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滿桌皆靜,沉默蔓延到別的桌上,廳堂里很快雀無聲。
人人都朝著李知瀾看了過來。
李知瀾笑著問:“沈三小姐意下如何?”
既然是沈弗寒的妹妹,也是愿意賣個面子,給一個好歸宿的。
不過,若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也不會客氣。
沈弗念震驚地著,賜婚?嫁給蕭溯夜?
方才便與蕭溯夜明說了,配不上他,別在上浪費時間。
雖然他堅持說他是真心的,但不敢相信。
他才十九歲,還未娶過妻,以后有大好前程,怎麼可能會看上這個帶著孩子的人?
他只是玩玩而已,或者只是為了報復,不是認真的。
好不容易說服蕭溯夜死了這條心,長公主居然又橫一腳!
正準備拒絕,屏風外傳來沈弗寒的聲音。
“微臣代三妹謝長公主殿下賜婚。”
沈弗念難以置信地揚聲:“大哥!”
大哥怎麼還把往火坑里推呢?
沈弗寒走了過來,淡聲道:“三妹,溯夜對你來說確實是一個好歸宿,為兄替你答應了。”
李知瀾與溫若歡的那番談話,他派去的人已經聽了全程。
方才他也問了蕭溯夜,知曉他是認真的,只是苦于沈弗念不信他、蕭父蕭母也不答應這門親事。
如今有了賜婚,蕭父蕭母那邊便容易解決了。
既然沈弗念不信他,那就親后慢慢證明。
對他這個兄長來說,妹妹能有這樣的歸宿,他很放心。
所以,他決定將計就計。
見大哥如此輕率地便答應了,沈弗念著急道:“可是我……”
“你的意見不重要,”沈弗寒加重了語氣,“聽我的便好。”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是不答應賜婚,日后還有數不清的麻煩等著。
沈弗寒不想將無關的人卷其中,這對沈弗念來說也是一種保護。
雖然現在不懂,但是等解決李知瀾的事,便會明白今日的決定有多正確。
沈弗念喃喃著重復:“我的意見不重要……”
從未見過這樣不尊重的大哥,陌生極了。
的軀開始抖,溫嘉月握住的手,輕聲道:“念念,你信我,你大哥一定是為你好。”
方才李知瀾和溫若歡一定在謀什麼,一直提著心。
如今有了結果,這才松了口氣。
見也這樣說,沈弗念想狠狠地甩開的手,但是細想之下,又覺得有道理。
大哥的每個決定都是正確的,而不聽大哥的話的時候,總是吃虧。
難道這次也一樣?
“看來,沈三小姐不愿啊,”李知瀾耐心告罄,“本宮這個月老,到底能不能做?”
蕭溯夜也過來了,一臉希冀地著沈弗念。
沈弗念垂下頭去,神掙扎。
確實割舍不下他,今日所有的怪緒,都是自卑在作祟。
不過,既然他都不怕被人說娶個帶著孩子的人,又有什麼好怕的?
就算是為了報復……親之后,誰報復誰還不一定呢!
沈弗念被激起斗志,行禮道:“臣多謝長公主殿下賜婚!”
見答應,蕭溯夜差點跳起來。
他難掩激地行禮:“多謝長公主殿下賜婚!”
見他們還算識趣,李知瀾滿意道:“十一月二十六,這個日子不錯,就定在這一日,你們意下如何?”
沈弗念有些愕然,這麼快?
見無人反駁,李知瀾繼續道:“時間是倉促了點,不過本宮會派一個得力嬤嬤過去幫忙,到時候一定將你們的婚事辦得妥妥當當。”
名為幫忙,實則監視。
正好也能在景安侯府安一個眼線,一舉兩得。
此事敲定下來,眾人繼續用膳。
沈弗寒也準備回去了,最后掃視一眼,視線微頓。
昭昭呢?
這種時候,他也不好上前詢問,待回到位置上,讓思柏去找。
思柏很快便回來了,耳語道:“小姐正和一位小公子在院子里玩,邊有娘照看,侯爺放心。”
沈弗寒聞言更不放心了,他神不虞地問:“什麼小公子?哪家的?什麼?多大年紀?”
思柏聽得一愣一愣的,連忙說道:“小的這就去打聽。”
一旁的裴懷謹失笑道:“只是兩個孩子一起玩而已,沈兄為何如此張?”
沈弗寒瞥他一眼,毫不客氣道:“不是你家的,你自然無需謹慎。”
他直接將筷子放下,起道:“我親自過去。”
快步行至院中,便見兩個小娃娃并排坐在秋千上,兩個娘各自護著小主子,一個丫鬟輕輕推著秋千。
還未靠近,他便聽到那個孩子說:“昭昭,你喜歡和我玩嗎?”
昭昭點點頭:“小魚、哥哥……好!”
還沒見過與差不多年紀的孩子,自然覺得新奇。
聽到喊小魚哥哥,崔瑜笑得靦腆。
方才他不厭其煩地教念他的名字,但學不會,崔瑜靈機一,指著池塘里的錦鯉讓說小魚,昭昭立刻就會了。
他繼續說道:“我以后去你家找你玩好不好?”
沈弗寒冷聲道:“不好。”
聽到小魚哥哥,他腦子里便浮現出如出一轍的蜻蜓哥哥。
什麼青梅竹馬,通通不許出現。
“爹爹!”昭昭笑盈盈地張開手臂,“抱!”
沈弗寒換上一副溫和的模樣,將兒抱起來。
崔瑜也站在了地上,雖然有些無措,但他還是躬恭恭敬敬道:“伯父好,我崔瑜,我父親是寧國公。”
沈弗寒瞥他一眼,小小年紀便老氣橫秋的。
他略點了下頭,抱著兒回廳堂。
昭昭還沒玩夠,委屈道:“小魚哥哥。”
“爹爹在,還要什麼小魚哥哥?”沈弗寒問,“你要爹爹,還是要小魚哥哥?”
昭昭認真思索。
沈弗寒眼前一黑,兒居然猶豫了?
難道他這個做父親的,還比不上一個剛見面的孩子?
“爹爹,”昭昭抱住他的脖子,乖巧道,“爹爹好。”
沈弗寒莫名松了口氣。
小姐被侯爺抱走,娘連忙去跟夫人說了一聲。
溫嘉月一頭霧水,昭昭正跟人玩得好好的,他抱走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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