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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暴食癥女孩》 章一百二十四 被發現了

鄭麒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紀蘭楨已經沒那個心思去追究了,腦子里就只盤旋有一個想法:

他聽到了什麼?又聽到了多

思緒正在紛著,那邊和鄭麒相的一個個向他打起了招呼:

“好久不見啊,鄭麒。”

“這段時間你都跑哪兒去啦?”

鄭麒卻一個問題都沒有回答,反而是徑直走到了紀蘭楨邊:

“晚上一起吃飯沒忘記吧?”

他這話說的語氣自然,可是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時機,不做任何解釋反而坦的行為卻更容易惹人猜測紛紛。

如果說剛才紀蘭楨是鄭麒朋友的事只能是半信半疑的話,那麼此刻眾人就已經是深信不疑了。

唯一覺得事發展到這麼夢幻一幕的只有紀蘭楨自己,有點呆愣愣地看鄭麒靠近,然后出修長的指節去行李箱的托手。有意無意之間,他們的指尖蜻蜓點水一般在停著的半空中劃過。

紀蘭楨回神了些許,訥訥地才把手袖。

本可以隨便說一句“你是來接我的嗎?”或者只要點點頭來個“嗯”就好。

可是什麼都沒說。

明明剛才自己狐假虎威能虛張聲勢的,現在鄭麒出現了,反而有點......后知后覺自己擺了多大臉,竟然自說自己是鄭麒朋友。

“哥,剛才道歉你看到了嗎?要不我們現場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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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被金蘭按到現在的小子很識趣,見氣氛不對趕出來打圓場。

鄭麒看了一眼紀蘭楨后者著腦袋有點垂頭喪氣的樣子,他多聰明,心里一會意開口就是:

“嗯。”

那小子倒也實誠,直接來了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

“嫂子我錯了!我代蘭姐替您賠不是!”

聲音在空寂的校園里就跟個炸雷一般,令紀蘭楨腦海里直接就跳出李清照那句“怎渡怎渡,驚起一灘鷗鷺。”

金蘭,剛到口的臟話忍住了。

沒辦法,現在是沒靠山的人,而紀蘭楨那邊恰恰相反,靠山可牢固了。

金蘭把視線投在鄭麒上,也沒想把紀蘭楨怎麼樣,其實就是想找個由頭撒火氣的。鄭麒這邊畢竟是第一個朋友嘛,保護強點正常。可能老黃在最開始的時候比他現在這樣還要純也說不定。

這樣的話沒準紀蘭楨以后的日子會比現在還要慘呢。

這麼想著,心莫名有點變好了。于是聳聳肩:“事兒完了,撤吧。”

其他人當了這麼久的背景板早就不想在這兒呆了,都等著蘭姐一聲令下呢,這話說完,電瓶車、托車油門低低的嘶吼此起彼伏就起來了。

“哥、嫂子,后會有期。”那個氣氛組小伙子居然很有點江湖氣地拱拱拳,然后一輛車接著一輛車絕塵而去。

就這麼片刻功夫,偌大的校園里就只剩下紀蘭楨和鄭麒兩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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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走嗎?”紀蘭楨著頭皮率先開口,見鄭麒握著箱子把手卻沒有要的跡象。

“比起這個,你先跟我來。”

他說過話,便一把抓住紀蘭楨纖細的手腕。

紀蘭楨就這樣被拽到了水池邊上。鄭麒打開水龍頭,水擰細面條似的從水管里流下。

心里一,鄭麒這是想給做燙到的手做降溫?

”把手出來。“果不其然他這麼命令道。

”要不就算了吧,并沒有很重,而且時間過了這麼久了。“紀蘭楨一面躲閃一面把手藏遠了。

鄭麒皺皺眉,不由分說捉住那一個勁往后躲的小手,就像在捕捉水里不聽話的小魚兒。

”止點疼也好。“

校服袖子在紀蘭楨的百般阻撓下只被鄭麒摞開一點兒,而躲在袖子里的右手就這樣出現在兩人面前。

紀蘭楨是那種疤痕,被煙頭燙一下并不很重,但是淡類似圓圈的印子看起來卻依然盤踞在那里,在白下仍顯矚目。

他幾乎是著紀蘭楨的手往龍頭下的小水流底下送的,怕的就是紀蘭楨不肯,到水了他也沒打算放開,就和紀蘭楨一起在水龍頭下淋著。

明的水流下,原本皮燒的覺被澆滅了,多了一沁涼。

紀蘭楨手倒是不疼了,卻還是七上八下提著顆心,鄭麒抓住淋水,現在一點想法都沒有,就想著怎麼把手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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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越畏手畏腳鄭麒拉著的力道就越,好不容易鄭麒另一只手把龍頭關上了,回幾厘米又被鄭麒反手拖了回去。

”你手臂上是什麼?“

紀蘭楨腦子里”嗡“地像被書本砸了一下。

可是自己知道事已經來不及了,校服袖子被鄭麒摞退至小臂,可只是小臂就已經能看得夠清楚那分明的青管,以及......長短不一、深淺不一的紅印痕。

鄭麒搭在管上的拇指不小心帶過那片雜駁似森林的痕跡,外界過低的溫度讓紀蘭楨覺到寒意的同時現出一戰栗。

這個像是......被什麼抓過的?

紀蘭楨對冷的熱的很敏,被風一吹,在外的頃刻布滿了一粒粒小疙瘩。

鄭麒見狀慢慢卸下了手上對紀蘭楨的錮,然后看把袖子整好。

”怎麼回事?“

要是說是別人欺負的,或者流出有關于這方面的一點點意思,那他都絕不會輕易放過那個人。

可是紀蘭楨下面說的那句話讓他沒有意料到,因為說:

”是我自己抓的。“

紀蘭楨低下頭,給鄭麒做解釋,那是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可以跟別人說的解釋。

暴食癥很難,不僅僅是因為你吃多了會撐、會發汗會頭暈,會夜里多夢甚至失眠,干擾你的正常作息。它更折磨的,是要你艱難地承認自己又一次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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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承認要經歷一個渾渾噩噩狀態,到逐漸暴躁、郁悶甚至想哭,然后歸于平靜,等待下一次火山發的過程,當中的每一個階段都相當磨人,而紀蘭楨最難以忍的就是由渾沌到暴躁的那個時刻。

那是從暴食勾畫的興中逐漸離重新認識現實的過程,就好像一個人從云端狠狠墜落回地面。

心里有火但紀蘭楨沒辦法朝任何人發泄,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指甲狠狠向自己的胳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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