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多,夏葵一出華影城,左聿桉已經在路邊候著了。
開了一輛特別惹眼的跑車,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分明的腕骨扣著塊黑腕表,一看就價值不菲,周遭三三兩兩的視線都不自覺地往他上飄。
小跑兩步,勻加速上了車。
晚飯就在影城附近的一家私房菜館解決。左聿桉這人表面說什麽都吃,其實挑食得很。豬不吃,芹菜香菇不吃,但夏葵每次點菜時候,他都違心地說沒有忌口。
今天的鐵板牛舌很不巧地帶了幾片香菇,瞄一眼他的臉,心裏特別想笑。
把香菇撈進自己的盤子裏,夏葵心地問一句:“需要給你重點一份嗎?”
左聿桉挑了挑眉,“寶貝,咱能換個話題嗎?”他沒正面回答,但是那道牛舌真就一筷子都沒。
這人從接到現在眉宇間一直攢著氣,夏葵淡淡地晾著他,也不多問。
吃完了飯,了腰上的,提議去散個步。
今晚的落日尤其溫,興達北路的泡桐花已經落幕,這條路又恢複了清淨與閑適,夕的毫不折中地落在左聿桉的肩,他穿著一件簡簡單單的T恤,一的靜影盎然。
夏葵牽著他的手,出淺淺的笑,“要聽歌嗎?”
“你在哄小孩嗎?”
話是這麽說的,耳朵還是不自覺地湊了過來。拆下半只耳機分給他,空靈的歌聲馬上就傳了出來。
風吹過山船靠了岸
風呀一點點看
我走向北你去往南
故事呀一篇篇翻
……
若是月亮還沒來
路燈也可照窗臺
照著白的山茶花微微開
若是晨風還沒來
晚風也可吹懷
吹著那一地樹影溫搖擺①
夏葵之前瘋狂地喜歡這首歌,經常一個人一邊加班,一邊淺淺地哼唱,這首歌曾在無數個emo的夜晚,給過共鳴和力量。
十指纏的手微微出汗,歪著頭問,“心好點了嗎?”
面對面的姿勢,左聿桉躬,輕而易舉就把人勾進自己的懷裏,“誰告訴你我心不好的?”
夏葵踮腳攀上他的肩,表特別生,“我都在你臉上都看見心不好四個大字了。”
夜風徐徐吹,的長發揚到他的臉上,的。左聿桉俊容近,低聲線,“你上次治愈emo的殺手锏,我就覺得不錯。”
“我失憶了。”
眼波在灑金的夕裏彙細碎的,他的結不可控地上下甕了兩下,“需要我幫你回憶嗎?”
夏葵臉熱,左右打量了兩下,“左聿桉,這是公開場合,我警告你……”
他抓語病,“不是公開場合就可以……”
瞪大眼睛就對上他得逞的眼神,左聿桉笑著看,狹長的眸子在笑,薄薄的也在笑。
夏葵目掃過四周,這會日暮西沉,路燈未亮,周圍的人并不多。仰著頭,蜻蜓點水地吻上去。
晚風怡人,陪你看日落的人,比日落更加溫。
兩人繼續牽著手,漫無目的地走著,說著毫無營養的話,耳朵裏共同一首旋律。
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滴”一聲響,夏葵耳朵裏的旋律陡然變了調,“咦”了一聲。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頓住了腳步,左聿桉被牽著,也剎停了步子,以詢問的目看。
夏葵朝四周張了幾眼,隨後鎖定一個方向,磨出幾個字來。
“現在要去打架,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