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黎倒是直到下班的時候才從鐘星月口中知道這件事。

“我靠，黃晴晴這下是真大名人了，不是一直想出名，想出風頭的嗎？滿足了！”鐘星月擰著眉頭，回想起自己前不久看到的那不堪目的視頻，就有種想自雙目的沖，“太惡心了！好多人呢，要是我是，我干脆死了得了。”

鐘星月將話說的很委婉，不知道初黎聽懂的意思了沒有。

初黎的心思卻不在這。

只是在想，那會全辦公室的人都看到是陸鳴將黃晴晴拽走，結果陸鳴將黃晴晴拽走后不到幾個小時，網絡上就發了這樣的熱搜和那些視頻……

大家這會估計都能猜到是黃晴晴得罪了賀南序，才會讓賀南序如此弄。

但這樣的手段看上去的確有點‘黑’，如此一來，若是有什麼添油加醋的風言風語傳出去，會不會影響賀南序的正面形象呢？

初黎將自己的疑說給鐘星月聽。

鐘星月卻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都知道是賀總的手筆，那又怎麼樣呢？難不你以為他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就是憑著明磊落，一腔正義啊，他又不是無無求的人，在為利益，為權利這條道路上，從來就不是什麼一路坦途。”

鐘星月的話不無道理。

不過以前初黎沒有去深想過。

畢業后正式職亞匯集團的這幾年里，初黎沒有很深地去了解過賀南序，就把他當老板，平時腦子里想的最多的是，怎麼完好自己的工作，怎麼多學點東西，多做幾個項目……多分點錢。

“好了，初黎，你也別多想了，都下班的點了，回去早點休息吧。”

鐘星月也是今天才聽到初黎昨晚遭遇的那些事，想起這些，就心疼，還好，黃晴晴那人終究是惡有惡報！

*

初黎今天是坐賀南序的車回家。

趕到停車場。

陸鳴恭恭敬敬地替打開車門，也就是趁著這個間隙，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夫人，昨晚的事讓你誤會了。”

初黎知道陸鳴說的是什麼事。

陸明，陸鳴。

昨晚發生那樣的意外，的確是因為這個名字造的。

初黎被陸鳴為難的神逗得角彎了彎，“怎麼能怪你，你這也是無妄之災啊。”

“我要不去改個名？”

“……”

沒到這麼嚴重的地步吧？

“不用，這個名字都陪伴你這麼久了，哪犯得著說改就改，也不方便什麼的。”

賀南序看著初黎和陸鳴站在車外聊了好一陣才彎腰進后座。

他仔細地看了一眼的神。

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此刻并不黯淡，角也偶爾會輕輕上揚，整個人看著明亮。

昨晚發生的那些事若是換在別的人上，興許會難過，萎靡不振很久，可是初黎并沒有，只花了‘睡一覺’的時間就走出來了。

其實也有幾分訝異于自己這越來越強的自愈能力。

初黎見自己上車后，賀南序好像一直在盯著自己看，也轉過頭，一臉認真地看著他。

“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看你養眼。”

初黎抿了抿，被他這隨口一說的話逗得耳有些許微微的發燙。

倒是先不住，收回了目。

無聊時，打開手機，漫無目的地翻看著。

黃晴晴這事鬧得大的。

就連一個很久沒有聯系過的高中同學都給發來消息，問有沒有看到網上的新聞還有黃晴晴的那些視頻。

初黎盯著屏幕上的那個聊天界面，看著那個ID，有幾分恍惚的覺。

高中的時候并沒有什麼朋友，直到高中畢業才加了兩三個人的聯系方式，但畢業之后，他們就沒有過聯系，任由對方在自己的列表里躺著。

此時面對對方的詢問，初黎也不知道想表達什麼，便說：【沒有看到。】

對方立馬甩給一個鏈接：【快去看，總算遭報應了，我高中的時候也沒的欺負，那時我被到差點退學，后來還患了抑郁癥，都想自殺一了百了算了，還是多虧你幫了我幾次，你可能不太記得了，但我一直記在心里，如今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了，也該讓嘗一嘗痛苦的滋味。】

