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發誓，自己從沒和任何人說過這件事。

愕然地看著段易珩：“你怎麼知道？”

段易珩渾酒氣，卻保持著得的站姿，正大明地道歉：“抱歉，看了你的筆記。”

林熹：“……”

就這麼理直氣壯？

“你什麼時候看到的？”

段易珩輕笑：“車上。”

那定然是趁自己睡著的時候看的。

林熹哼了聲：“你胃里都被酒水裝滿了，還能吃得下嗎？”

段易珩向前挪了半步：“那要看你的蛋糕有多大了。”

林熹后退，手臂囫圇向外劃了半圈：“這麼大。”

段易珩泄出輕笑：“可以。”

林熹以為他腦子被酒水糊住了，故意問：

“如果讓你戴生日帽，圍著給你唱生日歌，還讓你許愿，可以嗎？”

段易珩半晌沒說話，林熹就知道他醉了，然而，下一秒——

“你唱的就可以。”

他的聲音像夜晚輕拂的風，掠過樹梢一般過的耳際。

林熹心中微，下意識轉移話題：“我確實讓管家準備了蛋糕，去哪兒吃？”

段易珩退后一步：“跟我來。”

電梯直達建筑群頂樓。

段易珩解釋著：“頂層房間連著空中花園不接待賓客。”

林熹歪著頭看他：“所以，那是你的私人領域？”

“嗯，我以前想要把這里當世外桃源。”段易珩不知出于什麼心理，坦白著心。

林熹瞧了眼不到邊際的莊園，說：“這里也太大了。”

段易珩：“所以我放棄了。”

夜幕低垂，空中花園仿若臨空而建。

林熹踏上錯落有致的臺階，跟隨段易珩在室外沙發上坐下。

不規則的木幾上，放著小寸的藍莓蛋糕，盛放著兩朵蝴蝶蘭。

乍一看蝴蝶蘭輕盈靈，和段易珩的氣質不搭邊。

實則它安靜斂的特和段易珩如出一轍。

林熹不佩服西點師的巧思。

拿起一旁紫彎曲蠟燭，點燃，對段易珩說：“我給你拍張照？”

段易珩從燭火跳躍的影中去看林熹的臉。

每年，梅姐會為他點燃生日蠟燭，即便他說過一百次不需要。

其實他心對于生日這種事不太在乎，只道是尋常一天。

但今年的這一天，會在以后的歲月里對于他來說都是不尋常的。

段易珩沒有掃興，看著的手機鏡頭默認了。

林熹在國外留學時，會在社平臺發布很多生活照。

目的自然是為了給段明軒看。

久而久之，拍照技也就上來了。

只是鏡頭里的是段易珩，林熹發現，混合著他后的花草夜，怎麼拍都是好看的。

“我待會兒發給你。”拍完，林熹說，“你現在許個愿，吹蠟燭吧。”

段易珩今晚著實喝了不，也很好說話。

許愿、吹蠟燭、切蛋糕一氣呵。

掌大的蛋糕一人一半，林熹吞了一塊油，說：“抱歉啊，我給你買了生日禮的，但是……”

“我知道。”段易珩說，“我讓梅姐找人修了，能修起來的話，我就擺在辦公室。”

林熹不好意思：“要不我給你補一個？”

貪心且得寸進尺的人沒什麼好下場，段易珩搖了搖頭：“不用。”

林熹抬頭：“真不用啊？”

“嗯。”

他不能一次用完所有的好運氣。

夜漸深，林熹奔波了一天，祝段易珩生日快樂后回了房間。

睡覺之前，撐著連片的哈欠將照片發了過去。

—

段明軒宿醉醒來，頭疼得很。

緩了半天才發現自己在酒吧。

他起撈起外套，手機嗡嗡震了聲。

段明軒打開看了眼，立刻往外沖去，和于朗撞了個正著。

“我說你這一大早干什麼去？”

“去找章沫。”

于朗一驚：“你找干什麼？”

難不余未了？

段明軒本沒空回答他，飛奔出了酒吧。

到章沫的公寓時，對方正在煮飯。

段明軒一愣，他沒見過圍著圍的前友。

“明軒，你來了。”

段明軒毫不客氣闖了進去，問：“你是什麼時候看見林熹和段易珩在一起的？”

章沫：“就是我之前想要跟你復合，找了林熹，讓我不要告訴你這件事，不然怎麼會來見我。”

段明軒仔細回憶了一番，林熹當天晚上回來后，和他談到了章沫，原來那時候就已經去了銀帆。

也是那次，他和章沫徹底分手，再沒聯系。

所以林熹一直都是有意瞞他，為什麼？

“我昨天晚上看見你，你喝得爛醉，結合之前你跟段易珩因為林熹大打出手，我就猜測這事和他倆有關。”

段明軒苦道：“要去給段易珩過生日，我摔了買的生日禮。”

章沫聽他訴苦，心中一喜：“你先進來吃個早飯，不嫌棄你就聽我給你說說，我保證林熹以后會聽你的。”

“真的？”段明軒狐疑道。

“哎呀，生都是要哄的，這點我比你清楚，快來吃飯吧。”

章沫哄人確實有一套，不論男，都得心應手。

段明軒沒猶豫多久，跟著進了餐廳。

一碗面條下肚，填補了醉酒后胃部的空虛，段明軒有些意外地看著章沫：“沒想到你做飯還好吃。”

章沫扯了個笑，不達眼底。

吃完飯，章沫也不浪費時間，問段明軒：“你知道林熹為什麼會瞞著你嗎？”

段明軒搖了搖頭：“我要是知道我能來你這兒？”

章沫也沒生氣，說：“因為你想要掌控，不尊重。”

段明軒聽著就要跳腳，章沫忙走過去將他穩住：“你若是聽我的，我保證很快就會原諒你。”

段明軒冷靜了下來。

章沫又道：“不過，在此之前，你必須要向道歉。承認這件事是你的錯，也不要再說段易珩哪里不好，你還沒看明白？是鐵了心要這份工作，除非你將人綁回來關著，可這不現實，你家里人第一個就不同意。”

段明軒從小到大都是被哄著的那一個，就連看似是他保護的林熹都哄著他。

要他給別人道歉是真難，但是給林熹道歉，他倒是樂意。

“還有，你這樣……”

章沫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了一陣，段明軒越聽，眼睛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