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夜進宮了。

疑問句，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宋璟言將脖子往被子里面了，被遮擋，說話悶悶的顯得沒什麼底氣，“為什麼這麼說。”

宋觀南見他如此，眉心蹙了蹙，“今早皇宮守衛翻了一倍之多，早朝未散，東宮就傳出消息，說是太子病了，”

“哦。”宋璟言敷衍的應了一聲，小聲的嘀咕道，“與我有什麼關系。”

宋觀南淡淡的看著他，面比往日要深沉的多，眸底暗沉沉一片，沒有說一句話，卻讓宋璟言覺到了無形的迫。

不自在的了屁，往床里面挪去。

宋觀南逆站著，一服更顯的威嚴，看了宋璟言一會，沉聲說道，“去祠堂跪著，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出來。”

宋璟言垂了垂眼眸，沒有說話，也沒有反駁，半張臉陷進被子中，只留下一雙眼睛，看不清其中緒。

宋觀南手指微頓，想說些什麼，最終沒有開口，甩了下袖，轉出了眠風院，站在門口看著沉的天氣，厚重云層，輕輕的嘆了一口。

“爹。”

宋璟琛由遠及近，走到宋觀南前拱手行禮，“爹可是罰了璟言。”

宋觀南斜眼看了他一眼，沒有消耗掉的氣落在了宋璟琛上，“你個當哥的，不知道管教他，就知道慣著,看看他什麼樣子了，夜闖皇宮，算計太子。”

宋璟琛無緣無故挨了頓罵，卻沒有任何怨氣，“爹，您既然如此擔心他，又何苦罰他。”

“哼，哼。”宋觀南冷哼了兩聲，“就讓他跪，跪死了省的他出去惹事，死在家里，總比死在天牢里好。”

“爹.........”宋璟琛頭疼的了額角，“爹，您與他置什麼氣，璟言大病初愈，祠堂又冷，他最怕冷了，若是再病了，心疼的還不是你自己。”

宋觀南抿著不說話，胡子卻是翹了翹，過了好一會兒，眉眼和下來。

“他的子，你比我了解，如今他無功名，亦無職，不過一個不起眼的病弱公子，哪怕我們............”

宋觀南停頓了一下繼續開口，“有言秋護著他尚可全而退，若是他趟進這渾水中，到時該如何。”

“還有安安要該如何。”

宋璟琛沉默下來，他們現在要做的事，稍有差池便會碎骨，放心不下的人，唯有宋璟言和白歲安。

白家如今小輩之中，只剩下三歲的白歲安，他們總要為他們留些后路，

宋觀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轉向外走去，步伐沉穩，脊背直。

宋璟琛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頭看向眠風院，最終沒有進去，宋璟言不是小孩，他比任何人都要通，這些事他自己會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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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的祠堂不似常規的威嚴冷清，院中種了許許多多的花，開的五六，特別熱鬧，院中還有一個榕樹，樹須垂落，隨風飄。

言秋跟在宋璟言后踏祠堂，看他門路的在屜中翻了香，湊到燭火旁點燃，恭敬的拜了三拜，將香在香爐中。

然后挑起袍，跪在了團上。

言秋一直站在他斜后方，見他跪下，膝蓋一彎，跟著跪下來。

宋璟言余中掃到言秋的作，轉頭制止，“別跪，起來。”

言秋垂著頭，好似沒有聽見一般，脊背的筆直，雙手垂在側。

很標準的跪著，卻也很累，不似宋璟言，坐在自己的小上，懶散又隨意。

“我說起來，你沒聽見？”宋璟言聲音微沉，帶著些怒意。

如今天氣寒涼，石板地面更是又冷又，他至還有個團，言秋就這麼直接跪在了地上。

言秋抬了下頭，“主子跪著，哪有屬下站著的道理。”

“誰讓你跟著了，出去。”宋璟言悶聲悶氣的說著，語氣中忽然著一種委屈。

言秋注意力一直落在宋璟言上，輕而易舉的就發現了他的緒變化，張了張口，想說些好聽的漂亮話，想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

“屬下想陪著主子。”

笨拙但是很真誠。

宋璟言忽然就笑了，眉眼和，回手去拉他，“你過來點。”

兩個人就這麼在了一張團上，言秋依舊跪地筆直，宋璟言則歪歪扭扭的倚在了他上，兩人的擺相互疊，發也糾纏在一起。

“都是宋家先祖，你跪也是合合理。”

言秋面茫然的抬了下頭，上面整齊的擺放著令牌，上面皆是宋字開口，偶間有幾個別姓，也是冠上了夫姓的宋氏夫人。

言秋還沒有想明白宋璟言這句話的意思，耳側就聽到了他略微低沉的聲音。

“我爹不想要我參與黨爭，他們做好了隨時將我和安安送走的打算。”

宋璟言抬眼看著上面的靈牌，這只是宋家的，白家祠堂中更多，大舅舅戰死時不過二十二歲。

皇權之爭，腳下皆是鮮。

宋璟言勾著言秋的手指，一一的握在手心里，“他們想要保全我，我何嘗不想保全他們。”

言秋眸了，緩緩手將旁的人環進懷里。

他不太理解這種，他從小就沒有親人，無法會，從記事起就在暗影樓，每日都是殺人和被殺之間徘徊。

他很羨慕，羨慕有人保護宋璟言，羨慕宋璟言有要保護的人。

言秋垂眸看著他的眉眼，他睫微垂在眼底打下一圈暗影，他很想抬手將其抹去，這一刻他知道，他也有了想要保護的人。

這種覺很特別，卻很幸福。

主子，你護你想護的人，屬下護著你。

言秋想將這句話說給宋璟言聽，話到舌尖又吞了回來，他是宋璟言的暗衛，護著主子，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似乎沒有什麼值得說的。

視線偏開，忽然就看到墻上掛著一把短劍，劍柄上鑲嵌著紅的寶石，樣子無比悉，與記憶中的逐漸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