初黎指尖落在屏幕上，剛想說點什麼，對方又發了很長的一段文字過來。

【周初黎同學，我還是蠻佩服你的啊，高中那兩年，你是的頭號目標，被霸凌的那麼狠，你卻還能心無旁騖的上課搞學習，最后還考上了京州大學，真牛！】

【你……現在過得還好嗎？】

初黎淡淡地扯了下，輕描淡寫地回：【好的。】

【那就好，對了，你跟沈勵怎麼樣了？】

沈勵？

對方突然的話鋒一轉，讓初黎皺了皺眉頭。

不知道對方為何要這麼問。

【高中的時候，我不知道你看不看得出來，其實沈勵對你是有點意思的。】

初黎垂下眼，看著聊天界面頂端那一行‘對方正在輸’的文字，一直顯示著，也不知道在那頭打了多字，編輯了多容，準備發送給看。

可初黎不想回頭再看過去的那些事了。

知道，回頭，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于是，在對方要將那條消息發送給之前，先給了對方回復：【我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

果不其然，對方頓了一陣后，立馬又將自己編輯好的那些文字按了刪除。

【啊……是嗎？那恭喜你了。】

初黎：【謝謝。】

回完那一句，就退出了聊天。

不留痕跡地放緩著自己的呼吸，著心的翻滾，

隔了好一陣后，點開了今天高居熱搜首位不下的一個詞條。

隨便看了一眼那些新聞，又看了看評論。

那些評論五花八門，當然絕大多數都是對這樁丑聞的抨擊。

還有一些看熱鬧的，都在求黃晴晴的那個……視頻‘資源’。

有關黃晴晴的那個視頻，初黎的確沒有看過，用鐘星月的話說就是‘算了，你還是別看了，那太變態了，我怕等會臟了你的眼睛。’

初黎忽而扭頭看向邊的人，“那個……”

言又止。

賀南序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怎麼？”

初黎心掙扎了一會，最終還是問出了自己心底的疑，“黃晴晴的事，你……你在現場嗎？”

賀南序被問的頓了一下。

就連坐在前邊開車的陸鳴也暗暗的為自家老板了一把汗。

沉默幾秒后……

賀南序：“我在。”

“那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

他回這些話的時候，那般平靜，冷淡。

初黎：“你就這反應嗎？”

賀南序被逗笑，“我還要有些什麼反應嗎？”

初黎正琢磨著要怎麼說的時候，賀南序出聲，搶在的前頭，“首先，我不興趣的人，就算是了站在我面前，那不過跟一團死一樣，沒有任何區別，其次，我的確一開始在現場，但后來……‘表演’開始的時候，我不在了。”

初黎意識到自己想多了，有些尷尬地別過頭，假裝看著車外的風景。

車子一路往前開去。

半路的時候，初黎覺得小腹作痛，抬手了。

這一細微的舉很快就落賀南序的眼里，“是哪不舒服？”

“可能……可能是快要來月經了，我肚子有點不舒服。”

應該是易痛的質吧，每次來月經的時候，總有疼的死去活來的那麼幾天。

初黎嘆了一口氣，聲音很輕地說著，“你讓陸鳴等會找一個便利店或者超市之類的停一下吧，我要去買點那個……”

陸鳴聽到后，立馬找了一個便利店，靠著路邊的車位停了下來。

車停穩后，三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將手落在了車門上，然后又同一時間頓住。

陸鳴見這狀況，連忙收回了手。

雖然作為賀南序那無所不能的特助，他什麼事都能井井有條的辦好。

照顧好賀太太也是他的工作之一。

哪怕就是買衛生巾，避孕套這些……他也可以做的很好。

但這會，他意識到，好像不是他該出手的時候？

賀南序看著準備拉開車門的初黎，低聲道：“我去吧。”

初黎覺得好像不太好，“還是我去吧。”

“你不是不舒服嗎？那就在車里待著。”

“可是我用的那個……”

“我知道。”

