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凌總在演吧?白昭寧分明是針對你來的,我只是池魚之殃。”
駱傾雪嘆了口氣,“這總統府當真是要命的地方,不是我這樣的弱子應該來的地兒。”
凌墨瀾冷笑,“你是弱子?你是不是對‘弱’這個概念有什麼誤解?”
“我本來就弱,偏偏卷你們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上流社會爭斗。”駱傾雪。
凌墨瀾沒說話,只是看了看表。
駱傾雪笑,“凌總接下來,要以我不適為由,帶我離開這是非之地?”
凌墨瀾看了一眼,“你都猜到了,還說自己弱?”
窗外傳來煙花炸裂的悶響,震得玻璃幕墻微微。
大白天的放煙花,不知道是為了看,還是為了聽。
駱傾雪有瞬間的走神,突然想起凌雨軒在煙花下落寞的背影。
這時突然被凌墨瀾的臂彎給圍住,駱傾雪掙開。
“白昭寧的香水味沾你滿。”駱傾雪道,“我不太習慣這種味道。”
凌墨瀾眸一暗。
他俯撐住沙發靠背,影完全籠罩住,“吃醋?”
“我配嗎?”駱傾雪偏頭避開他的呼吸,“凌總以后還是別說我是你未婚妻了,我擋不住那麼多的明槍暗箭。”
“凌家沒當,我自己先沒了。”
凌墨瀾又看了看表,“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回去,還能趕上午飯。”
駱傾雪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
高跟鞋卻崴向一邊。
凌墨瀾攬住的腰,“這就對了。”
“什麼?”
“要學會主對我投懷送抱。”他拇指挲腰間,“不然誰來保護你。”
駱傾雪耳尖騰起薄紅,“放……”
“噓。”凌墨瀾突然近耳畔,“走廊有監聽。”
他呼吸灼熱,“配合我。”
駱傾雪立刻倒在他肩頭,“我……我……頭好暈……”
凌墨瀾打橫抱起,踹開休息室大門。
宴會廳的喧囂如水般涌來。
白昭寧正端著香檳站在走廊盡頭,月白旗袍上的珍珠泛著冷。
“凌總這就走?”
“不舒服。”凌墨瀾大步流星穿過人群。
白昭寧的假笑終于出現裂痕。
“至參加晚宴再走。”
“不了,了驚嚇,得回去調養。”
‘驚嚇’所指的,當然是闖所謂區那一出。
“凌總這是在怪我,沒照顧好你的人?”白昭寧問。
“沒有,我應該謝謝夫人多多關照才是。”駱傾雪笑道。
白昭寧眸越發的冷。
凌墨瀾抱著,走出了總統府宴會廳。
外面冷風吹來,駱傾發微微打了個。
“在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下大披在你上,以示風度?”凌墨瀾道。
“不用,言劇中的橋段,不適用于凌總。”駱傾雪笑道。
“那什麼樣的適合我?”
駱傾雪正要說話,看到總統府的警衛又走了過來。
警衛的槍管橫在駱傾雪面前,金屬冷映著頸間的祖母綠項鏈。
“總統府失竊。”警衛聲音生,“所有離場人員必須接檢查。”
凌墨瀾的指節發出脆響。
“你再說一遍?”
駱傾雪按住他青筋暴起的手背。
“可以。”解開貂絨大紐扣,“我愿意配合,但能不能換個的工作人員來執行?”
雪花落在睫上,凝細碎冰晶。
“我奉命搜。”警衛不退。
凌墨瀾盯著他面前的編號,“你最好一輩子呆在總統府,不然走出這扇門,你就回不來了!”
警衛有些猶豫。
這時警衛的通訊突然沙沙作響。
白昭寧的珍珠高跟鞋踏碎走廊積雪,月白旗袍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胡鬧!”一掌扇在警衛臉上,“駱小姐是我請來的貴賓,你敢?”
駱傾雪微微瞇眼。
這又是哪一出?
演得真假。
讓你搜的是你,阻止的也是你。
不就是想把場面緩和,讓凌墨瀾不記恨你。
還讓我欠上你一個人。
“夫人……”警衛捂著臉后退。
白昭寧指尖過駱傾雪大領口,“傾雪驚了。”
指甲上的碎鉆刮過駱傾雪鎖骨。
“多謝夫人解圍。”駱傾雪后退半步,“不過規矩不能破,不如去休息室您親自檢查?這樣也能證我清白。”
白昭寧笑容僵在角。
凌墨瀾冷笑。
“不必。”他攬住駱傾雪的腰,“總統府真要丟了東西,我賠就是。”
大門外,記者們的鏡頭齊刷刷對準這一幕。
白昭寧的笑容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
“改日再聚。”勉強出最后一笑容,“慢走。”
“謝謝夫人。”
……
邁赫駛凌府大門時,檐角的冰棱正滴落雪水。
駱傾雪解開安全帶,祖母綠項鏈在鎖骨間泛著冷。
“老太太沒出來用午飯。”管家低聲匯報,“說沒胃口。”
凌墨瀾的眉峰微蹙。
老太太還在為沒有去總統府的事生氣。
駱傾雪按住他袖口,“我去勸勸吧。”
指尖的溫度過襯衫傳來,像冬日里的一簇小火苗。
“你不是自討沒趣嗎?”凌墨瀾問。
“無妨。”駱傾雪笑,“老太太是識大的人。”
佛堂的檀香比平日更濃。
老太太的翡翠手杖斜靠在黃花梨圈椅旁,佛珠在指間緩慢轉。
“誰準你進來的?”
老太太眼皮都沒抬,語氣還帶著怒意。
駱傾雪跪坐在團上,擺鋪開如墨蓮。
“我剛從龍潭虎回來。”輕笑,“想跟您討個保命符。”
佛珠突然停轉。
“總統府的茶好喝嗎?”老太太冷笑,“墨瀾母親的項鏈戴著可還習慣?”
駱傾雪過頸間寶石。
冰涼刺骨。
“我上的所有東西,都差點變了。”駱傾雪自嘲道。
“那種地方,我也不想去第二次。”指尖輕,“以后這些場合,還得您親自坐鎮。”
“怎麼說?”老太太終于看了一眼。
“我還是太,以后這些事,還請老太太多教我。”
“我當不了第二個您,也從未想過取代您。”
“您是為了凌家昌盛,而我只是為了自保。”
“以后,我聽您的,您多教教我。”
駱傾雪把姿態放得很低。
一個蒼老的,折騰不了多久的對手,沒必要再和一般見識。
以退為進,才能走得更遠。
窗外雪映著老太太劇烈起伏的口。
良久,蒼老的手覆上手背。
“你真愿意聽我的?”
駱傾雪低頭時,角掠過一幾不可見的弧度,“聽您的,現在,先出去吃飯吧。”
老太太點頭答應,“好。”
轉時,看見凌墨瀾倚在門邊,眸深得像是化不開的墨。
老太太都被籠絡了?
下一步,要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