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荔枝

番外五

昏暗的總統套房裏開了一盞小燈, 像是漆黑無際的深海亮起一座燈塔，映照出海面此刻的洶翻騰湧。

霓音被一把抱起走了進去。

呼吸已然纏在一起，糜彌漫, 賀行嶼步履沉穩又比平時快了幾分，錮住的手臂似放在火裏的鐵, 隔著香雲紗的面料層層熨燙進去, 昭示著熊熊升起的念想。

男人肩膀寬大, 白襯衫包裹的朗鼓膨得快要開, 人骨架小, 肩長甚至只有他半只臂寬, 淡青改良款旗袍著，旗袍上的海棠花順著纖薄脊背蔓延而下，肆意生長，仿佛要攀到男人上。

和冷反差對比明烈，在相生星火。

他們倆平時都很忙，雙方出差都是常事, 沒有辦法每天都黏在一塊，但也正因此，倆人的從來沒冷下來過，反而更加甜。

走近臥室，霓音抱著賀行嶼，視野旋轉, 跌進深海中，覺海水都快要淹到了脖子。

霓音腦中還回著他剛剛摘眼鏡的作, 平日裏不可輕易染指、冷寡/的男人, 像是揭開僞裝出最真實一面，想到他在那時候發狠的樣子, 心跳不飆升，卻是到骨子裏。

霓音圈住他脖子看著他，面頰酡紅發笑：

“賀行嶼，你之前到底是怎麽僞裝的，阮老師竟然會認為你死板無趣，大學時候你是什麽樣的……”

賀行嶼扯，看著的眼灼灼：“沒怎麽樣，就是不談，都在讀書，阮老師之前還給我介紹過生，我直接拒絕了。”

咕噥：“那是那時候我還不在呢。”

他笑，“是。”

否則那時候的他，怎麽會是這樣。

“如果我當初沒有和你提出解除婚約，我也到大學以後，你會怎麽樣？”

他直直看：

“當然是等你年了，追你。”

“請你吃飯，陪你上課，帶你去各種地方玩，公主想要什麽我都幫你實現。”

如果當初沒有喜歡上宋詹，世界裏一片空白，和賀行嶼之間，或許完全不一樣。

公主本人開心莞爾：“這麽好呀，那我肯定會淪陷的……”

“如果我們大學能在一起，我就可以明正大陪著你，寵著你，護著你。”

他目幽深：“當然，也能像現在這樣。”

霓音耳燒紅，笑臉消失：“我看最後一句話是重點吧？！”

他勾說逗，“那時候你還小，我怎麽會。”

霓音被他的使壞弄得思緒斷斷續續，音調變，拉扯住他墨黑領帶：“其實我之前也覺……你是阮老師說的那種格……”

傲咕噥：“去年和你重逢的時候，我就覺得四哥你穩重，文質彬彬，不近，肯定是坐懷不的柳下惠，結婚後我一開始也以為我們之間是形婚，你應該的對那方面沒什麽需求……”

男人帶著薄繭的掌心沒進旗袍，一陣風在連綿山脈游走，聞言笑意若有若無：

“那現在是怎麽想的？”

誰知道找了個這麽大反差的老公，霓音害走喜歡，嗚哼：“現在……現在就是個變態……”

“變態？”

“本來就是變態……”

他笑了，三下五除二就練地讓服掉在地毯上，隨後扯下自己的領帶，捆住兩只細腕，霓音瞪大眼睛：“賀行嶼……”

男人扣住舉到頭頂，危險視線懸停在上方：

“不是說我是變態？那我不得貫徹一下？”

“……”

霓音面頰像是的蝦，隨後下被錮住，他熱滾的氣息落下。

齒關而開，肆意攪。

想抱他，卻彈不得，全部掌控權被拿走，霓音眼底冒出淚花，覺世界裏暴雨落下，像是被加熱的冰淇淋。

他的吻極富技巧落在側頸，氣息噴灑而上，一抖，他問怎麽了，害讓他別：“我脖子敏/……”

男人被逗笑，“你哪裏不敏/？”

“……”

賀行嶼如今太會，哪裏都招架不住，他甚至比還了解自己。

霓音臉頰紅，他等不及，啞聲在耳邊：“先一次，等會兒抱你去卸妝洗澡。”

霓音鼻尖紅，說不同意，可瑩潤的星眸和不由自主向他的舉早已把的心口不一出賣。

賀行嶼沒給多適應的時間，起拿了房間裏備著的東西回來，將小姑娘拉到懷中，錮住，一點點將的城池營壘分崩瓦解。

霓音仍被綁著，不能像往常一般，臉紅滴，賀行嶼額頭冒出汗珠，氣息沉重，抵著額頭低哄：“寶貝，放松，不然怎麽吃下去？”

他的確讓人難以適應，每次只要空個幾天，小姑娘就跟從未有過般，他是又又難。

霓音快哭了，討饒：“解開好不好……”

最後他放過，重新抱住他的那刻，被他突如其來得掉眼淚，指尖在他肩膀掐。

眼底失焦幾秒，男人被逗笑，“怎麽這麽沒出息？”

咬他作為洩憤，就被更兇地教育，霓音嗓音被糊住，說不出話，可心頭卻覺越來越滿足。

喜歡他這樣，他也知道。

過了許久，他重重的吻落下，平靜下來半晌，雙方都知道只是初嘗輒止，讓小姑娘緩了緩，抱著去卸妝，隨後賀行嶼又拿了一片，抱著去了浴室。

坐到盥洗池上，男人雙臂撐在兩側，俯看，霓音突然綿綿喚：“賀學長。”

