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的臉也很是難看。
眼前的門閉著,墨簫數次想要將這扇門踹開然後將林九卿帶走,可想到映月說的那句話,墨簫又死死的住了自己的脾氣。
看一眼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楊昱珩,沒好氣的嗬斥了一句:“好端端的,哭什麽?晦氣!”
楊昱珩被罵的愣了愣,隨後飛快的幹自己的眼淚站了起來,白著一張臉:“陛下說的對,我不該這樣,阿鳶還在裏麵努力,我不能連這點出息都沒有,這個時候還要讓擔心。”
墨簫閉了閉眼,轉靠在旁邊的柱子上,渾都在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墨承寧和他一樣,也冷著一張臉杵在門口,父子倆宛若一對兒門神,讓路過的人都低著腦袋大氣也不敢。
——
產房。
林九卿著大肚子坐在床頭,讓陳鳶的腦袋枕在自己的上。
這會兒的陳鳶一張臉慘白,汗水打了頭發,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狼狽。
是從小就跟狼搏鬥的孩子,林九卿見過的都是那麽強悍的陳鳶,何時見到過這樣脆弱的陳鳶呢?
林九卿的眼裏都是心疼,手為陳鳶撥開汗的頭發,抬頭看穆先生和陳太醫:“怎麽樣,還是不行嗎?”
穆先生沒說話,陳太醫滿頭大汗,有些焦急的說:“還不行,還差一點點。”
林九卿的額頭上也出了汗:“可阿鳶已經沒力氣了。”
陳太醫急的不行:“這可怎麽辦?”
一邊兒站著的穆先生突然說了一句:“貴妃娘娘,你是想保大還是保小?”
林九卿猛然轉頭看過去,厲聲道:“這話什麽意思?”
陳太醫都有些震驚的看了穆先生一眼,隨即又低下頭去。
穆先生看一眼陳鳶,沉聲說:“郡主現在沒力氣,這孩子生不出來,一直憋在肚子裏遲早會出事,這樣孩子大人都有可能不保。”
“若貴妃娘娘想保小,那我便剖腹取子,如此可保孩子平安,但是卻不能保證郡主也能活。”
“若貴妃娘娘……”
“不要再說了!”林九卿猛然打斷穆先生的話,沉聲說,“我要阿鳶活著,無論如何我也要阿鳶活著。”
穆先生聽了這話,便不吭聲了,隻和陳太醫對視了一眼,緩緩的搖了搖頭。
林九卿眼眶發紅,扶著陳鳶腦袋的手都在止不住的發。
深吸一口氣,低頭對陳鳶說:“阿鳶,你聽到他們的話了嗎?他們居然想要我放棄你,這怎麽可能呢?”
“阿鳶,你知道的,你現在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若你走了,那我在這個世界上就再無娘家人了,沒有娘家人給我撐腰,你讓我以後的日子怎麽過?”
“君心難測,誰能保證他永遠能像現在這樣我呢?你不在,將來他變了心,我該如何活下去?”
“阿鳶,你能聽見對不對?求求你,就當是為了姐姐,你再努力一次,好不好?就一次,如果真的不行……那姐姐就認命,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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