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媳婦的話令任婆子想起了不年輕時的事,想起了與妹妹當年的恩怨,多年都沒記起了,如今想來仿佛是在昨日一般。
好半晌任婆子才緩過神來,“去吧,藥還可以再備,要吃便讓吃吧。”
沈秋梅氣壞了,婆母最近是怎麽了,總覺不太對勁。
想歸想,沈秋梅還是親自去一趟庫房,將千年參取出,給了婆子送去東側院。
東側院裏,葛氏最近一直在進補,吃得是紅滿麵的,果然沒的聽兒子的話跟去翔府,還得是留在京都。
想起年輕時丈夫在平江府為知州,千方百計要將底下的兒嫁晉王府,為著的不就是能調任回京述職麽。
這京城多麽的繁華,如今也舍不得離開京城了,這麽住著好的,這宮裏出來的東西就是好啊。
“主子,這小西公子的醫當真沒得說,上次給主子把了脈,叮囑您吃些補品,果然有了效。”
趙嬤嬤一邊服侍著主子喝下參湯,一邊說著京城裏的好。
葛氏很滿意,京城自是好的,抹了抹,歎道:“可惜我那兒子和孫兒都不爭氣,尤其是我那孫兒,先前還做了丞相,轉眼又貶去了刑部。”
趙嬤嬤知道主子的心結,自家兒都有兒子請來的誥命,而卻沒有了誥命。
“這誥命之難了,我那兒子明明皇帝賞識信任,如今卻拘在那翔府不願意提拔,也真是個傻的。”
“人生年歲幾何,哪經蹉跎,他太傻了。”
葛氏說完擺了擺手,這吃完參湯,便要去花園遛彎,極會養生。
在那花園裏,葛氏無意中聽到府上有西宮皇後送來的宴帖,葛氏惦記上了,還沒有去過皇宮,不知皇宮什麽模樣,於是派趙嬤嬤去問況。
任婆子才代了大媳婦去前院問三媳婦的意願,這宮中義賣宴去不了,還得三媳婦出麵,沒想母親竟然惦記上了。
這宮裏的宴席可不是這麽好參加的,當真以為宮吃山珍海味,去來著呢。
任婆子一口氣回絕了婆子,沒把葛氏氣死,想來這一輩子想要宮一見是沒可能了。
前院宋九得知大嫂的來意,一口應承,倒是讓沈秋梅有些意外,三弟媳都不問原由麽?
“三弟媳,此番宮,婆母怕是去不的,可要我一同去?”
大嫂沈秋梅還是有些擔憂的,想著兩妯娌一同前去,好有個商量。
清瘦了不的宋九同意了,“大嫂同我一起去自是好的,隻是大嫂能吃得慣這宮宴麽?”
宴無好宴,怕大嫂委屈。
沈秋梅卻是一臉淡然,“這七年來,京都不宴席,也有不得不參加的,府上皆是我和婆母一同去,倒也是見慣了。”
宋九鬆了口氣,既然大嫂願意同一起去,也好有個伴。
沈秋梅看著宋九,頗為憂心的開口:“三弟媳瞧著瘦了,神也不太好,可是出了什麽事?怎麽不見三弟?”
一提起家夫君,宋九的心一,的手也不知不覺握拳,麵蒼白了些許,而後搖頭,“他忙著公事,這宴席就咱們兩人參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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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宮不好帶三弟去的。
沈秋梅也不好再細問,瞧著三弟媳這是太過勞了,想來也是想多了,三弟應該沒什麽事兒。
宋九送走大嫂,立即來府衛。
一封信送往了神機營,是關於寮國四大部族的所有,以及寮國國君的死因與當初和夫君在寮國時設下的謀。
多虧得那次夫妻二人跟著南宮先生去了上京,又毀了寮國的四大部族,才給了家小團子氣的機會。
沒有古裏殷盛,更沒有國君葛圖,家小團子不能和親,但計劃有變,這些事不得傳揚出去,還得穩住那暗中想要小團子和親的人。
隻要按著時日送來寮國人的假國書,一切就可以反擊回去,徹底斷絕小團子的和親之路。
第二日宮中義賣宴,宋九和大嫂沈秋梅一同的宮。
與任家一樣前來參加宮宴的,皆是有誥命在的命婦,不管是世族還是寒門,都在列。
宋九宮時就看到幾位寒門命婦,也算是人了,先前在相府見過一麵的。
這些人當真便有韋侍郎之妻伍氏,前不久才誥授宜人。
宋九看到伍氏後又見到仍舊囂張的戶部尚書夫人劉氏,且劉氏手裏捧著金楠木盒,便知那日相府伍氏給的建議聽進去了,決意拿這所謂的天命石頭用來今日義賣之寶。
大嫂沈秋梅不知,隻小聲的在宋九邊問詢:“瞧著今日各府各院都拿來了不寶貝,到了義賣宴,咱們到時候價恐怕不會,三弟媳可有預算。”
如今的沈秋梅自然不是當年安城小村裏的那位農婦,掌家數年,對錢財方麵有理解。
此番義賣,知道是要大出的,雖然心疼,卻也不能掉了王府麵的,於是便想著與三弟媳商量,不想三弟媳為難,不管是大房還是二房,隻要三弟媳張口,多錢都會拿出來的。
宋九看著劉氏離開的背影,說道:“王府不買他們的寶貝,但義賣宴的錢財,卻要落實。”
沈秋梅震驚的看向宋九,三弟媳這是要做什麽?
“想搏名聲,怕是打錯算盤了。”
宋九說完,朝後不遠停下來的府衛看去一眼,那府衛顯然已經收到消息,這會兒氣籲籲的趕了來,對上主子的目,點了點頭。
宋九心下一安,看來小西也借今日之便了相府。
此時相府外,裴小西接到旨前來,他背著藥箱,邊沒有護衛,亦無藥,獨自一人,前來替魏相看病。
京都最有名的聖手,將死之人的任婆子經他之手都能吊活半年,如此聖手府,要是放在旁人,早已經燒高香,三跪九拜的迎接了。
可相府裏,卻是如臨大敵。
相府夫人汪氏今日才出府去宮中赴義賣宴,而大兒子魏墨生又在宮中書房被小圓子留下,眼下府上的人接到旨無不驚慌猶豫。
小西雖然進了相府,府上的人卻是提心吊膽的將他請前堂,便趕忙給宮裏傳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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