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苒知道謝知衍是一片好心。

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不接他的幫助，簡直不知好歹。

可還是選擇了拒絕。

“抱歉，師兄，我還是想試試自己搞定。”

在謝知衍的眼神里，看到了失和落寞。

也不好，十分自責。

可依舊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

收購紀氏的事，無論如何，不能把謝知衍牽扯進來。

不是因為不相信他。

相反，這個世界上，除了姜瑤，最相信的人，就是謝知衍了。

可以把手里所有的錢都給他保管，如果他有危險，不顧命也要救他。

但卻不能接他太大的好意。

不配。

坐過牢，這是上最大的污點。

一直瞞著不敢說，怕看見謝知衍對失的表，怕他得知這件事后，從此再也不理。

更怕的，是他越對好，就越覺得對不起他。

這麼好的人，就該配一個家世清白，可開朗的孩子。

而不是這種從爛泥里爬出來的爛人。

而謝知衍那邊，也在表示了明確的拒絕后，軀有一瞬間，異常的僵。

他一只手隨意在餐桌上抓了抓，隨即抓住了叉子。

尖端深深扎進他的指腹，他覺到了疼，也因此，頭腦瞬間清醒過來。

他放下了叉子，依舊是溫和斯文的模樣。

“沒關系。如果你搞不定，大可以來找我。”他沖溫地笑，一派和煦，“苒苒，你記得，你可以永遠依靠我。我一直在你邊，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永遠不會離開。”

紀清苒點點頭，激道：“謝謝師兄，你對我很好，我都一直記得。”

謝知衍蹙了蹙眉，似乎并不喜歡聽見這樣說。

但他很快收斂好表，和聲細語地提起了另一件事。

“要過年了，我得回去一趟，不會太久，過了年就能過來。”

紀清苒沒往心里去。

知道謝知衍家里早就移民，他從小就在國外長大，那他的父母自然也是在國外居住。

全世界的華人都無比重視春節，他要回去陪父母過年，無可厚非。

問了謝知衍回去的日期，暗暗記在心里，同時也在想，江城有哪些特產適合老年人的？

準備多買點特產和營養品，讓謝知衍帶給他父母。

謝知衍送回去，

路上，紀清苒接到了姜瑤的電話。

姜瑤在那頭語氣急切道：“清苒，不管你在哪里，現在都立刻回公司一趟。快點來，出大事了。”

紀清苒連忙答應，著急得不行。

謝知衍調轉了方向，邊開車邊安：“你不要著急，姜家在江城很有人脈，姜瑤那邊肯定已經有解決辦法了。”

紀清苒這會兒腦子也糟糟的，只是一味咬聽著。

等到和姜瑤匯合，才知道公司出了什麼事。

有人砸開了公司大門，盜走了服務盤。

正在開發的，還有線上運行的系統代碼，統統在里面，現在全部被盜了。

公司現在風頭正盛，業已經給估值上百億，最核心的技，就是紀清苒牽頭開發的那套人工智能代碼。

而因為項目協作的關系，代碼并不只保存在個人電腦里，而是上傳到了本地服務，為全公司所有研發人員共。

現在代碼丟失，就算警察能找回來被盜的盤，也無法保證代碼沒有泄出去的風險。

紀清苒腦子懵了一會兒，才咬著舌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問姜瑤：“你什麼時候發現的？報警了嗎？”

“半小時前，我回公司拿東西，看到大門被砸，第一時間就報了警。報警之后我才去清點了什麼。別的東西都沒過，只有機房，服務全被砸了，盤也不見了。”

紀清苒使勁做深呼吸。

的手都在發抖，幾次想開口，都發現聲音抖得本說不出來話。

謝知衍也發現了的異常，忙手握住的手。

同時跟姜瑤說：“還有沒有能運轉的服務？當務之急，是維持線上已經發布的系統能正常運行。你們出貨量這麼大，一旦系統癱瘓，消費者索賠起來，能讓你和苒苒賠得傾家產！”

這一點，姜瑤也清楚。

點頭說：“清苒早就想到了這一點，除了本地的機房外，第三方云端也部署有一套運維系統。剛才本地服務癱瘓之后，運維系統已經第一時間切換到第三方那邊了。”

謝知衍松了口氣，贊許地看著紀清苒：“你想得很周到。就是要這樣，萬無一失。”

紀清苒這會兒終于緩過起來。

看著開的公司大門，眉心蹙一團。

這里是園區統一裝修的辦公樓，當初為了省錢，姜瑤也沒有做格外的裝修，大門用的也是園區統一提供的那種玻璃門。

們在原來門的基礎上，又裝了碼鎖和機械鎖。

現在碼鎖安然無恙，機械鎖卻被人為暴力剪斷，玻璃門碎裂一地。

而辦公區里面，所有人的電腦也都保持著下班時的樣子，唯獨機房被洗劫一空。

說明盜竊的人是有備而來，目標就是機房。

要麼是竊取代碼，要麼是為了讓線上系統癱瘓。

而目的地這麼明顯的行為，只說明一件事——

盜竊的人，和們有仇，想要搞垮公司。

要麼，是報復姜瑤。

要麼，是報復。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紀清苒還是習慣的，覺得這件事是因而起。

沒有原因。

單純只是因為，從小到大，都只會給別人添麻煩而已。

就是一個麻煩，只會辜負別人對的好，不配得到任何人的。

“對不起。”

喃喃，滿臉抱歉地看著姜瑤，“對不起，對不起。”

這樣的狀態明顯不對。姜瑤皺了皺眉，馬上手抱住。

“清苒，不關你的事，你千萬別自責，千萬別……”

什麼也顧不上，只竭力安紀清苒。

好一會兒，紀清苒才平靜下來。

而謝知衍也在看著姜瑤。

“苒苒，這是怎麼了？”

他直視著姜瑤問，“別瞞著我，一定要全部都告訴我。”

姜瑤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