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大概都是當局者迷。

聽完顧清禾這些話，沈南枝難得沉默。

好一會兒，才從側面問：

“那你和霍總就這樣過一輩子，你愿意嗎？”

顧清禾眼皮微滯。

這句話反反復復在耳邊徘徊，連按額角的指尖都了起來。

顧清禾沉默片刻，最后如實搖頭：

“我不知道。”

“枝枝，我不知道，我沒想過這麼遠。”

在懷孕的時候，只想著快些生下孩子。

孩子出生后，好不容易“自由”了，只想好好出去放肆地玩玩逛逛。

對于未來的事，好像并沒有想過。

或者，潛意識中，覺得這樣的日子還會很長很長。

就算要想，也是未來想。

或者，早在最初簽那份協議書的時候，就記住了‘三年’這個時間，這才一年，一年而已，沒有想過協議到期以后。

顧清禾有點抗拒去想這個問題。

簽協議是兩個人的事。

協議到期終止協議也是兩個人的事。

腦子一片混的況下，潛意識逃避去想未來的事，只垂下眼睫，對沈南枝說現在的況：

“失眠這種事，就算協議到期后，也時有可能出現，枝枝寶貝，我總不能在協議到期后，還跑去找霍璟承吧。”

有人曾說，沉默是心底最直白的回答。

就像顧清禾。

剛才那個“就這樣和霍璟承過一輩子，愿不愿意”的問題，沉默了好久，才給出一句“不知道”的答案。

顧清禾是局中人，目前看不清迷惘之下的答案。

可沈南枝，已經從沉默的時間中，猜出了答案。

并不算太意外。

從孕后期開始，每每顧清禾給打電話，常會不自覺地說起霍璟承開始，沈南枝就猜到了會有這麼一天。

“既然這協議有額外的效用，清禾，你何不考慮考慮將期限延長？”

顧清禾微愣，順著話問：

“延長多久？”

沈南枝輕笑，“那就看你心意了，如果你愿意，延長到一輩子，又有什麼不可？反正在雙方家長和外界人眼中，你和霍璟承本來就是豪門間的正常聯姻，更何況，你們之間，還有孩子這個永遠也割不斷的牽連。”

打完電話后，顧清禾坐在床上待了很久。

后半夜，迷迷糊糊的，好像睡著了會兒。

但夢中的畫面千奇百怪的，天剛亮沒多久，就再次醒來。

習慣地打開手機，看著通訊錄上昨晚十一點鐘那個長達快半個小時的通話記錄，顧清禾再次想起昨晚的事。

這次沒糾結太長時間，換好服又洗漱完，很快去了樓下。

本想和霍璟承談談，怎麼做開場白都在洗漱的時候想好了，但剛從旋轉樓梯上下來，還不等開口，就看見大廳中何牧對霍璟承匯報說飛機已經安排好。

顧清禾眉心微蹙了下。

松開樓梯扶手往沙發的方向走，“……要出差嗎？”

霍璟承也沒想到今天會起床這麼早。

才剛六點多。

“對。”他看過來，目在及到眼周明顯沒睡好的黑眼圈后微微停頓片刻，才接著說：

“國外公司有個項目，需要過去一趟。”

顧清禾沒說話。

霍璟承早已換好了服，任橫和何牧也都等在了一旁，出大廳前，他對道：

“這次有可能一兩周都回不來，知弈那邊，我已經吩咐好育兒嫂和王嬸，這期間你如果有什麼事，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或者吩咐管家和阿姨。”

王嬸在后面看著這對在小爺沒出生時、關系明明由陌生變得悉很多的夫妻、如今再度變得開始有距離起來，也有些不明所以。

但霍璟承走后沒多久，就拿著一個平板去了顧清禾那邊。

“太太。”將平板遞過去，“這個是先生留給您的。”

顧清禾緒有些怏。

聽到王嬸的話，垂著眉眼隨手將平板接了過來。

直到點亮屏幕，看著滿屏將近十多個的錄制音頻，指尖倏地一頓。

王嬸也希這對小夫妻能好好的。

俊男靚、家世匹配，還有一個這麼可的孩子，哪哪都匹配，竭力助攻。

“先生怕太太失眠，特意讓我轉給您的。”

霍璟承的命令是這樣沒錯。

但他原話是，如果太太依舊失眠睡不著，就把平板給送去。

但王嬸作快。

前腳霍璟承剛出門，后腳就把平板送了來。

有過上次霍璟承出差提前給錄制兩個音頻的先例，這次顧清禾一眼就認出來這上面是什麼。

雖然每個音頻都不算長，但數量很多。

足足有十幾二十條。

應對這段時間他出差綽綽有余。

顧清禾點開音頻，上面有時間，發現這些音頻，都是小知弈出生后，坐月子那段時間錄制的。

……

這些音頻，顧清禾隔三差五地聽。

哪一天或兩天不聽的時候，有時失眠，有時不會。

如此兩個星期過去，平板上的音頻滿打滿算才聽了一半。

第二周周三下午。

距離霍璟承出差正好是兩周整的日子。

下午第二節沒課，四點半，顧清禾就回到錦庭。

進來大廳，將外套下，像往常一樣先上樓去看小知弈。

只是今天剛推開門，就見育兒嫂正抱著咿咿呀呀的小家伙跟放置在手機支架上視頻中的霍璟承打招呼。

聽到開門聲，育兒嫂抱著小知弈轉過來，見到顧清禾，笑著對顧清禾問好：

“太太回來了？”

“今天回來得早？”

顧清禾點點頭，“今天課。”

育兒嫂抱著小家伙這麼一轉，手機屏幕就出大半，顧清禾一抬眼，就和視頻中、背景是集團辦公室的霍璟承對視正著。

育兒嫂很有眼，這種場合，人家小夫妻一家三口說說話再合適不過：

“先生正在通視頻看小爺近期的況，正好太太回來的巧，要不您陪一會兒小爺，我出去沖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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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寶貝們，冒了，發了一天的燒，更新晚了。

今天晚上的兩章正在碼，大家先睡，爭取早些傳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