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聶鈺晉分析解釋了近半個小時,聶慈年還是覺不真實。
他坐在地毯上,一頭銀的短發被他雙手抓得糟糟,有點兒懵懵然地抬頭問道,“所以您的意思是我媽……復活了?”
聽著聶慈年用復活這樣的詞兒形容,聶鈺晉眼帶笑意。
雖然這樣的事對別人來說是天方夜譚,甚至是恐怖的,但他知道兒子會和他一樣,會很快接。
聶鈺晉輕笑著肯定,“嗯。”
聶慈年還是不能理解,“可為什麼不直接和我們說?”
“寧寧或許有自己的難,”聶鈺晉思索了一下,“也可能想找到合適的時機。”
“和你相得很好,可能時機到了,會說。”
聶慈年呆呆地點頭,“您說的有道理……”
聶慈年不由得回想起之前兩人相時的點點滴滴,發現其實不是完全無跡可尋。
比如那天在車上,第一時間將他護在懷里,下意識的行為就是保護他,連自己都忘記了。
比如事后追問,又說是因為把他當弟弟,但隨后又說不缺弟弟缺兒子。
還有明明相沒多久,卻從來不見外,還總是把他當小孩子看待,總是說心疼他。
而他也不覺得的做法有任何冒犯……
聶慈年看著聶鈺晉,問:“那我是不是應該裝作不知道?維持現狀?”
聶鈺晉:“可以。”
聶慈年點頭,“好。”
該說的已經說了,聶鈺晉知道自己應該給兒子一些時間消化,所以他準備起離開。
離開前他拍了拍聶慈年的肩膀,問道,“明天你媽媽搬進來,我們一起去接?”
聶慈年應了聲好。
聶鈺晉這才離開游戲室。
門被打開又被關上,房間亮了又暗,聶慈年一直坐在原位。
游戲太久沒有打,對面的玩家取得了勝利,掛在脖子上的耳機里傳來聲音。
“GAME OVER——”
聶慈年順著聲音抬頭,屏幕上寫著大大的四個字,“復活”和“退出”。
手機上蕭飛宇和程尋不停地給他發消息,他復活。
聶慈年愣了很久,然后沒忍住笑出聲。
*
秋水灣別墅9棟。
蕭飛宇看著已經輸掉的比賽,拿起手機不停地消息轟炸聶慈年,同時還要兼顧和對方站隊友好流。
就在手差點兒出火花的時候,家里大門傳來開鎖的聲音。
他連忙把連著電視的游戲主機關閉,隨手點開了一個電視劇。
手邊還有好幾個掌機,以及游戲手柄和頭盔,時間來不及了,他只能全部放到沙發靠背后面。
怕被他媽發現,他立馬跑到門口迎接進門的陳茵和蕭何。
“爸媽,你們回來了?”
以往他媽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問他今天又去哪兒玩了,或者問他在干什麼,但是今天沒有。
不僅沒有,他爸和他媽甚至沒有朝他看一眼,自顧自地在聊天。
蕭何:“你別著急,我們去聶家問一下就知道了,著急也沒用啊。”
陳茵一臉急切,“我能不著急嗎,下午知道這個事之后,我就想聯系寧寧,又怕不是我想的那樣,不敢打電話……”
“沒事,把包放下,我現在就陪你去聶家。”
蕭飛宇聽到聶家,連忙問道:“爸媽,你們要去1棟啊,我也去我也去。”
說著就直接換鞋,鞋剛換好想起手機還在客廳,于是又只能再下來先去拿手機。
沙發上沒有手機的影,他估計是剛剛藏手柄時一起塞到靠背底下去了,于是把靠背一個個開來找。
還沒等他找到,就聽見了大門被關上的聲音。
蕭飛宇:“……”
他知道他媽喜歡年哥超過他,但他也不至于失寵到這個程度吧??
蕭飛宇傷心絕,忿忿拿起頭盔戴上,再次投游戲。
陳茵和蕭何到1棟別墅時,聶慈年和聶鈺晉正好都在樓下。
為了把明天的時間騰出來,聶鈺晉還在辦公。
聶慈年則是下來拿東西。
傭人已經下班了,家里只剩二人。
聽見門鈴聲,距離門比較近的聶慈年來開門,開門見到的就是風風火火的陳茵和蕭何。
“茵姨,蕭叔叔。”
陳茵立即問道,“小年,你爸爸在不在?”
“在他書房,我去給您。”
“好好,快點啊。”
聶鈺晉聽見聶慈年說陳茵和蕭何來找他,立刻就知道是什麼事,他來到會客廳。
“聶鈺晉……”
見聶鈺晉過來,陳茵立刻激地站起來想問他到底是什麼況。
話說到一半兒,意識到聶慈年也在,又生控制住了。
聶鈺晉:“沒事,不用顧及小年,他已經知道了。”
陳茵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問道,“小年已經知道祝寧就是小寧了?!”
聶鈺晉沒想到陳茵問的是這件事,他以為陳茵過來是質問他給小年找后媽的事。
畢竟下午遇見的高海英是秋水灣有別的際達人,傳播消息的一把好手,所以陳茵知道他和寧寧的事也不奇怪。
加之一直很關心小年,所以一定會過來替小年打抱不平。
但他沒想到陳茵問的居然是這個問題。
能問出這個問題,說明早就知道寧寧的份了。
聶鈺晉不皺眉,“寧寧已經和你聯系過,并且告訴你的份了?”
陳茵有些茫然,“不是啊,沒和我說,是我自己猜到的。”
聶鈺晉眉頭松了些,淡聲請他們落座。
隨后陳茵向聶鈺晉解釋了事的前因后果,四人坐在會客廳對自己知道的細節。
最后由陳茵一錘定音得出結論,祝寧和誰都不說,一定是有的苦衷。
而人死復生,借尸還魂原本也是稀奇事,他們如果貿然挑明可能會給祝寧帶來力,甚至是危險。
所以所有人都要當做不知,該怎麼相久怎麼相。
商量到十一點,陳茵和蕭何才回去。
回去之前,陳茵笑得開心,說道,“明天接小寧我們也一起去。”
聶鈺晉沒攔著:“嗯。”
這一夜月正好,秋意正濃,秋水灣里四人都各懷喜悅,睡不安穩。
而蓮花社區里。
因聶慈年做慈善,把小區的舊垃圾箱統一換了一個大的智能垃圾房,原本樓下的舊垃圾箱被清理走了,窗戶外也再也沒有難聞的臭味,只剩下兩顆高大的桂花樹。
桂花在夜風的吹拂下悄然擺,吹得祝寧房間里都是好聞的桂花香。
聞著香味做了個香甜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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