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結束了，然后就是張又興地揭曉績的時刻。

這次文科年級排名有不大不小的上下浮，但總還算穩固。

“現在大家盯著自己的目標就行了，說年級排名沒什麼意義。還是那句老話，對著問題查補缺。”張虎通在臺上輕描淡寫的，他這次連學年排名表都不打算發。

但同學們都知道，這話說出來其實是讓進步的不要驕傲、讓退步的不要氣餒的意思。

不過還是有人會私下比較的。

像趙鳴，績單一下來就在紀蘭楨邊轉悠了幾次，現在終于忍不住直接上門來了。

“總分多啊？方便比較一下麼？”

雖然是這麼說，可他已經大喇喇坐在紀蘭楨對面了。

紀蘭楨也沒攔他，把績給他看。

趙鳴在心里估算加了加，比自己了將近十分。

他看著一臉平靜的臉龐，忽然生出點不好意思：

起先是擔心紀蘭楨績比他高會讓他覺得勝不過而丟人，現在倒是跟預料的不太一樣，可心里還是有點難堪。

自己追著屁后頭問人家分數用作比較，好像不那麼紳士啊。

趙鳴后腦勺，哼哧哧的：“沒關系，下次一定會更好的。”

說完他就想給自己一掌，對績不如自己的人說這話不是更諷刺了嗎？

可紀蘭楨并沒有在意這些。

現在把這一切看得很淡，超過祝繁是心里給自己暗暗定下的目標，可是現在也還明白了一件事。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何況還有短板，只有把自己短板補齊了，才能讓自己變得無懈可擊。

仰頭對趙鳴說：

“這次數學卷橢圓曲線那道題我有疑問，能問問你嗎？”

那題趙鳴是班上唯三做了滿分的，另兩個是祝繁和苗妙妙。

“當然可以。”

這讓趙鳴簡直寵若驚。

以往都是趙鳴來找紀蘭楨問問題，哪里會有紀蘭楨向他請教。而且讓紀蘭楨主開口求幫忙，也是件不常有的事。

于是趙鳴鉚足了勁想把這道題給講好。

“......所以算出來應該是5.5，不是6也不是8。”

這道題其實是前年理科高考數學卷的變式，屬于舊題新解，題目不算難，但是出題的角度刁鉆。

紀蘭楨在拿到試卷后也重新思考過，再加上趙鳴說得也很通，自己差不多能吸收了。

不過，”能在考場里就思考地這麼，真的不容易。“紀蘭楨由衷地夸了一句。

哪想到趙鳴臉一紅，過了好半天才支支吾吾：

”這道題我見到過，就在考試之前。“

他索也不瞞著了，說出自己在一位私立高中老師那兒補數學。

”那老師出的題目都變態難，次次去那補課都是對我心的一種摧殘。“趙鳴擺出痛苦面：”這道題就是我在那兒看到的。“

為什麼會對這題印象這麼深刻，一是題目出得的確很新穎，二是當時那個補課老師賤兮兮的表：

”這可是好東西，也是你們一中流出來的。我家親戚小孩找我問的題目我自己解都費了老半天勁，你要是當場能解出來我就管你哥。“

當然了，趙鳴沒有能順利讓補課老師自己哥，可是不妨礙他牢牢把這題目記住。

”我哪想到這次月考就考上了，而且正確率這麼低。“

張虎通說過文（1）把整個過程做全對的也就史林鵬。

”哎，老史我不驚訝，我自己也有可原，祝繁吧、也行，就苗妙妙......“

前因后果捋了一遍，趙鳴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不太對勁了。

苗妙妙數學績大家有目共睹，說不上差，也絕對不算拔尖，這次能做全對的確有點可疑。

”你的意思是說，們可能是從哪里搞到了題？“周耳朵一邊在聽，另外手里的筆也不停。

”我說不上來。“

紀蘭楨自己也不太清楚，可不知怎麼趙鳴把這個疑問提出來后，腦海里就常常跳出張虎通對苗妙妙的那番發問：

”你和祝繁的績走勢倒是很像，怎麼，關系好連績起伏都要一樣啊？“

且把兩人同步調的績曲線放在一邊，就拿這次數學卷來看，苗妙妙做對了班上大部分人都不會的橢圓雙曲線，然而數學績才101。

難題完率這麼高簡單題目卻不會，也不合理。

”蘭楨，我看你就別想了。要真靠作弊搞來的分數我都替可恥。你看胖子都不會這麼做呢。“

正咬著筆頭搞理的吳定國忽然被點名，一臉茫然：

“啊？我怎麼了？”

“沒什麼，繼續你的電流電阻吧。”周毫不客氣地把他頭按在作業本上。

這次月考結束只有理老師表揚了吳定國有進步，因此他現在專心致志搞理，說想給關注自己的老師一個驚喜。

那邊紀蘭楨合上筆帽，周也滿足的一欠：

“終于結束了！”

自從他們攬下給鄭麒抄送筆記的活兒，大家學習就認真了許多。

從來在周末缺課的兩人現在很多時候也在校，甚至還能湊在一塊找個地方自習。

也不知怎麼，習慣了這種方式以后，周反而覺得整理完每天的筆記，和蘭楨、胖子討論一下知識點，變了特別有就的一天的收尾。

可能這就是變化。

事忙完了，周便同紀蘭楨閑聊起來：

“下周一就是元旦了。這周日晚你們班怎麼過啊？”