不管吃的穿的用的，如果習慣了一個牌子，就不太習慣換了。

賀南序對的生活倒是了解的比較徹。

初黎眼睜睜地看著他下了車，走進了一家便利店。

年輕的店員小妹妹看見這樣一個男人走進店里的時候，的確被狠狠地驚艷了一下。

看見男人穿過一排排的貨架，在徘徊著，便走向前問道：“請問你要什麼？”

賀南序瞥了一眼后，“不勞煩，找到了。”

于是，店員妹妹看見他走到那排擺著衛生巾的貨架前，微微彎下腰，挑選著。

很快他就選好了，到前臺結賬。

店員妹妹看著他選的那一堆東西不由暗暗慨，哇，這到底是誰家好男人啊？

長得這麼帥，一看就很有錢不說。

而且這麼溫細心。

等到賀南序提著那一袋東西上車的時候，初黎似乎都替他尷尬了一陣，“別人會不會覺得很奇怪啊……”

“替我老婆買，有什麼奇怪？”賀南序不以為意。

初黎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默默地打開袋子看了看，不得不說，賀南序選的很好，他買的是常用的那個牌子，材質，長度，日用，夜用的都跟平時自己選的無異。

回到家，初黎進到房間，換了一休閑居家的服。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拿起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喂，嫂嫂，有什麼事嗎？”許嘉音甜甜的聲音傳來。

初黎輕笑一聲，說：“哦，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你……你序哥哥平時生日都是怎麼過的啊？”

“序哥哥的生日不是還有半個月嗎？平常的話，序哥哥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生日慶祝儀式，有時候就是跟家里人一起在老宅吃過飯，如果實在上他忙的時候，可能連一起吃一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這樣嗎？”初黎心起伏，腦子里一時之間冒過很多的想法。

在想賀南序生日的那天該怎麼為他慶生，該送他什麼樣的生日禮，該怎麼樣……讓他覺得這個生日不同于平常，而變得更有意義，會讓他覺得他特別的一點。

許嘉音見初黎忽而陷沉默，多半也猜出了心里的想法。

“哎呀，嫂子，娶到你對序哥哥來說，就是今年他收到的最重要，最有意義的生日禮了，你什麼都不用做，只是站在他的面前，他就已經很開心了，當然，你要是做點別的哄哄他的話，他估計會被你釣翹……嘻嘻。”

“做點別的？”

“嗯，做點……”許嘉音別有意味地暗示著。

初黎本來在這種事上反應特別遲鈍，可這會許嘉音一點，竟然就明白了。

“我再想想，打擾你了。”初黎有些尷尬，遮掩著說了一句，便掛了電話。

然后，又發消息給陸鳴問了一下賀南序最近半個月的行程。

他的行程，一般會提早半個月排出來的。

初黎看見賀南序生日的那天，是星期二，但是行程表上那一天沒有安排任何的行程。

看來，他應該也是把那一天給騰了出來。

初黎收起手機，若有所思地走出了房間。

還沒到吃晚飯的時候，晚餐還由阿姨在廚房準備著，賀南序這會正肆意悠閑的翹著他那大長在大廳看著電視。

這是一個平常且很有生活氣息的晚上。

初黎放輕了腳步靠近，走到他的邊。

賀南序下意識地攬過的腰，讓側坐自己的上，隔得那麼近，呼吸的瞬間，他問：“親一下？”

初黎沒有拒絕。

且在這件事上，愈發的游刃有余。

男人大手扣住的后腦勺，近。

纏吻間，難舍難分。

做好飯的阿姨走到大廳，準備喊兩人吃飯，無意間瞥見那一幕，心里咯噔一跳，哪還敢在這個時候上去打擾，連忙調頭就走。

初黎氣息不穩地著，坐在他的上，到他某的發，臉上如同被火燒一樣。

對賀南序最大的誤解，應該有一句來自他婚前的承諾。

他說，如果你不愿意，我們可以不用履行夫妻之事。

初黎一直以為他這般無所謂的態度，是因為他對這種事不熱衷。

后來啊，才知道……他在這種事上，到底有多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