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不知道？”

商尋膛起伏，似乎在努力的制著心頭巨大的緒起伏。

整個人有一種不上氣的覺。

他這傷剛好沒多久呢，張醫生連忙給他順氣。

才道：“沒記錯的話，那天你在手臺上，一臺手做了五六個小時。”

兩人剛好就錯開了。

原來應該是商尋親自給江苡做檢查的。

畢竟江苡如今可是國家大功臣，這種事不能出任何差錯。

可就這麼不巧，商尋進了手室，江苡又是臨時一個人過來的。

院長只能親自出馬，帶著他一起給江苡做了檢查。

當時江苡還特意問了一句“商醫生”呢，兩人當場就實話實說：“商醫生啊？在手中呢。”

“您要等他嗎？”

江苡緩緩垂眸，搖了搖頭：“算了。”

“不強求。”

話落，率先進了檢查室。

兩個大男人，哪里能意識到江苡的不對勁啊。

還一個勁兒的夸江上校好相呢。

商尋沒說話，只問了一句：“下午我能請個假嗎？”

張醫生一聽，那是自然：“當然沒問題啊。”

“您這全年無休的戰績，想請個假誰敢攔啊。”

商尋頷首，沒再說話，離開前叮囑了幾句病人的注意事項，然后就開著車回了商家老宅。

車子剛上主路，電話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來電提示，沒想接。

腳下油門反而加快。

結果電話響個不停，商尋一向平靜的面龐第一次浮現一抹暴怒。

接聽電話，嗓音冰冷：“說。”

電話那邊，張醫生語氣急：“商醫生，這邊來了個心臟穿破的病人，況急，我們恐怕沒辦法，您得回來一趟。”

聽得出來，張醫生也沒底的，說這話出來他也覺得有些無語。

人前腳剛走呢，結果后腳就打電話人回來。

商尋眉頭皺，臉上浮現怒意：“我他媽還沒到家。”

“就非我不可嗎！”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因為用力骨節發白，眼底帶著不甘心與憤怒。

就非得一次次的錯過是嗎。

縱然心頭再不甘，再遇到掉頭車道時他還是調了頭。

張醫生也很無奈：“抱歉，但這臺手除了您真的沒人能保證存活率了……”

商尋直接掛了電話。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出現在了醫院。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等他快速換了服后就開始手。

在準備時，助理道：“病人是京都軍區前不久伍的新兵，19歲，訓練中因為作失誤從獨木橋上摔下來，腔鐵椎之中。”

“心臟邊緣被刺破，伴有氣和臟瘀塊……”

助理噼里啪啦說了一堆，如張醫生所說，這況太嚴重了，除了商尋以外，沒人能保證他活著從手臺上離開。

商尋沒廢話，一切就緒后直接開始手。

又是一與死神賽跑的決賽局。

天逐漸暗下來，商尋終于結束了一場極度疲憊與力的爭奪賽。

隨著患者心跳逐漸恢復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狠狠松了口氣。

張醫生摘下口罩，再次抱歉：“抱歉，真的不是……”

“算了。”商尋滿臉疲憊，眼神里皆是晦：“剩下的給你，走了。”

話落，他邁著疲憊的步伐往外走，腳步卻怎麼看都極度虛浮不正常。

張醫生還要收尾，察覺到他的不對勁，給一旁的肖醫生使了個眼神：“看看你師父，別出事了。”

肖醫生聞言，連忙跟了上去。

商尋今天發了大脾氣，肖醫生也不敢貿然上前，只能不遠不近的跟著。

一路跟著商尋走到手室出口，眼看著門打開，商尋眼前一黑，整個人往前栽了下去。

“阿尋！”

“老師！！”

同時兩道聲音響起，商尋的世界不斷下墜。

門外的人率先手扶住了倒下去的人，面容張的盯著他：“商尋？”

肖醫生大步沖上去，連忙從對方手里接過自家老師，不忘給對方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士，我老師可能這幾天太累了，很抱歉嚇到您了。”

肖醫生說著，就要手從對方手里把自家老師拉過來。

卻被一雙冰涼的手按住。

肖醫生看到手上的各種陳年疤痕，心頭狠狠一震，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人。

卻見一頭干脆利落的短發，那張臉長得格外致，眉眼之間的英氣一看就不是常人。

肖醫生眉心一：“您是……軍人？”

沒記錯的話這是第二次看到這位士了。

江苡沒說話，只是在扶起商尋時平靜開口：“能搭把手嗎。”

“嗷，可以可以。”

肖醫生完全忘了自己要干啥，下意識就點頭，然后幫著把商尋扶了起來。

正好一旁的護士看到這邊的況，小跑著推來了椅。

江苡先一步握住椅，直接使喚肖醫生：“帶路。”

肖醫生迷迷糊糊的點頭往前走。

就聽后的人問道：“他不好？”

說話時，不自覺垂眸，視線落在他口的位置。

害怕是自己那一槍留下的后癥。

肖醫生也沒多想，有話說話：“還好吧，主要是商醫生太忙了。”

“一天好幾臺手，最近幾天看起來心神不寧的。”

“其實下午他請假了，結果剛離開又因為一臺急手被召回來，手臺上一待就是好幾個小時。”

“不過，當醫生的嘛，都是這樣，只是我們商院長格外負責，我們都很欽佩他。”

江苡聽著，一言不發，目落在男人昏睡過去蒼白的面容上，視線被水霧逐漸模糊。

知道商尋昏過去，就連院長都跑了過來。

人群朝著他涌過去，江苡被迫站在角落看著，不護士都跟著揪心。

“啊，我就說商醫生太拼命了，心疼！”

“不愧是我男神啊，長得帥就算了，還這麼敬業，可是商醫生就不能為自己想想嗎，他這麼好的人，更應該長命百歲啊。”

“每次看到商醫生，都忍不住嘆，他這麼優秀有善良的人，到底要怎樣的孩子才配得上啊。”

“算了吧，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配得上商醫生，無論是家世、能力還是各方面的素養，商醫生就像是一個下凡拯救世間苦難的神祇，沒人配得上他。”

“也是，的，對他來說不過是拖累罷了。”

江苡就站在邊上，聽著眾人的議論，面無表的盯著人群簇擁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