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至此，好像該說的都說了。

甚至于對程來說，他要知道的東西比他原本想的還要多。

蘇遇卿也比他想象的更坦白，更誠懇。

可就是的這種坦白與誠懇，令程居然生出了一不忍。

尤其是看到角的那抺苦意的時候，他差點就要答應:“行，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MD，太不可思議了，他程什麼時候這麼心過？

在心里捶了自己一記，程試圖尋找話里的破綻:“你現在才多大，怎麼你家就這麼迫不及待想你找男朋友了？”

蘇遇卿沒有答，只是笑了笑，略有些滄桑的覺。

很違和。

他就忍不住又問:“你到底多大了？”

“三十八。”蘇遇卿說。

一聽就是撒謊。

程笑了起來，評價說:“心理年齡差不多了。”

蘇遇卿被他說得無語。

看出沒有談興，程將杯中最后一點酒喝完，起說:“走吧，回去了。”

蘇遇卿點頭:“好。”拿了東西去結帳，出來后說:“有點晚了，我自己打車回去，你也回家早些休息吧。”

程定定地看著:“你這是，還是想極力想向我證明，和我撇清關系？”

“都不是。”蘇遇卿說，“我是覺得愧。”

程不住笑起來，他見過很多人，但像蘇遇卿這麼撒謊撒到天無，實誠起來又讓人無法招架的幾乎沒有。

他說:“我還喜歡看別人在我面前愧的。”打開車門，“上車吧。”

蘇遇卿無奈，只好上了車。

吃夜宵的地方離店里并沒有多遠，開車十來分鐘也就到了，程把送到店門前，下車的時候，蘇遇卿說：“等會看一下微信。”

程挑了挑眉，目送進了店，才拿起手機。

打開微信，最上面一條就是發的消息，也沒別的，是筆現金轉賬。

六千塊。

附言：“完璧歸趙。”

他笑了一下，再過去，蘇遇卿已經走進店里了，卷閘門慢慢闔上，約只能看到的一點白的擺，還有白晳清秀的腳腂。

突然想支煙，因為程發現，自己好像被這個姑娘嫌棄得非常徹底……想利用他，但是又不愿意攀附他，說明白點，他在那，或許就是個符號。

男人、單、有點小錢，可以拿來冒充男朋友，但是別的，就算了。

MD!

他這時才深刻明白了那句“沾”是什麼意思，但是互相什麼的就算了，他半點也沒沾到，所以，完壁歸趙？

不存在的。

程沒有收，傳說又小氣又摳門的男人，錢送上門他也沒有要。

蘇遇卿進房前看了一眼，確認了這個事實，正準備再說一聲，門被打開，阿黎站在里面，雙手叉腰兇地：“不是說讓你別回嗎？怎麼還回得這麼快？”

蘇遇卿收了手機，擺出一張強行微笑的臉：“因為如你所愿，我也失了。”

“啊？！”阿黎眨眨眼，瞬間收了兇樣，跟在后面進了房，眼地問，“他……他真拒絕你了啊？”

“嗯。”

“到底怎麼回事？”

“我和他說，請他做我男朋友。”事實是請他幫忙遮掩，“但是他拒絕了，就這樣。”

阿黎呆掉。

蘇遇卿拿了服，去洗浴室里換洗涮，出來的時候見還站在床前，就問：“怎麼了？”

阿黎眼淚吧嗒吧嗒掉：“嚶嚶，卿卿對不起，我不應該慫恿你的。”

蘇遇卿好笑，卻還是板著臉，嘆氣：“沒事，我不怪你。”

阿黎頓時哭得更厲害了，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讓你去表白的，哪怕單想思呢，畢竟還有希啊。”

蘇遇卿：……

無語地吹了吹掉落到額前的頭發，關掉燈：“睡覺！”

阿黎乖乖地和一起爬上床，因為自覺干了壞事，之后都沒敢再打擾。

蘇遇卿因而睡了個好覺。

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被阿黎到了床邊上，差一點點就要掉下去，然后正慶幸，那姑娘一腳過來，“啪！”蘇遇卿華麗麗被踹到了床底。

……

床不高，摔得連痛都沒有，就是不爽的。

起趴在床邊，手去阿黎的鼻子，后者睜開眼，綿綿地了聲：“卿卿……”蟲似地蹭啊蹭啊蹭到面前，手臂攬過來，將抱住，迷迷糊糊在臉上啃了一口。

蘇遇卿：……

搖頭失笑，將推開，自顧自起床梳洗。

梳洗過后就是搞衛生，整理商品，這是每天早上必做的活，原本這些事是請了阿姨來做的，只是蘇遇卿自覺借住在店里有些破格，便把這活攬了過來，算是抵房租。

田喜的知識趣，雖然同意了的提議，但是每個月都有在其他方面給一些補，也算是彼此心照不宣吧。

蘇遇卿做到一半，阿黎就過來了，拿起抹布討好地說：“我幫你。”

眼睛在臉上瞅啊瞅，蘇遇卿問：“我臉上長花了？”

“沒有。”阿黎訕訕的，杵到面前，“卿卿，你很傷心嗎？”拍了拍自己瘦嘰嘰的肩，“可以借你靠的。”

看得出，是很認真地在懺悔，并且，想要讓蘇遇卿好過一點。

蘇遇卿本就騙了，見如此，倒是不好意思起來，了的頭說：“我不傷心，就像你說的，失敗是功的媽媽，誰也不知道在哪一次失敗里我們就站起來，找到真了。所以無所謂的，于我而言，說出來，嘗試過，就好了。”

的確是好了，不用再怕謊言被揭穿，也不用擔心會給別人帶去麻煩。

至于以后，再說吧。

聽這麼說，阿黎總算笑了，拍了拍口：“還好還好，你很想得開。”沖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呀。”

蘇遇卿笑。

阿黎就也笑，之后絕口不再提程，當然了，也沒有再提過陸沉明。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倒是另外有件事讓蘇遇卿說中了，蘇遇月還真就在私底下找了阿黎。

問的，也是程的事。

蘇遇月找上阿黎那天，大家都下班了，蘇遇卿換了服準備出門去夜跑，忽然就收到阿黎的短信，十萬火急：“你姐沒走，找我了！！！！！”

蘇遇月那天白天去過店里，還以為像往常那樣回去了，沒想到，竟一直在外面等著阿黎。

待得下班，就把人堵住了。

阿黎發了個位置，是附近一家咖啡館，蘇遇卿給回了信息：“告訴，我已經分手了。”

然后也沒進去，就等在門口。蘇遇月帶著阿黎一出來就看到了。

兩姐妹面對面，一個纖弱亭立，一個颯爽干凈，面孔毫無相似，表卻是一的冷然。

絕對的修羅場。

阿黎心哀嚎，弱弱地說了句：“姐姐，卿卿，我先走了啊。”挨著墻邊蹭過去，打著飛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