他眼神一頓，霓音眼底過狡黠，一臉無辜問：

“難道不是學長嗎？我們都是清大的，你比我大兩屆而已。”

眉眼彎彎，在他耳邊小聲道：“學長，你這次輕點好不好……”

膽子真是大了。

賀行嶼眼底沉沉：“還勾我？”

心尖一收，他漆黑眼尾收攏，掐住子：“你是想讓我把你弄散架。”

霓音得眼睫撲閃，仰臉主親他，很快他拿過主權，半晌他停下去拿包裝，醞釀著暴風雨前的寧靜，低頭看著，聲咕噥：“好麻煩。”

“嗯？”

“能不能不戴……”

他作一頓，嗓音磁啞：“怎麽，音音想生寶寶了？”

霓音臉紅說沒有，“想試試……你不喜歡嗎？”

為男人怎麽可能不喜歡。

可是，他不敢拿霓音做一點點冒險，萬一後面理智上來後悔了又開始擔心怕怎麽辦，他會愧疚，他啄鼻尖，“以防萬一，不行。”

輕咬紅癟，一副委屈的模樣，賀行嶼快被這模樣瘋，理智快崩盤所剩無幾，他吻哄，更加用心，讓現在這樣也覺得滿意。

從盥洗池到浴缸，再回到臥室。

最後夜已漸深，霓音洗完澡，被賀行嶼抱在懷中，那時候兇歸兇，結束後這人倒是格外紳士溫。

去了另外一間可睡的臥室，霓音躺下來，問了他下時間，發現竟然兩個多小時過去了。

這人真是變態……

困倦得眼皮子都打架：“賀行嶼，他們說男人到中年就慢慢不行了，我還期待這一天的……”

他氣笑了，輕臉，“誰家老婆盼老公不行的？”

那他即使不行，也相當于許多男人的行……

霓音下枕著他膛，看向烏眉黑目的他，突然又想到之前的事，“賀行嶼，還好你只是我的。”

“嗯？”

說也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對他的占you越來越強，理直氣壯道：“我承認我自私了點，雖然我談過，但我還是開心，你之前沒有過別人。”

賀行嶼的頭，“當然，從來沒有過別人。”

男人低嗓音灑在耳畔：

“賀行嶼只是霓音的。”

-

在賀行嶼邊，霓音尤其睡得踏實。

不單單是因為有安全，更是因為睡前運這麽一做，躺下來累得沾枕頭就睡著。

翌日，賀行嶼早早醒來，纏了纏小姑娘，最後起床去晨練，霓音一覺睡到臨近中午，睜開眼看到房間裏窗簾閉，分不清是黑夜還是白晝。

翻了個，悉的酸累蔓延而來，還帶了點痛。

霓音哭無淚嗚哼幾聲，臥室外的男人聞聲走了進來，他剛出門見了商業上的合作夥伴，回來沒多久，進來就看到人兒一不趴在被子上，眨著眸子，小臉寫滿委屈。

他走過去，“怎麽了？”

霓音擡起眼皮氣鼓鼓看了眼罪魁禍首，輕哼一聲表示不滿，賀行嶼大致猜到了，坐到床邊將摟在懷中，“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霓音看到男人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鼻梁上的複古風細框眼鏡還著清雋斯文的氣質，嗔道：“賀總，別人知道你外表西裝革履，背地裏那麽欺負人嗎？”

男人勾將圏，霓音埋在他肩頭，小聲嘟囔：“都磨痛了……”

弱弱，渾都是養長大的，一用力就紅，哪經得起狂風烈雨，昨晚最後是在特殊玻璃材質的落地窗前，到那種時候也他這樣，他也控制不住。

賀行嶼給察看了番，眉峰擰起，“我讓助理去買藥。”

霓音臉紅，哪好意思：“別……”

“或者我自己下樓買？”

那被認出來不得更尷尬……

在兩相尷尬中，霓音只好選擇了沒那麽尷尬的，十五分鐘後，生活助理送來藥後離開，懂事得連多餘的一句話都沒有，賀行嶼拿回房間，霓音一團，還是小臉酡紅。

他幫塗藥，和昨晚/魯時截然不同的溫，霓音撅起小不搭理他，他哄：“接下來幾天不折騰你了行麽？”

“鬼才信。”

現在可看這人有多腹黑了。

鬧歸鬧，最後霓音看到他放在桌上為新買的半半白的鴛鴦荔枝玫瑰，心好點，黏人地掛在他上，被他抱去洗漱。

下午霓音沒有通告，就窩在套房裏看劇本，賀行嶼在書房忙工作，中途休息時就過來陪聊聊天，抱在懷中逗逗，打罵俏間，也完全不覺得膩歪。

之前和宋詹在一起，覺他們的越來越冷，甚至可以說從來沒有熱過，而現在和賀行嶼哪怕結婚這麽久，沒有冷淡反而不斷升溫，哪怕每天都待在一起也不會覺得厭倦。

最後被吻得七葷八素，霓音小臉如同番茄，男人依依不舍仍然抱著，沉聲呼吸，那雙眸直勾勾看著，霓音被得心河漾，輕喃：

“賀行嶼，你現在怎麽這麽黏人……”

“黏我太太點，不行麽？”

越靠近，意就越強/烈。

賀行嶼輕長發，抵著雙額看，眼底繾綣：“以前我沒資格，現在只想加倍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