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在門外徘徊了一會，還是沒敲門，轉準備走，門被打開了。

“太太，您怎麼不進去？”

阿威說得大聲，賀則也聽見了故意將椅子轉了過去不看門口。

“我......我散步，散步。”

江晚知道賀則也是在和自己生氣，找了個借口快步下樓了。

賀則也轉過，門口已經沒了江晚的影子，只聽見樓下的房間關門的聲音。

“白景文......”那張被記者拍到的照片他一直沒有扔，咬著后槽牙念著白景文的名字。

初次的博弈，他至今還記得。

賀氏的會議上，江晚作為總裁辦的實習生，被賀則也拒絕了辭職批復，坐在角落里，埋進筆記本里寫著會議紀要。

聽到了白景文的聲音，江晚震驚地抬頭，賀則也將的作都細細捕捉了下來。

“景慕醫療香港IPO失敗，業務進展困難，賀氏的醫療板塊還是短板，昨晚賀總已經將合同給我們看了，我們同意。”

一時間會議室里，眾人頭接耳，誰都知道上市前的節骨眼上橫一腳，好像是趁火打劫。

江晚已經游離在外，只有手還在機械地記錄著會議，眼神早已經飄到了白景文的上。

“各位，賀氏在醫療板塊的業務開拓一直不太理想，景慕醫療作為老牌的醫療械品牌，這次選擇和我們合作也是希一起吃下醫療械這個市場。”

賀則也一邊說，一邊眼神在眾人的上來回掃視，最終落到了白景文的上。

“那簽合同吧，白總。”

白景文輕嘆一聲，提起筆，再看了一眼合同，這次收購景慕醫療械板塊的價格低得出奇，但是景慕如今上市失敗的消息傳了出去，好多資本已經撤資，這時候的賀氏等于是給白家續命。

“合作愉快。”

賀則也意味深長地看向白景文，他勉強出了一個微笑，沒多做停留就起走了。

“景文，景文！”

江晚跟在他的后喊著，白景文有些垂頭的回過。

“晚晚？”

“昨天給你打電話你怎麼沒有接？我們......”

白景文沉下心還是決定給江晚坦白：“晚晚，我家里最近出了一些事，我爸媽的意思是送我出去一段時間避避風頭，這才把我們手里的一些業務賣了出去，賣給了賀家。”

“我知道，我已經了辭職信，你要是出去，我陪你一起。”

白景文不敢看江晚的眼睛，他這次被送出國都是家里無可奈何的辦法，他自己都沒有辦法保全，更別說照顧江晚了。

“晚晚，我知道你......很喜歡我，不過現在我沒有辦法顧及到你。”

“我不用你顧及我，我和你一起出去了可以自己管自己，我只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讓你離開我。”

白景文是的初，和他在一起后就一直在想著以后跟他結婚生子，幸福滿，從沒想過別的結果。

“對不起，晚晚，”白景文只能低咽著說道。

“你之前不是還說要我陪你一起出國嗎？不過一夜，你怎麼就變了？”

“對不起，晚晚，對不起。”

白景文知道父母以前不會同意他和江晚，現在家里出了這樣的事，更不會同意，他不想傷害江晚，不敢告訴實話，只能一遍遍說著對不起。

“那你之前說的話不算數了，是嗎？”

他沉默以對，江晚知道這就是他的答案。

在洗手間的隔間里，捂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直到心平復了才出來。

了紅紅的眼眶，補了下妝，走進了辦公室。

賀則也就在的后，看著抬手眼淚的作，口袋里的手帕始終沒有遞上去。

“賀總，我找您。”

下午江晚敲響了賀則也的門，賀則也有些疑地看著。

“有事？”

“那辭職申請，我能撤回嗎？”

“想清楚了？不辭職了？”

“嗯，不辭職了，好不容易進了賀氏，但是我想去設計部，可以嗎？”

“可以，下午我小鈺帶你辦轉崗手續，明天你直接去吧。”

江晚喜出外，今天的霾也終于被掃除了一些，回到座位上，小鈺姐也過來了。

“想清楚啦？賀總說下午要給你辦轉崗。”

江晚點點頭。

“是，想清楚了，還是要專注自己，不能太被......別人左右。”

小鈺姐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隨后問江晚：“今天白家那個是你的男友吧？”

“你怎麼知道的小鈺姐？”

“好幾次下班都看見他接你了，”小鈺姐喝了一口保溫杯里的熱茶，又說，“白家的業務不太干凈，涉及了一些灰產，如果不能妥善理，有可能，會進去。”

江晚手里的作停駐了，從前只知道白家在蓉城的醫療界算是一把手，白景文也從來沒跟說起過自家的業務，更從來沒有懷疑過白家的實力。

“你知道賀總為什麼對白家這麼興趣嗎？因為本來白家是跟董事長談的，但是現在賀氏掌舵的實際上是小賀總，如果賀家和白家不清不楚的業務扯上了關系，你想想有多人會牽連進去？”

小鈺姐看著江晚懵懂的眼神，就知道到底還是剛社會的小白，看不懂這里面的利害關系，很喜歡江晚。

自然也看得出，賀總對這個實習生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這次賀家收購的是白家那些干凈的板塊，因為沒有在邊緣游走，所以業務增長緩慢，這樣可以把白家的板塊以極低的價格收過來，變自己的，而白家在有了錢續命后，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斷尾求生，把這些錢用在研發上，而不是用在灰產上；要麼鋌而走險繼續灰產，最快的回籠資金。”

江晚深呼了一口氣，看著剛剛西裝革履走過去的賀則也。

問道：“是不是無論哪一個，白家的日子都不會那麼好過？”

小鈺點點頭。

“如果白家一心沉下來做研發，這個周期很長很長，資金消耗會非常非常大，他們只能靠低價出售其他板塊來維持，會短他們的市值，失去在蓉城的地位；如果他們鋌而走險再繼續賺快錢......”

小鈺的眼神有些警告的意味，看著江晚，沒有繼續再往下說。

“所以這就是白家要把景文盡快送出去最本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