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微著手心的溫熱,抬眸看著他,點了點頭。
兩人離開病房,屈唐靠在沙發上,緩緩吐出一口氣,好似把在心里的大石頭終于放下。
旁邊的陸政也是遲遲回不過神。
饒是他這麼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也不由得被這件事的離譜程度所震驚。
他在一旁坐下,給屈唐倒了一杯水,臉十分嚴肅,“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屈唐看了他一眼,眼里愧疚,“我對不起微微。”
陸政嘆氣,“也不全是你的錯。”
當年他的艱難他也是見過的,只是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出過去。
也沒想到會這麼巧,他竟然是棠微的親生父親。
念安這麼喜歡棠微,好像也有了原因。
屈唐垂下眼眸,眼里的緒晦暗不明。
所以,他會讓棠興榮付出代價。
……
兩人走到病房走廊盡頭。
這里是一道落地窗,可以看到窗外的景。
可棠微沒有任何觀賞的心,腦海里被屈唐的話給填滿,反復播放。
眨了眨眼,心復雜,眼睛又脹又酸,水閃現,極力不想哭,可是酸意幾乎填滿。
看著陸瑾時,聲音哽咽,“我好難。”
陸瑾時把抱進懷里,聲線很輕很溫,“可以哭。”
心里有緒,只有宣泄出來,才會輕松。
他話一出,棠微的眼淚就憋不住了,一滴一滴跟著掉,閉著,可是還是有一兩聲嗚咽聲自間泄。
摟著陸瑾時,像個了委屈的孩子。
陸瑾時黑眸里盡是心疼。
好半晌,懷里的靜漸漸消失。
棠微靠在陸瑾時上,眼里潤,人已經冷靜下來。
開口,聲音帶啞,“我恨他。”
陸瑾時知道說的是誰,順了順的背,“他會付出代價的。”
棠微眼里恨意翻涌。
以為棠興榮只是自私虛偽,沒想到他還是這麼險毒辣之人。
陸瑾時替干臉上的淚痕,“現在怎麼想?”
棠微手里還著那個平安鎖,握著,心里沉悶悶的,“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們。”
“怨他嗎?”
棠微搖了搖頭。
怨的,恨的只有棠興榮一人。
也該是他一個人。
無論是,還是屈唐和念安,都是害者。
特別是屈唐和念安,之前是聽著他們的經歷,就已經夠讓震驚和心疼了。
可是原以為去世了這麼多年的父母,又突然出現,或多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相。
對來說,父母太遠了,遠到只從里聽過。
“要是還做不到正常父母與孩子的相,就和之前一樣,把他們當長輩就行,慢慢來。”陸瑾時了的腦袋,“我會一直陪著你。”
棠微心里泛起暖意,點了點頭。
看著窗外的景,輕舒一口氣,“我該高興的。”
畢竟他們沒事,還安全地回來了。
陸瑾時牽住的手。
棠微收回目,朝他微笑,“我們回去吧。”
陸瑾時應聲,帶著回了病房。
屈唐本來還坐在沙發上,一聽到靜就立刻起,朝他們看過來,“微微。”
聲音聽起來還有些激和不安。
棠微心里也不平靜,看著他,嗯了一聲。
屈唐頓時喜笑開。
陸瑾時牽著棠微在沙發上坐下,“我給你倒杯水。”
剛才哭了這麼久,嚨肯定不舒服。
“我來。”還沒等陸瑾時手,屈唐就先了。
他立刻倒了一杯水,把水遞到棠微跟前。
棠微接過,“謝謝。”
屈唐慈地看著,“不用謝。”
棠微黑眸了,輕輕抿了一口水。
陸政看著他們,起,“我先回去,瑾時和微微在這等著,等念安醒了,你們一起回來。”
陸瑾時看了棠微一眼,應了。
病房很安靜。
屈唐看著棠微還很紅的眼眶,心里被愧疚填滿,“微微有不舒服嗎?”
棠微搖了搖頭,垂眸看著手里的平安鎖,“這個……”
“你拿著,本來就是給你的。”屈唐角勾著若有若無的弧度,眼尾染著意慨,“遲了這麼多年,總算是歸原主。”
棠微的心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頓了一下,垂眸,“那我拿著了。”
屈唐笑著點頭。
棠微把平安鎖握,看著他,“我想知道你和棠興榮,還有車禍的事。”
“我和棠興榮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但是父親早亡,從小由母親,也是就你一個人養長大。我們不錯,他子從小貪玩,但沒做有損道德的事,我是哥哥,也比較包容他。”
“后來我決定創業,并且事業小有就,他結婚之后,格也沉穩不,見我創業功,也有想法,只不過嘗試之后,結果并不好。”
“他那段時間比較頹廢,你讓我帶著他,我就把他和他朋友都帶進了公司。他那時候能力不錯,對公司的事也很上心,我還很欣,只是沒想到,他心思早就變了。”
“那天他說他車出問題了,要借我的車去談合作,我沒多想,把鑰匙給了他,后來我和你母親開車回家才發現剎車被人過手腳,只是已經來不及,避免撞到別人,我們只能冒險往橋上的護欄上撞。”
“那時候就想著,借著護欄把車截停,就算撞破護欄,墜海里,也還有一線生機,果然,也賭對了。”
“只是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三個月,人也到了C國,再后來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
屈唐緩緩說著,面平靜,好像在講一個平平無奇的故事,棠微卻聽得心驚膽戰的。
眼里閃過恨意和憤怒,雙手拳,“他該死。”
屈唐眼眸半瞇,“他做過的事,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棠微閉了閉眼,下眼里的緒才問:“救你們的是誰?為什麼你們會在C國。”
“沒留名字,但是應該是他那個朋友。”
屈唐瞇著眼眸道:“他只讓人留了一句話,如果我有幸還能醒過來,就讓我不要再想著回去了,說棠興榮不會放過我們。”
“后來我打聽了國的事,我和你母親對外的消息是車禍亡,已經被下葬,而棠興榮,了公司的新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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