬從A大就直奔那家餐廳。
等到的時候,還沒走進,就看見蹲坐在臺階上的男人。
祁衍雪長曲著,雙手放在膝上直直垂下,凌厲分明的指關節上蔓延著凸起的管,腦袋耷拉在膝之間,只能看見蓬松的發頂。
像是接到某種應,他慢騰騰抬起頭,眼眸里還是那般散漫不羈,只是裹挾著若有似無的醉意。
向的眼神朦朧,迷離,仿佛蒙了層瑩潤的水霧。
祝溫冬上前,在他面前蹲下,聲問:“祁衍雪,你喝醉了?”
三秒后,祁衍雪才開口:“寶寶怎麼來了?”
嗓音里裹著酒,帶著些磁低沉。
喝醉時的祁衍雪好像乖得有些過分,碎發耷拉在眉前,眼神蒙著層水霧,看人的目水汪汪的。
沒了平時那分淡漠桀驁勁,倒讓人忍不住rua一把。
“你是不是喝醉了啊,祁衍雪?”祝溫冬抿住笑意,歪著頭看他。
祁衍雪沒答,只是靜靜地看著,眼眸里倒映著的影。
“我是誰?”祝溫冬手指指向自己。
空氣里安靜了一會兒,遠車鳴笛響了一聲,又安靜半秒,才聽見祁衍雪開口:
“寶寶。”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祝溫冬覺腦轟一聲炸開,從腳到頭頂麻麻的勁一腦的涌上來。
像是愣住,又像是傻住,怔怔地盯著他。
良久,祝溫冬抬手了他的松的發頂,聲音不自覺地溫和下來,嗓音里含著笑意。
“好乖啊,祁衍雪。”
昏黃的路燈照在頭頂,祁衍雪漫不經心坐在臺階上,祝溫冬屈膝蹲在他面前,掌心著他發頂。
和諧,愜意又親昵的畫面。
手指又指向他,“那你是誰?”
“祁衍雪。”他答的隨意。
祝溫冬不滿意這個答案,搖了搖頭,“不對。”
祁衍雪安靜下來,似是在思考。
見他半天答不出來,祝溫冬興致盎然的提示道:“我是你的寶寶,那你是我的誰?”
祁衍雪朦朧的眼底閃過一微不可察的清明,試探著開口:“寶寶?”
祝溫冬又搖頭:“是寶寶,但是不對。”
“男朋友?”
祝溫冬剛想點頭夸道,又聽見祁衍雪接著不不慢地喚了句。
“你是我的……老婆?”
他本就好聽的嗓音裹著酒,更加勾人心魄。
祝溫冬從他漆黑的眸子里清晰看到了的影。
眼神躲閃,耳發燙,臉頰瞬時染上薄紅,心跳加快到隨時有蹦出腔的趨勢。
祁衍角微微上揚,懶散地說:“老婆,猜對了不打算獎勵我一下?”
祝溫冬忙上前捂他,又被他潤的瓣親了下掌心,慌電般收回。
“獎勵我,老婆。”祁衍雪仗著醉酒,頗不要臉地要求著。
祝溫冬赧著臉,抬手在他頭頂毫無章法地著。
與此同時,餐廳的門被拉開。
出來的是祁衍雪的舍友。
在當時祝溫冬和祁衍雪還在瞞著所有人談地下,所以被同校人直面逮住,簡直堪比鬼故事。
祝溫冬一哆嗦,忙回手,霎時站直起,蹲太久眼前發黑,重心不穩,差點栽過去時。
祁衍雪起,穩穩當當地圈住的腰,讓靠在懷里緩神。
遠舍友指著他們支支吾吾半天。
“好家伙,你你你……祁衍雪原來你朋友是中文系的系花祝溫冬!”
“原來那個……初初,是祝溫冬啊!”
祁衍雪眼底仍是迷離,朝他們掃過去的眼神卻含著幾分冷沉,“初初也是你的?”
舍友認慫:“是是是,我們不能,只有你能。”
“不過眼前這個場景是不是要解釋一下?”
學校里兩大熱門人,校園墻每天都有人問“今天祝溫冬和祁衍雪談了嘛”這樣的話。
結果這兩人早就背著所有人搞在一起了!!!
祝溫冬從頭暈目眩里緩過神來,聽出他的聲音是打電話的那人,從祁衍雪懷里出圓溜溜的杏眸,看了他們一秒,又收回。
“現在怎麼辦?”
仰著腦袋,看向高一頭的祁衍雪,清晰聞見他上若有似無的酒氣,混雜著他原本的雪松香,還有些好聞。
“沒事,問題不大。”
祁衍雪側頭看向餐廳門口的兩位舍友,語氣閑散:“幫我保個。”
鬼使神差的,兩位舍友異口同聲:“行。”
“下次請你們吃飯。”
祁衍雪手臂靠在祝溫冬肩上,毫無留地轉走了。
坐上回悅錦的出租車上,祝溫冬沒忍住問:“祁衍雪,你沒醉啊?”
祁衍雪懶洋洋靠肩上,手放在后腰,整個人跟袋鼠似的圈著,溫熱的氣息噴灑在的脖頸。
“醉了。”
祝溫冬半信半疑,“醉了,你剛才還能跟舍友對答如流?”
還能順便脅迫他們一通?
祁衍雪不認這鍋,張口就來,“剛才被寶寶清醒了。”
“……”
祝溫冬想起剛才那副場景,強下笑意,揶揄道:“祁衍雪,你知道我為什麼你腦袋嘛?”
“因為你剛才好像薩耶啊。”
又乖又聽話的那種。
祁衍雪知道喜歡薩耶,家里床頭就被放著個薩耶的抱枕。
喜歡薩耶,又說他長得像薩耶,間接來說肯定喜歡死他了。
祁衍雪心底不斷冒著甜滋滋的泡泡,昏暗線下的角微微勾著。
“以后為你養只薩耶,好不好?”
等他再強大點,再站穩腳跟點,就娶,然后養只可的小狗。
春日賞桃花,夏天聽蟬鳴,秋分觀落葉,冬季看雪飄。
他想一直陪在邊,永不分離。
祝溫冬著窗外怪陸離的夜景,眉眼彎著答了句。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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