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走過去,撿了起來。
那是季業平的手機。
估計是到沖擊時飛出去的,屏幕碎了半邊,上面跳著一個來電,備注名:‘如慧’。
姜晚調查過季家所有人的資料,一看備注的名字就知道,這個如慧就是季二爺那弱多病的妻子,樊如慧。
姜晚在接和不接之間思索了兩秒。
倒是想偽裝季業平的聲音去套話,樊如慧畢竟是季業平的枕邊人,知道的東西肯定不。
但也只能想想作罷。
誰能學得來一個糟糕老登的聲音啊?
手邊又沒有變聲。
姜晚沒接,過了幾秒,電話自掛斷了。
屏幕碎了一半,但還能用,隨手一翻,也不知道是該說這位季家二爺心大,還是該說他真的沒有,手機竟然沒有設置碼。
姜晚翻了翻通訊錄,里面竟然就只有季家幾個人的號碼,以及他妻子樊如慧的聯系方式。
其余什麼也沒有。
怪不得季業鴻對這個弟弟格外放心,方方面面都看得出來,季業平毫無野心,他對季家的產業一點覬覦的心思都沒有。
姜晚又點進了相冊。
相冊里就更簡單了,除了兩三張島嶼上的風景照,剩下的幾十來張,麻麻全都是樊如慧的背影。
偶爾出的幾個側臉,樊如慧角抿,眼角的皺紋很深,頭發竟然白了一半!
說實話,樊如慧的年紀也不會很大,再加上季業鴻不可能虧待他們夫婦,有錢又有人伺候,卻像是一點保養都沒有過的樣子,比同齡人更顯衰老。
姜晚又翻了翻,終于翻到一張正面照,那是個兩三秒的視頻。
視頻里,樊如慧直直看向鏡頭,角往下垂著,眼里沒有對丈夫的溫,只有……恨意。
是的,恨意。
隔著屏幕都能到人眼里的恨,每一的眼角皺紋都積攢著麻木和痛苦。
可是外界傳聞說,季業平對妻子很好,因為弱,還陪著一直住在島嶼上療養。
這里面有故事啊。
姜晚不是個那麼愿意八卦別人私事的人,但要是能查出點什麼,興許這就是個策反對方的突破口呢?
帶著這樣的念頭,姜晚不斷往上翻,翻到了一個加相冊。
季業平連手機都沒有設過碼,相冊卻有,這說明里面的照片很重要吧。
那就更要看看了。
半分鐘不到,姜晚功破譯了相冊碼,點進去時,里面是一張舊照片。
轟——
姜晚倒退兩步,手機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那一瞬間,全的皮疙瘩全都冒了起來,耳邊毫無預兆地炸響一道驚雷,震得大腦一片空白。
姜晚形一晃,猛地撿起那碎了半邊的手機再度確認!
直到完全辨認出那張舊照片上的眉眼,姜晚的臉難看至極,一無名的怒火和深深的無力一同涌上心頭!
太可笑了,太捉弄了!
“晚晚,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就在姜晚差點砸了那手機時,后傳來季耀狐疑的聲音,“這里什麼況,誰在這兒挖坑了?”
“……沒事。”
姜晚深深吸了一口氣,不著痕跡地將那手機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轉時,的緒恢復如常,一句話就打斷了季耀剩下的追問,“我累了,要回家了。”
“哦哦,好,車我已經安排好了,可惜我不能親自送你回去。這邊的項目我還得跟著呢,你也知道,我在我爸公司……”
季耀喋喋不休,依依不舍,話就有些多。
姜晚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坐進了路邊停靠的一輛車。
“晚晚,你的臉看起來不太好,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季耀問得很小心,臉上是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心疼。
“我說了,我沒事,好了開車吧。”姜晚沖著前面的司機說了一句,接著就把車窗升起來了。
司機沖著季耀點點頭,然后緩緩啟了車輛。
車走后,季耀仍舊佇立在原地久久沒有挪腳步。
他邊跟著的幾個保鏢是季業鴻留下來的,說要保護爺的安全。
保鏢當然盡心盡責,不敢出現任何紕。
其中一個保鏢低著頭,恭恭敬敬道,“三,剛剛那個坑,好像是炸留下來的。”
“閉。”季耀收回視線,微微轉盯著說話的保鏢,語調冰冷而強,“他媽胡說八道!”
“是!”
保鏢了個釘子,閉上不敢再吭聲了。
季耀看了看頭頂的天,怎麼說下雨就下雨,他忘記帶把傘放姜晚手邊了,也不知道云都的雨大不大,要是淋,會不會冒……
……
云都的暴雨來得兇猛急促,雨刮已經開到了極限,眼前的景仍舊模糊一片,車輛不得不放慢速度,即便這樣,能見度都不超過十米。
預料之中的,城區大面積堵車了。
在速行駛過又一個路口時,姜晚直接下了車。
司機探頭喊道,“姜小姐,三讓我送你回去,這還沒到呢,我……”
聲音淹沒在周遭此起彼伏的喇叭聲里。
姜晚順手在路邊的小攤販那里買了一把傘,撐著傘穿過擁的街道,和別人肩而過時,被別人傘沿落下的雨滴打了半邊袖。
降溫了有些冷。
姜晚卻像是覺不到,走過兩個路口,就是姜星所住的那家醫院。
醫院門口同樣堵了一長串的車。
姜晚停下腳步,抬頭看了醫院的方向一眼,直到手機響起的聲音將的思緒拉回。
是季庭禮打來的電話。
姜晚接了。
電話那邊,季庭禮聲音里帶著笑,卻莫名有種冷,人遍生寒。
“小狐貍,你現在應該做的不是和我換人質,是撕票。”
“你對季業平下手,要是再放他回來,你會暴的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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