紀蘭楨想了想：“老規矩吧，看場電影。”

知道是想問是不是表演節目，但（2）班自高一起就沒這麼弄過，頂多教室些窗花、黑板上寫些字算是節日氣氛，其他的就真沒了。

“啊，你們也是這樣呀。”周有點泄氣。今年胡文和也這麼說的，不許他們辦晚會。

嘟著，想了一會：“一個人坐黑暗里看電影，多無聊……哎！蘭楨，你要不要來我們班上？”

“什麼？”紀蘭楨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

沒想到周一本正經：“反正都在黑暗里嘛，也看不清楚誰在座位上誰不在，你趁電影開場從班上溜出來吧，我們一起看電影。”

紀蘭楨：......

難道不都是看電影嗎？

“你們班就只準看電影吧，我們教室偏，老師說只要不吵到其他班級，吃喝閑聊放我們自由。”周看出紀蘭楨的猶豫，趁機說道：

“來嘛來嘛，在哪里不是看電影，來嘛來嘛，我們一起~”

吳定國聳聳肩。

他知道，紀蘭楨在周“猛烈的攻勢”下屈服只是時間早晚。

得，零食又得多準備一份了。

一晃就是周日晚。夜幕降臨，紀蘭楨從教學樓外回，就看到有班級零零碎碎地裝點了起來。

最先手的多是樓上的高一、高二，有忙打掃的、布置的，有的班級甚至還有節目表演，借話筒服裝等等，那就更是要人忙前忙后。

相比之下，一二樓的節日氣氛慘淡許多。

紀蘭楨所在文（2）班就只是在黑板上用彩筆寫了“元旦快樂”四個大字，慶祝新年的板報是早先畫好的，其余無他。

很多同學仍然在埋頭苦刷卷子，從食堂回來的紀蘭楨也不例外，趁著電影還沒開始可以抓時間再寫點。

“謝謝啦。”一旁有人說了這麼一句。

紀蘭楨抬頭，正好看到他桌子上的幾小包豆干零食，后面也還有人在往前送。

這個特殊的時候，多還是和平時不同的。紀蘭楨想。

幾支棒棒糖落在了紀蘭楨桌上，那是后面同學傳過來的。

“謝謝。”抿小小地笑起來。

這糖果勾起了年的回憶呀。

雖然還是有不人在埋頭寫作業，但紀蘭楨也看到他們接了不知從哪個角落傳遞過來的零食，邊噙著笑容，手里揮的筆桿甚至都因此變得快些。

有的同學，一邊寫一邊還往里塞泡泡糖呢。

自習課的鈴聲終于打響了。往日這是警告學生要嚴肅起來的信號，而今天卻是奏響他們狂歡樂章的序曲。

張虎通終于走進門來。平常用于投放PPT的熒屏早已降下，只等班主任到來。

他姍姍來遲，晃晃悠悠的作也不像往日那般雷厲風行。大家按捺不住地在竊竊私語，猜測將要播放什麼。

三五分鐘或許有半個世紀那麼長吧。終于，眼前一暗，人影像出了。

是經典的電影《幸福來敲門》。

私下有同學噓聲，不知是已經猜到還是有些微微失。

但不管是什麼，看電影總歸是一件開心事。不知不覺大家就都沉浸到了電影的節當中去了。

教室里燈細碎，再加上同學們都在各自傳零食，有人不小心推到了趙鳴桌上的書本。

趙鳴皺著眉頭側彎腰去拾，結果抬頭卻發現斜前方第三排中間的位置是空空的。

紀蘭楨已經不在了。

此時的紀蘭楨早已順利到達了理（11）班，和周他們在一塊看電影呢。

起初紀蘭楨有點兒擔心自己一個人陌生人出現在（11）班會引來矚目。

結果到了地兒一看，就放心了。

（11）班出了名的閑散，就算是元旦晚上組織看電影教室的人都不多。最后一排都是空著，讓他們三個包場了。

剛坐定，那邊周就捧來兩大捧零食，窩在邊一起看。

電影是印度的《三傻大鬧寶萊塢》，紀蘭楨聽過但是沒看過。

知道印度有個電影夢工廠寶萊塢，影片質量跟寶萊塢無幾；但是最初聽到這個名字，還是有點奇怪地想：什麼樣的人才能是傻子？

電影的節奏基本很輕快，扮演蘭徹的那個演員實在是演得好，憨憨的，又有一聰明勁，周跟說這人什麼米爾，印度很知名。

邊看邊說邊吃，眼睛和都不閑著。平日里繃的神經慢慢懈下來了。

這部片子里的三個“傻瓜”，其實都不是真的傻，蘭徹因為學習，被別人認做怪胎；拉加由于家庭力，對工程學既喜歡又畏懼；法罕則心系攝影，但只能遵從父母意愿準備當工程師。

片子很搞笑，主人公各自上都有矛盾，有的還是嚴峻的事實，但在該笑的時候，笑聲作為的回饋一點也沒吝嗇。

正當們為主人公們去婚禮蹭吃蹭喝被院長抓住而前仰后合時，吳定國也抓住時機，又補充了一波零食供給。

周一看樂了：“胖子，你是把小賣部老板娘家底都搬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